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半年前，在工地上打工的時候，上面掉了些東西下來，將我的安全帽都打掉了，後面的東西砸在了頭上。”張正說得很細：“不過當時也沒什麼事情，連血都沒出，我就繼續幹活了。醫生，這跟我的病有關？”
張正很疑惑，他在別的醫院，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種事情，心下忍不住有些期待。
陽嵐兒暫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問道：“在那之後呢？你什麼時候覺得精神不好，或者說頭痛的。”
“一個星期後，我就覺得偏頭疼，因爲這病我歷來就有，所以就沒注意，直到兩個月前，我老覺得困頓，身體也不太舒服了，這纔去醫院看的，結果，就說我腦子裡長了個瘤子。”張正眼神黯了黯，一般人都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就算能治，他們家也未必出得起那高額的手術費。
“放心吧，你腦子裡不是瘤子。”陽嵐兒淡定的說道，瞬間讓張正睜大了眼睛，同時李智的眼睛也張了張。
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兒，李智暗自告誡着自己要冷靜，這孟婆婆居然光是把脈就知道病人情況了？甚至不需要任何高科技儀器？最重要的是，病根兒還在人體最爲神秘的腦子裡？若非知道孟婆的水平，他肯定以爲這人是忽悠大神。
“不……不是瘤子？”張正張大了嘴巴，感覺非常難以置信。
“是的，你那次受傷，自覺沒有出血，實際上是出血非常少，被頭髮給遮住了，而且很快痊癒，這纔沒有發現不妥。”陽嵐兒用靈識掃了好幾遍，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那是什麼？”張正一時沒反應過來，正被突來的驚喜給鎮住。
“金屬碎片。”陽嵐兒看了看那透析的報告，也不知道以前給張正檢查的醫生，都怎麼判斷是腦瘤的？
“可是，我近來一段時間經常檢查，說是那玩意兒擴散，才確定是瘤子的啊！”張正終於想到了關鍵，不解的問道。
“那是因爲，那個金屬碎片生鏽了，感染到了附近細胞，這纔看起來像是擴散。”陽嵐兒挑眉說道。
陽嵐兒的自信，讓人很是信服，張正至少信了一半，或者說，他寧願信這個，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得了腦瘤。
“那，那現在要怎麼辦？”張正無措的說道。
“很簡單的，做手術，取出那個碎片，吃一點藥，很快就沒事了。”陽嵐兒彷彿在說吃飯喝水這般容易的事兒。
“動，動手術？那什麼時候？需要多少錢啊？”張正也不知道自己該歡呼，還是該傷感。
“不用擔心，一個小手術而已，就給個……”陽嵐兒糾結了，看了看李智，她不知道多少錢啊！不過，少一點應該比較好吧：“就給個兩百塊吧！”
“……”李智驚嚇，什麼時候腦補的手術這麼便宜了？喂喂，老師啊，不帶這麼亂收費的，醫院會很難做啊！
“……”張正這是沒反應過來，就算再不懂也該明白的，從腦子裡取一個碎片出來，才兩百塊？他沒聽錯了，其實兩百萬？
陽嵐兒完全沒有自覺，點了點頭說道：“你若是可以，現在就可以做，然後我給你開一些恢復的中藥，吃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一副中藥也不貴，大約在一二十塊左右。”
最近陽嵐兒在李智的各種問題中，對現在的藥物價格很瞭解，而且，辦公桌上的電腦也不是擺着好看的，裡面有藥物清單，完全可以查看價格。
她知道，像張正這種病人，來醫院應該最擔心錢的問題，所以陽嵐兒說得很直白，讓人完全放心。
張正回神，現在就可以做？那真的只是個小手術吧！
“我，我去上個廁所行不行？”張正有些緊張，畢竟普通人聽見手術兩個字，都不會覺得好的。
等張正離開，李智苦着臉：“老師，現在手術室都不空啊！”手術費的問題他就不想說了，先說最現實的。
“哦，裡面不是有個檢查的房間？”陽嵐兒指了指後面牆上的那道門，這辦公室還附帶了兩個小房間，一間是醫生休息的，一間是臨時檢查用的，她看過了，裡面消毒做得很到位。
“在那個房間裡就可以開頭顱？這會感染的。”李智吃驚的說道。
“誰說要開頭顱了？”陽嵐兒古怪的看李智一眼，這人聯想是不是太豐富了點？
李智一怔：“不開頭顱怎麼取金屬碎片？”這不該是常識嗎？
“切，沒見識，本姑……本婆婆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手段。”陽嵐兒不屑的說道，這張正的問題，她還真沒有感覺到過難度。
帶上防菌手套，陽嵐兒準備好一些銀針，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拉了拉口罩，陽嵐兒對忐忑躺在手術檯上的張正說道：“因爲手術的地方在頭部，所以，你的頭髮得全部剃了，等傷口好了，纔可以長頭髮。”
“好，好！”張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比起性命，光頭算什麼啊！
陽嵐兒衝李智額首：“動手吧。”
李智做手術的經驗很豐富，尤其是頭部患者，差不多都得剃頭，所以，他的動作很熟練，不比外面的髮廊差，反正是光頭，這還有什麼技術含量？
幾下將張正的頭髮給剃光了，李智選了個不會阻擋陽嵐兒動作的最佳視覺角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陽嵐兒的手。
自從青囊經出世，全世界的麻醉劑都改革了，直接沿用了經書中，純中藥，完全無害的麻沸散。
幸好這東西原料還不算難搞，否則，醫學界該哭了。
然後，陽嵐兒並沒有用麻醉劑，而是幾根銀針下去，張正就覺得無比睏倦，眼皮子打架好幾秒，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李智目瞪口呆，很想上去看看張正的情況，可不得不強制忍着，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人睡着了，陽嵐兒才取出幾根銀針，帶着殘影的在張正頭上紮下，銀針針尾顫微微的，不停的，以一種奇怪的頻率顫動。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