更新時間2013-11-28 23:21:21 字數:2062
龍子俊柱子似的拄在一邊,耳邊縈繞着王瑤兒敷藥時痛苦的呻吟。衣袖下的手掌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其實擦傷雖有痛楚,卻也遠非龍子俊想象的那麼痛楚。也難怪,自打王瑤兒受傷了,龍子俊就彷彿是丟失了魂兒似的,有一些智商下降,不分事實的狀況也是在所難免。
龍子俊此時正在思索一件事情。王瑤兒可不能白白受了這等屈辱,他要爲瑤兒尋仇。而且伴着王瑤兒每痛苦的“哎吆,哎吆”的叫喚一陣,他的這個思想也就是愈發的強烈。
如王瑤兒說的,那尋上門的領頭人是一個面帶刀疤,身長八尺的大漢。龍子俊在三陽鎮摸爬滾打一段時間了,心底卻清楚那背後的主謀是誰。劉小姐嬌慣慣了,是吃不得虧的。以她那傲人的性格,很辣的心腸,做出這等無賴的行爲那還不是正常?
據說這劉小姐有一次出門逛街時,一個男子正面當道,劉小姐瞧他極不順眼,竟毫無理由的令隨行上去把那男子好一頓揍。放言他賊眉鼠眼,目露淫晦,不懷好意,如此作爲爲的是事先斬斷他的旖念。揍也揍了,可憐那男子是個外鄉人,不識的這劉小姐,竟上縣堂之上訴狀鳴不平,那縣老爺就是這劉小姐的親爹,又怎麼會那她入獄。結果大怒之下,又“賞了”他二十大板。這人被揍得屁股開花,血肉模糊,旁人見了無不心生憐惜。這男子後來道:一縣之長尚且不分青紅皁白,看來這三陽鎮着實來錯了。往後果真再也未曾踏進三陽鎮。
龍子俊尋思到此,心底暗道,刁蠻無理怎樣?縣令之女又怎樣?那羣惹事的漢子我不放過,這劉小姐我更要好好地教訓一番。
“藥已經敷好了,姑娘在這兒躺着,好好地歇息一下吧”
正當龍子俊思量着如何替王瑤兒出一口惡氣時,那老郎中已經把草藥給王瑤兒敷成了淺淺的一個薄層,並且纏上紗布。龍子俊見狀趕忙上前,身至王瑤兒的牀榻邊,蹲下身來,大眼盯着她的大眼,關切的道:“感覺好些點沒有?”
王瑤兒的臉龐上迅速閃現一抹古怪,接着就見那張慘白的面孔迅速地漲紅,櫻脣一張,驚聲叫道:“你怎麼在這兒?”
縱觀瑤兒現狀,衣衫不整,背部裸露,小蠻腰處,一抹如玉的白皙也不時地微微擺動,透過她的後背甚至就能看清她胸前的紅色的肚兜帶兒。此情此景當真旖旎至極,任王瑤兒的性情是當真的豪放與大咧,當恍然明白在自己換藥時竟有個成年的精壯男子在場,恐怕都不能冷靜下來。
老郎中雖然是個男性,不過醫者心德,況且他又上了年歲,王瑤兒絲毫沒有絕的有什麼不妥。但這龍子俊卻是個真真正正的壯年男人,任憑她們關係再怎麼鐵定,兄弟姐妹情誼再怎麼純清,也難免會造成閒話被旁人誤會。
王瑤兒面頰緋紅,心跳加速,可那龍子俊偏偏是個不開化的榆木疙瘩,依舊癡癡的瞧着她,她先前還理直氣壯的迎上去,可自己畢竟衣衫不整,奈何盯的久了,不由得敗下陣來,目光如絲,躲閃了去。
龍子俊做呆萌裝,不解的道:“方纔不是給你送藥嗎,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
“出去···”
王瑤兒音調加分貝猛增一百八十度,嚇得那蹲身賣萌的龍子俊慌慌忙忙的起身離開了屋子去,掩住房門還不解的喃喃道:“女孩的心思,哎···難懂啊。”
老郎中宛然把二人當成談婚待嫁的情侶,而少女的表現則被他理所應當的認成了羞於情夫的佐證。見這二人打情罵俏,好不悠哉快活,不禁咧嘴一笑,起身也就出去了。
王瑤兒這時纔想起把自己撩起的衣衫放下,玉手輕拍着胸脯,對於這如何心跳猛增,面紅耳赤的表現,她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往後的時日裡,王瑤兒和陳東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醫館裡療傷。而龍子俊也就承擔了照顧兩個病號的重任。瑤兒的傷勢輕,不出兩天就閒的活蹦亂跳,揚言要繼續做她那賺錢的買賣。龍子俊生怕那劉小姐繼續施加報復,出乎意料的駁倒了王瑤兒的想法,而且十分霸道的讓她在此歇息,待陳東傷勢痊癒時方纔細作打算。
別看這龍子俊尋常溫文爾雅的,一旦正經起來還很是堅持,王瑤兒軟磨硬泡,發嗲賣萌能用的都用了,就差那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龍子俊倒真的抗住了。不爲絲毫所動。
王瑤兒無奈了,只得整日的閒在醫館中。
這段時間,王瑤兒尋個機會去了錢氏酒莊一趟,所發在自己身上的變故總得讓這位生意合作者知情。近段時日來的供給烤串恐怕供給不上了。對此張掌櫃只能深表遺憾,還真讓王瑤兒猜對了,自打引進了這燒烤酒樓的生意明顯的增長了不少。而且第二天,就有人點名要點這烤串,可奈何斷了貨兒,又怎麼能給客人上來?
張掌故又何嘗沒有親自研究這烤肉,可無奈怎麼也做不出來那野味烤串的滋味。張掌櫃溫情的道:“這段時間內你就老實的修養吧,待過了這時日,你要繼續向我們供給烤串。數量麼,在增加一千串!”
王瑤兒又驚又喜,只得一個勁兒的道謝。
夜深了,弦月似鉤,一陣冷風吹過,一大片黑漆漆的烏雲遊蕩來,連那僅有的半弦亮兒都被遮掩了。
弄巷道里,居民紡裡,一片漆黑,悄然無聲。
忽的···
一陣窸窣的聲響憑空響起。龍子俊蒙着面兒,身着一身黑兒的夜行衣,飛快的向着某處地方跑去,漆黑的身影與黑暗的夜色很快的融爲一體。
駐足在第一曲巷口的“富人窩”,龍子俊嘴角一挑,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來到柳府門前。拿起備好的耙爪,往上一丟,牢牢地勾住了圍牆。
他縱身一躍,牢牢地抓住那從圍牆上垂下的繩子,輕盈的宛如那爬樹的靈猴,三瞪兩瞪的就上了牆頂。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劉府的內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