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越自信越容易失利,越以爲沒什麼事,越容易出事。
齊洛想着這句話跟秦雙雙對望一眼,立馬朝兩人飛快走去,秦雙雙跟上。
其實從十點開始,就陸續有考生從裡面出來,出來得早便說明剛考前面的項目就被刷下來了,考試沒通過。
按道說,兩人考到了這個時間,應該是所有項目都考完了。
軍學院的考試其實很簡單,就是考體能,共五個項目。
一項一項的過了,基本就是算考過了。
他們現在纔出來,說明項目是一個一個的過了的。
而且之前那些考試失利出來的考生,神情要麼沮喪要麼憂傷,還沒見過像他們這樣面帶憤懣跟不甘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走到兩人近前,齊洛便迫不及待的問。
齊瑜垂着眼面色沉冷,秦揚陽抿緊了脣,擰緊了眉頭,面上滿是憤懣,眼圈發紅。
兩人誰都沒說話,這讓齊洛更急了,但看兩人這模樣明顯出了非常不好的事,心情很不好,他不再繼續追問,而是將求助的視線放到了秦雙雙面上。
秦雙雙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齊瑜跟秦揚陽,平靜道:“累了一個上午,不管發生什麼反正是考完了,咱們先去吃中飯。”
“嗯,咱們去吃大餐。”齊洛努力輕鬆着接話,“好好犒勞犒勞考試的辛苦。”
結果,一句話,氣氛更低沉了。
齊洛見齊瑜跟秦揚陽的臉色更不好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咬了下脣,眼含無措跟求助看向秦雙雙。
秦雙雙給了齊洛一個安撫的眼神,將人帶到僻靜的地方,靜靜看了兩人幾秒,平靜道:“說說吧!怎麼了?”
沉默片刻,低垂着頭的秦揚陽囁嚅,“姐,恐怕我上軍學院的事泡湯了,還連累了齊瑜。”
“發生什麼事了?”秦雙雙微微蹙眉。
秦揚陽抿緊了脣不說話,眼眶更紅了些,眼裡是更多的憤懣跟不甘,還夾雜着濃濃的失望與茫然。
“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他故意欺負你,我當然得爲你打抱不平。”
見秦揚陽這樣,齊瑜心疼又氣憤,安撫完秦揚陽後,才轉向秦雙雙跟齊洛憤恨道。
“那個考試的教官故意刁難揚陽還出言羞辱。”
原來,軍考五個項目,每個項目三十分鐘,難度強度都有一定的限制,但對秦揚陽,那考官不僅增加了難度還增加了強度。
甚至因他精緻的容貌而輕視他,出言羞辱,什麼娘炮、軟腳蝦等一類的詞語,說得要多難聽就多難聽。
不過一開始,兩人都忍了,一直忍了四個項目,當到最後一個項目時,對方不僅不收斂還變本加厲。
最後一個項目時,因着對方過份增加的難度,秦揚陽沒撐住,那考官當即便劃去了他的名字,宣佈他考試沒通過。
其實就秦揚陽前面四項的超常表現,評個總分數,就算最後一項沒完成,也能到了錄取分,但對方竟這樣直接把他名字劃掉了,分明是故意爲之,一點公平性都沒有。
忍了一路的齊瑜終於在這個時候爆發,不管還在進行的考試,便衝上去跟那考官理論。
然而那考官一點都沒有明目張膽刁難考生的羞愧,還理直氣壯,齊瑜本就是個爆脾氣,只是遇到了秦揚陽後收斂了。
這會兒見對方這樣,差點跟人動手,被秦揚陽及時拉住。
但也因此,他的名字也被那考官給劃去了。
黑暗任何地方都有,只是有的人沒碰到,有的人恰好碰到了。
秦揚陽就“倒黴”的碰到了軍考的黑暗。
但,他真的是因爲“倒黴”嗎?
秦雙雙看着秦揚陽那快哭了卻又忍着沒哭的倔強模樣,一陣心疼。
秦揚陽爲了考軍學院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熱情,她都看在眼裡,若是正常考試沒過那就算了。
可明明有那個實力,卻因遭遇了不公的對待導致所有辛苦付之東流,任誰都憤懣、不甘。
聽完了來龍去脈,四人都沉默着。
齊洛很生氣,也很心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只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在娛樂圈混跡的時間不算長,但出社會的時間已經很長。
他見過很多黑暗,雖說都沒發生在他身上,本對這些黑暗見怪不怪,可他沒想到在最應該純淨的校園,最應該正氣凜然的軍校會發生這樣的事。
秦雙雙靜靜看了秦揚陽片刻,問,“現在有沒有覺得軍校根本沒想像中美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還想上這個軍校嗎?”
“想。”秦揚陽定定望入秦雙雙澄澈的眸子,沒有猶豫的堅定回答。
其實,軍校有這樣的考官在,確實讓他受到了些衝擊,讓他對軍校有些失望,剛剛他也迷茫過,有這樣教官存在的軍校值不值得他在裡面學習。
但很快他想通了,軍校不是那一個教官的軍校,那麼大的軍校,不可能每個教官都是那樣的奸邪小人,他相信大部分教官都是正直的。
當兵是他的夢想,夢想不應該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放棄掉。
可是,現在,就算他想又能怎麼樣?考試沒通過,夢想的翅膀已經被折斷,再沒法飛翔了。
看着秦揚陽眼中的堅定,秦雙雙點點頭,看他眼中的堅定被憂傷取代,秦雙雙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難過,既然是因爲不公平被刷下來的,那這個考官的評定就不算數。”
既然秦揚陽還堅定就讀軍學院,那她便幫他一把,她秦雙雙的弟弟怎麼能被不公平給欺壓了去?
“姐,你的意思是?”秦揚陽眼睛一亮。
“那樣的人沒資格當考官。”秦雙雙冷冷道。
“姐,你要飛了那個考官?”秦揚陽愕然,“是找姐夫幫忙嗎?”
“這點小事,還需要麻煩你姐夫嗎?”
把一個軍校的考官飛了,是小事嗎?能當考官的在軍中的身份應該不低吧?
“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去就來。”秦雙雙說完便往軍校裡走,邊走,她邊跟於剛毅去了個電話,彙報過情況跟於剛毅通個氣後,身影便消失在了軍校大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