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將軍是很善於追蹤的,似乎就是聞一聞,便知道大家離開的方向。
這感覺,難道是使用了禁術,還出現了什麼特殊的能力?
正在這命令還將下未下時,一聲槍響突然驚破了夜空,瞬間打中了將軍副手,直接爆頭了。
那人爆頭後,身體斜斜的摔下了馬,而原本的頭顱處,詭異的懸浮着一團藍火,散發着駭人的幽光。
晚風一吹,那藍火越來越暗淡,隨即化作晶瑩飄散在空中了。
對於這突然的變故,一羣兵士根本沒反應過來,很快,那將軍殺氣必露,戾氣橫飛,震天怒吼道:“誰?是誰?給本將軍出來。”
將軍自然心火燒得旺盛,他們這羣人,若是魂火一滅,那就是真正的消失了,魂飛魄散。
剛剛死去的人,不管生前還是死後,都是他的得意助手,最親近的信服,如今大軍未行身先死,怎麼不讓他眼睛充血?
“果然猜得不錯,只要爆了頭,魂火一滅,那一樣得死。”秦穆琰輕巧的說道,站在高處還跟陽嵐兒說着風涼話。
尋聲望去,將軍瞠目欲裂,隱在盔甲下的臉,青黑如墨,殺氣凌然:“你們擅闖吾皇陵墓,本將軍已經放你們一條生路,現在卻還殺本將軍的人?到底有何仇怨?”
說着,將軍對秦穆琰和陽嵐兒是打心底的忌憚,剛剛那一招是什麼?居然無聲無息,還能遠程超控?
最重要的是,經過國師加持過的副手,竟然被秒殺?這是何等實力?難道八百年後的人類,都這麼強大了?
“沒有仇?差點就被當成祭品了,你正當我沒脾氣啊!”陽嵐兒嗤笑一聲,偏頭說道:“而且,夜黑風高的,將軍這是要去哪裡?人本已死,就該在陵墓裡好好呆着,再臨人間又是所爲何事?”
“哼!”將軍的長槍槍桿跺地,腰間刀意縱橫:“吾皇乃上天之子,這天下本來就是吾皇的,子孫不爭氣,我等自然要爲吾皇盡忠,將這天下奪回來。”
“奪回來?”秦穆琰和陽嵐兒異口同聲,都表示了驚訝,原本以爲這些人是爲了報復和斬草除根纔出的,真沒想到,人家的心更大。
“切,就憑你們這點人,還想奪回天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果沒有猜錯,你們根本不能百日現身吧!如此藏頭露尾之人還想征戰?艾瑪,我的大牙都快掉了。”陽嵐兒嘲笑了一陣,誇張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是手癢,想要殺着你們玩,你們又能怎樣?”
蠻橫不講理,誰不會呢?
什麼叫天下本來就是蒙皇的?難不成其他皇帝都不稱爲天子,自以爲是,自欺欺人而已,當別人都吃他們那一套麼?
“你們敢。”將軍一聲厲喝,所有將士動作劃一,矛頭全部指向了威脅強大的兩人。
“爲什麼不敢?你們都敢大言不慚的奪天下,再次讓生靈塗炭了,我們還有什麼不敢的?”秦穆琰輕蔑的一笑,就知道這羣人不安分,那種戰意,絕對不是妥協的人。
唯有戰場兵法,兵不厭詐,纔會讓將軍那麼容易鬆口放大家離開。
“找死,蒙皇鐵騎將踏着你的屍體前進。”那將軍被刺激得很了,眼中冒着紅色兇光,再也不顧及什麼警惕,什麼計謀,立刻指揮着身後的兵,誓要撕碎了面前這兩個可惡的敵人。
“殺!”
齊齊一聲震天吼,殺氣全面爆發,所有人兵馬從起步到衝刺,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達到最快速度,勢不可擋的向秦穆琰和陽嵐兒衝來。
哪怕是沉睡了幾百年,這些兵的戰鬥本能依舊毫不退減,無論陣型,還是衝鋒的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同時,互相的配合仍然默契無比。
只可惜,精兵是精兵,確實兇殘,可依舊彌補不了幾百年的時代差距,以及實力的碾壓。
陽嵐兒只是擡了擡手,指間微動,一根毫不起眼的繩索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馬隊前,隱在夜色下,完全沒讓對方發現任何端倪。
幾百年的發展,早就有無數經驗破解騎兵的奔襲,當年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蒙皇鐵騎,在秦穆琰和陽嵐兒眼裡,不過是些小道具就能遏制的。
很不幸,他們倆都有儲物法寶,對於一些臨時很難找到的東西,他們都是常備的。
於是,當那所謂的蒙皇鐵騎用最大的速度打過來,最先被一個繩子給弄得人仰馬翻。
然後,面前憑空出現了一些木樁,不只是人,就連很多馬也撞了上去,直接倒地混亂。
“站起來,攻擊。”將軍呵道,仰天大笑:“不過是些小手段,蒙皇鐵騎是不死的。”
秦穆琰和陽嵐兒無語,不想再理會這將軍的瘋癲,到現在還做夢呢!若真是不死,剛剛被秦穆琰一槍爆頭的是誰?
“這將軍沒問題麼?蒙皇眼睛肯定是瞎的,最後竟然找了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來給自己守靈帶兵。”陽嵐兒忍不住吐槽,什麼道理邏輯,在這將軍處就全變成了浮雲,全天下唯有他的邏輯才存在。
“莫非是禁術施展不完全,讓人不正常了?”秦穆琰也若有所思,畢竟,所謂禁術,那肯定是很少有人施展的,甚至,可能是禁用的,那什麼經驗觀摩也不太可能。
的確,這些鐵騎個個身經百戰,以一抵百,更何況被施展了秘術,每個人的實力都達到了先天,即使有些差的,那也是半步先天,真要對付普通人,來好幾百對付一個都不太夠看。
而且,只要沒傷到魂火,這羣人確實是不死的,哪怕絆倒,撞擊得再厲害,爬起來又能再次生龍活虎。
若是真正的活人這麼折騰,就算沒死,這骨頭也斷得差不多了,還能站得起來?
可惜,他們運氣不好,遇上了對他們來說實力未知的秦穆琰和陽嵐兒,再加上兩人層出不窮的手段,那是站起來又跌倒,爬起來又會繼續踩坑。
士氣這東西,都知道的,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這麼連續來幾次,哪怕沒受到什麼實際傷害,這軍心也開始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