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和劉津兒最近可被折騰的夠嗆,他們早上不僅要接受劉丹青指導的基本功訓練,緊接着還要跟鐵欽修習招式的練習。做完這一切,接下來就得是跟着先生學習書本上的知識。這麼繁重的任務,就連一個少年都不見得能夠承受的住,不過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小七和劉津兒竟然都堅持了下來。
王德銀鄭氏夫婦每天見小七這麼辛苦,心疼的他們在家裡的時候也勸他道:一個小孩子不應該吃這麼多的苦,小七啊,咱老老實實讀書就好了,你就不要再陪着那個小少爺習武了。
小七不答應,他記得曾經阿姊對他講過,男子漢應當建功立業,志在四方。他記得那時他親自的回阿姊道:我要快快長大,練就一身的硬本事,到時候就沒有人敢欺負阿姊了。
想到往事,小七心裡很不是滋味。阿姊已經不在了,可是她對自己的希望卻是一直都在鞭策着自己。“男子漢應當建功立業,志在四方。”這是阿姊的希冀,也是阿姊期待看到的。
小七正是在奔着這個目標努力,當他長大成人之時。必然會是一個智勇雙全的棟樑之才。那個時候相信阿姊在天之靈,也會爲他感到驕傲和自豪的。
王德銀和鄭氏心疼小七,將軍府那邊,劉老夫人的反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劉津兒是劉老夫人最爲疼愛的孫子,在得知劉津兒這些日子以來受苦勞累後,當天晚上劉丹青就被叫去了老夫人的屋子裡。
一看劉丹青進來,老夫人的臉就拉了下來,冷着聲音一臉着急的道:“津兒好歹也是你兒子,你看着他這些天累的跟條‘小狗’似的,回到屋子裡倒頭就睡,也不到我這兒來了。你就不能對他仁慈點兒。看着他累成那樣你就不心疼?”
老人總是會過度的寵溺小孫子,劉丹青沒想到他教習武藝這麼久,津兒還未有半點的異議。這老夫人就開始護起了犢子。
劉丹青認真的道:“娘,小小年紀吃些苦頭可沒壞處。而且你也知道。津兒那孩子打小被咱們慣得快不成了樣子,現在就此機會好好鍛鍊鍛鍊他正是難得的機會。我打小也不被我爹管的很嚴麼,那些苦頭我要是不吃,我現在能有現在的身職麼。津兒也是一樣,小孩子還是少慣點爲好。”
這些大道理劉老夫人又豈會不知?只是瞧着小孫子整天被折騰,她有些心疼而已。不過劉丹青的話她還是聽了進去,擡起眼眸岔岔的撂給劉丹青一句:“你怎麼說都有理。我只是提醒你,津兒年紀還小,你彆強加給他太多的負擔。”
劉丹青知道孃親服軟了,就笑道:“娘。瞧你說的。津兒是我的兒子,這點數我還能沒有麼。”
老夫人嘆息道:“有數就好。”
相比於老夫人的寵溺,冷青陽對兒子的愛可就理智明智了很多。
在教育劉津兒的問題上,冷青陽的觀點和劉丹青算的上是一致了。劉津兒的變化被冷青陽瞧在眼裡,她這個做母親的臉上的笑容也日益多了起來。
自從出了“三姨太泄秘”的事情。冷青陽也看清了許多事情。
那日當老夫人親口在堂屋上將她的過往揭出來,在那一瞬間冷青陽有些寒心。因爲在將軍府裡,只有將軍和她自己清楚她的過去,所以楊嵐會得知此事定然會是從劉丹青的口中得知的。
劉丹青口口聲聲說要一輩子愛護呵護她,然而粗枝大葉的他連一個秘密都不能爲她守護住。又憑什麼說會付出一切愛護她?
