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兩位老占卜師的加入,雙方打鬥的激烈一再升級。
那些被抓來昏迷的年輕男女紛紛幽幽轉醒,看到自己身處的環境,驚恐的哭喊起來,場面一下變得極其混亂。
雙方的打鬥被迫停止,看着混亂哭喊的人羣,一名老占卜師用度羅語不耐的大吼一聲,“都安靜。”
混亂的跑動,哭喊,瞬間停止,但這明顯只是被嚇住暫時的表現,待他們回過神將是更嚴重的混亂跟哭喊。明顯意識到這一點的老占卜師,在他們亂跑哭喊之前,忙扯謊安撫住他們,讓人先帶他們出去。
藉此機會,村民們、特戰隊員們都離開了金字塔。
塔內只剩下秦雙雙、雲泰然跟萬伊村六名占卜師。
雙方對峙着,再一次的戰鬥隨時都會開始。
就在雙方即將動手時,一位村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身上的衣衫破敗,渾身髒污,像是剛從什麼危險的山洞裡出來,氣喘吁吁的模樣彷彿是用生命在全力跑來。
他手裡捏着一塊殘缺的金片,徑直跑到爲首的老占卜師面前淚眼汪汪的將金片遞給老占卜師,邊喘息邊啞着聲“嘰裡咕嚕”不知說了句什麼。
所有占卜師聽了他的話頓時臉色大變,紛紛圍向老占卜師,看向他手上的金片。
老占卜師盯着金片一會兒。從懷裡掏出另一塊殘缺的金片,將兩塊金片合起來成爲一整塊,所有占卜師盯着完整的金片淚溼了眼眶。
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哀濃烈得彷彿能泣出血來,而他們身上除了悲哀,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有悔恨、悲痛、難受、絕望以及鬆了一口氣的輕鬆。
秦雙雙跟雲泰然對望一眼,不知這是怎麼了。
好半晌,占卜師們才平靜下來,他們看向對面的秦雙雙跟雲泰然,突然神情激動的跪了下去,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匍匐禮。
秦雙雙跟雲泰然都是一驚,莫名的看着他們,卻沒有躲開他們這一禮。
行了一禮後,他們便站了起來,領頭的老占卜師緩緩掃了墓室一眼,呼出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看向秦雙雙跟雲泰然用蹩腳的華夏語道:“很感謝你們拯救了我們。”
接着做了個請的手勢,“出去再說吧!”
一行人出了金字塔,聚集在村長家的大廳,村長家的大廳整體結構跟旁邊的茅草房差不多,只不過廳中靠裡牆多了一座度羅特色的神龕,火堆跟火堆上掛的鐵罐要大許多,周圍擺放的木矮凳也多得多。
裝修的整體也要精緻許多,同時透出來的古樸跟厚重感也強烈得多。
進到大廳,相互正式的介紹過後,大家圍坐在火堆邊,里拉桑裔開始給秦雙雙他們解惑。
原來一切都是他們誤會了。
當年萬伊村的先祖確實答應了復活十代法老,但是,這種事是有違倫常的,村裡人的想法因此發生了分歧,分成了兩派。
村長爲首的復活派跟大長老爲首的反覆活派,雙方爲此事爭論不休,最後發展到了武力相向。
復活一個已死之人必定禍害無辜性命,以命換命,這種事只會帶着無盡的災難,最終村長被大長老說服。
但不想復活派裡有人不甘心陽奉陰違,衍生出以三長老爲首的復活派,最終又是一場大戰。
大長老跟村長一派不敵三長老一派,要麼被消滅要麼妥協,最終大長老跟村長沒辦法,臨終前拼着命給村子下了詛咒。
爲的是,子孫後代不犯下彌天大錯,讓子孫後代以普通人的身份平靜生活。
反覆活派爲首的兩人去世了,村子被複活派領導,他們將詛咒的實情纂改,留下了村長跟大長老殘缺的金本,扭曲了村長跟大長老的本意,導致這麼多年下來萬伊村一直爲復活法老而想方設法着。
後代的繁衍一代又一代,隨着時代的變遷,人權的提高,關於復活法老這事也有過反對的聲音,但看着村子越來越落沒,有人始終不願放棄,選擇尊崇祖先的遺誓,復活法老,解開詛咒。
結果到頭來,這不是法老的詛咒而是長老用心良苦的咒法,只要他們徹底放棄復活法老,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所謂詛咒自然而然便解開了。
“埃裡維爾一直反對復活法老,他堅信祖上應該是明智的,不會要子孫後代做那種違背道德倫常喪盡天良之事,就算這是法老的詛咒,他們也甘願受着,大不了就是都死了,但絕對不能復活法老。”最後里拉桑裔感嘆着幽幽道。
埃裡維爾便是剛剛拿着殘缺金片衝進來那個衣衫破敗的中年男人,他一直反對復活法老,一直懷疑着殘缺金片的真實意思,尋找着金片殘缺的部分,終於在今天讓他挖到了。
但若不是秦雙雙跟雲泰然的阻止,拖延了作法的時間,不然,萬伊村在真相來臨之前便又釀下大錯了。
這次他們準備得比前一次更充分,說明度羅國將要受到的災難會比前一次更大。
秦雙雙他們阻止了一場度羅國的浩劫,獲得了相應的功德。
功德加身福祿雙全,不管是秦雙雙的術士身份還是雲泰然的極貴命格,都需要大功之德來平衡。
這樣的收穫讓秦雙雙很開心。
只有有了足夠的功德,他們纔不用害怕天生命格可能帶來的人生殘缺,所以,大功德他們不能少,在未得到足夠的功德之前,他們一刻都不能停止大功德的獲得。
所以,註定的,他們還要到處冒險、奔波、勞累,暫未能停歇。
萬伊村放下了壓在他們身上的重壓,整個村子都透出了輕鬆的氣息。
第二天,打扮成駱駝商隊的村民便將抓來的年輕男女送回去,秦雙雙他們也就拒絕了里拉桑裔他們的挽留跟着離開了。
離開前,做爲感謝,萬伊村送了秦雙雙跟雲泰然一份祝福之禮,秦雙雙跟雲泰然受了下,禮尚往來,秦雙雙也送了萬伊村一份祝福。
至於他們之前釀出的災難,只有靠以後做更多好事來彌補了。
當然後續如何,也與秦雙雙他們沒關係了。
乘着駱駝,秦雙雙他們兩天後回到了度開邊城,一路上回想着這一程,秦雙雙想,有件事也該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