不過後來,冷青陽就發現她自己錯了。
劉丹青爲了她,會當場頂撞母親。把她抱起醫治期間也一直苦苦的守護在她的身邊。後來,她又愕然的得知,劉丹青爲了她,竟然把三姨太楊嵐趕出了將軍府。他做得雷厲風行,當老夫人知情後,楊嵐的人早已就不在將軍府中了。氣的老夫人把他好一頓臭罵。
現在他又如此悉心教育着津兒,要知道他可不光津兒一個兒子,然而他卻把他全部的空餘時間都用來陪津兒了。
冷青陽忽然感覺劉丹青是愛她這樣的深。
冷青陽的心正一點一點的被他俘虜,現在在不久以後,她能夠全身心的接受他。
沈氏王朝建國一百多餘年,輾轉經手了四個皇帝。傳到沈孝義的手裡,沈唐的氣數也即將湮滅,再也不現幾年前的強大和鼎盛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海公公拖着長長的嗓音高呼着,尾音響徹在朝堂上的各處角落。
“皇上,臣有要事齊奏。”海公公的聲音剛落,朝堂中的文官團裡。一名發虛斑白上了年紀的官員踏步上前,拱着手道:“皇上,據邊疆官員來報,南部蠻族愈發的放肆,近日更是頻繁的率領大隊的人馬來我國邊境上搶劫進犯。當地的百姓是逃的逃,死的死。許多官員也紛紛表示撐不住了,希望皇上做些舉措,免得讓天下人寒了心。”
聞此言辭,孝義皇帝不禁冷下了臉,這該死的蠻夷部落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爲了避免紛爭掩息戰火,沈唐王朝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割地賠款。不過不僅邊境地帶的紛亂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反而這蠻夷人愈加猖狂竟然還進犯的更加緊迫了。
“皇上,蠻夷部落一而再而三的侵略我大唐,一味的退讓隱忍,只會增加南蠻人的野心。”言官隊伍裡面又有一位大臣站出來說話,舉措他雖未講出,可是那言辭中的主戰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這...”孝義皇帝眉頭緊鎖,一臉苦色。
孝義皇帝性格懦弱,貪逸享樂,他雖然對蠻族人的野蠻行徑深惡痛疾,可是要讓他定下心來開戰,他還沒有那個膽識。
“皇上,南蠻人固然可恨。可是咱們北部還臨着虎視眈眈的也厥人,一旦咱們跟南蠻人開戰,也厥人若是趁此進攻。咱們腹背受敵,到時候沈唐的大勢可就不保了。”就在孝義皇帝尷尬之際。又有一個大臣跳出來講話,站出來的大臣是保和派,他的觀點自然是不希望開戰。
孝義皇帝逮到了臺階,忙道:“愛卿說的極對,戰爭一旦引發,結束不在一朝一夕。那勢必會造成百姓大面積的流離失所,再說我沈唐現在是兵不強馬不壯。就算真的開戰了也不一定能打的過蠻人。至於蠻族人在我國邊境大肆搶劫,他們搶也搶不多少東西,就由着他們瞎折騰吧......”
朝堂下的大臣無奈的搖了搖頭,可又無可奈何。這番話像是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嗎?可是他畢竟是皇帝。君命難違。
散了早朝,劉丹青心事重重的出了朝堂大殿。還未走出皇宮,大太監海公公手持拂塵,三步兩步的跟上他,捏着嗓子說道:“劉大將軍莫走。皇上後亭有請。”
劉丹青一怔,疑惑的掃視了一下海公公,問道:“海公公,你知不知道皇上召見我究竟所謂何事?”
海公公呵呵道:“大將軍去了不可就知道了。”
帶着疑惑,劉丹青由海公公領着。在錯綜複雜的道路上繞了一會兒,來到一處坐落在花園林中的小亭。小亭中,孝義皇帝早就坐在那兒一臉笑意的在等着他了。在孝義皇帝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看上去很精神的中年人。劉丹青仔細一看,這人正是方纔在朝堂上給皇帝臺階下的那個保和派的言官張敬元。
“臣劉丹青,參加皇上。”劉丹青快步上前急急朝着孝義皇帝行了一個禮。沈孝義笑着應聲道:“大將軍快快請起。”
“不知皇帝叫臣來有何要事吩咐?”劉丹青束手而立,極爲規矩的站立在那兒,開門見山的說道。
孝義皇帝看出了劉丹青的拘謹,呵呵笑道:“愛卿不要拘謹,今天找愛卿來是要跟愛卿商量點事情。”朝着旁邊的蒲團看了一眼,道:“愛卿就看座吧。”
“愛卿總管我朝兵馬,相信將軍對於我朝的兵馬強弱在清楚也不過了。愛卿認爲,要是我們真跟蠻族廝拚起來了,咱們能有幾成的勝算?”沈孝義眯着眼睛問劉丹青。
“這個麼?”劉丹青想不到皇上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心思轉動,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認真答道:“皇上,戰爭是假設不來的。不過我可以如實的說我朝的兵馬在戰鬥力方面是比不過南部蠻族的,兵多而不精,將多而不才。徒有虛數而已。”
孝義皇帝慨嘆道:“劉將軍,這正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嗯?”劉丹青一怔。
孝義皇帝嘆息道:“蠻族部落猖狂傲慢,屢次率兵侵佔我朝領土。主站派的大臣們說我膽小怕事,不敢出兵作戰,可是我朝現在這個樣子,硬拼能拼的過蠻人麼?我一味的退讓,賠款割地,其實正是處於這樣一種原因的考慮。不過照着現在的局勢看來,蠻族人野心膨脹,我朝與蠻國早晚都會開戰。所以將軍,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讓你擴大規模,加大訓練兵馬的力度,到時候在戰場上我們能多謝勝算。”
劉丹青熱血沸騰了,蠻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佔沈唐,肆意踐踏沈唐百姓的生命,他這個大將軍手掌兵權,隱忍難耐的他早就想出兵南蠻了。不過君命難違,現在沈孝義總算還有點血性,終於有出兵的打算了。
劉丹青激動的道:“皇上英明,那蠻人欺人太甚,只要聖上一聲令下,在強大的敵人我也毫不畏懼保家衛國正是在下的職責,不知,我們何時出兵呢?”
興奮的劉丹青興奮地自語道,卻是沒有注意一旁的皇上臉色有些變了。
微變的神色轉瞬而去,孝義皇帝接着又擺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劉將軍對我朝的功勞我們大家有目共睹,不過將軍你恐怕是誤會了,我只是讓你操練兵馬卻並沒有讓你即刻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