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的哨聲把寧香寒從思緒中驚醒,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廚房爐子上水壺升起的蒸汽柱上。宮裡的僕人們沒有發表意見,他們在她身邊工作,爲晚餐做準備。他們已經習慣了寧香寒每天爲她的病人準備藥膳和茶水。一個角落裡的爐子和準備用的桌子都保持相對乾淨,供她使用。
寧香寒從爐子上提起水壺,包裹在壺把上的毛巾幾乎感覺不到熱度,將沸水倒在準備好的乾草藥篩上,乾草藥篩就放在敞開的瓷茶壺上面。甜美的香草和藥草的香氣很快就與廚師正在準備的晚餐肉香混合在一起。
宮裡的僕人們都知道,在寧香寒的照料下,哈娜的健康狀況有了極大的改善。他們都知道,最好不要得罪一個已經贏得埃莉諾拉青睞和感激的人。
"你來了,"罌粟出現在廚房門口時說。"公主殿下在找你。"
"我馬上就來,"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查看她的表墜。"茶還需要兩分鐘才能泡好。"
"哈娜小姐的茶可以等,"罌粟不耐煩地回答。"霍桑伯爵和公主殿下在書房裡。伯爵希望在晚餐前與您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罌粟停頓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表墜,"離晚餐只有20分鐘了。讓僕人們泡完茶,準備好後把哈娜小姐的托盤拿上來。"
對了,珀西確實說過他會早點過來。寧香寒看着手錶上的秒針漸漸接近終點,不禁苦笑起來。
"毛拉小姐?我說--"
"爲了獲得這些草藥的全部效果,茶水需要正好泡上八到十分鐘。太少了,藥效會減弱,太多了,茶會太苦,喝起來不舒服。"
罌粟緩慢地吸了一口氣,嘆了口氣。"我相信廚房的工作人員可以處理好一杯茶,毛拉小姐。"
寧香寒在第二隻手走完它的路線時笑了笑,把吊墜塞進腰間的口袋。"那就沒必要了。現在茶已經喝完了。" 她把篩子從瓷壺裡拿出來,放在一旁的空盤子上,這時宮廷女僕之一,一個名叫蒂莉的安靜但熱心的女孩,把準備好的托盤拿過來,裡面有一個輕巧的三明治和兩塊甜糖。寧香寒用鍋蓋蓋住了上升的蒸汽,並把它放在托盤上,旁邊是一套配套的茶杯。
"要我拿上去嗎,小姐?" 蒂莉用猶豫的眼神問道:"罌粟小姐。
"嗯,我--"
"是的。"罌粟猛然打斷了他的話。"王妃和伯爵正在等你,毛拉小姐。"
"很好。"寧香寒迅速向蒂莉微笑着回答。"告訴哈娜,我稍後會去看看她。"
"是,毛拉小姐。" 女僕晃了晃身子,小心翼翼地端起托盤,從女僕長身邊溜走,來到走廊上。
寧香寒脫下圍裙,掛在門邊,然後也走過不耐煩的罌粟,朝宮殿前面走去。
"僕人的通道會更快,"罌粟一邊嘟囔着,一邊用尖銳的腳步聲跟在後面。
"你似乎忘了,我不是僕人,罌粟小姐。" 寧香寒轉過身來,用冷冷的目光平視着這個女人。"我是個貴族。"
"別忘了是誰讓你成爲貴族的,"罌粟冷笑着反駁道。"如果不是殿下讓你成爲男爵夫人,你根本就不會在這裡。"
"這就是你所困擾的嗎?" 寧香寒微微一笑,問道。"你的女主人讓我成爲男爵夫人,而你仍然是她的僕人?" 女僕長的臉因明顯的憤怒而扭曲,寧香寒轉身繼續穿過門廳,繞過通向樓上房間的雙梯,沿着第二個大廳向圖書館和合用的書房走去。
"給予的東西可以拿走,"罌粟在樓梯間旁停下時嘟囔道。"我還有晚餐要處理。"
寧香寒沒有理會女僕長的評論,她調整了肩上的白色薄披肩,然後打開書房的門。
書房窗邊的沙發是空的,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性聲音把她的注意力引向埃莉諾拉的書房。
"我只是擔心他們到的時間離大使的訪問這麼近,"當寧香寒看到他坐在埃莉諾拉辦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時,珀西繼續嚴肅地說道。
"但你知道,對於宗教裁判所,我無能爲力。在我目前缺乏權力的情況下是不行的,"埃莉諾拉用一種疲憊的語氣回答。"尼古拉斯是否允許女巫獵人將拉斐爾燒成灰燼,取決於他的心情。"
當她走近敞開的書房門時,寧香寒抓緊了她的披肩。即使是現在,她也能清晰地回憶起使者的馬車及其不祥的猩紅長袍護衛隊。不知何故,感覺好像是我把他們帶到了這裡。
她把這個不祥的念頭從腦子裡甩掉,敲了敲門框。"公主殿下,您找我?"
埃莉諾拉從珀西那裡瞥了一眼,珀西在他的座位上站直了。"毛拉小姐,你似乎忘了通知我,伯爵會和我們一起吃飯?"
"哦,是的,我--" 當珀西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對她時,寧香寒彎腰行禮。"--原諒我,珀西大人。我一定是在剛纔的興奮中忘記了。"
"是的,我知道你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那些野蠻的女巫獵人,毛拉小姐,"珀西回答說,他繞過椅子走向她,帶着一絲關切。
"只是短暫的,"寧香寒輕聲回答,當他向她伸出手時,皺起了眉頭。"伯爵在晚餐前有一些事情要討論?"
"起來吧,毛拉小姐,"埃莉諾拉帶着淡淡的微笑催促道。"表哥,既然我的隨從已經來了,請你分享一下你的這個提議。"
寧香寒認爲她聽到了一聲輕笑,她越過珀西伸出的手走向王妃。
"啊--是的。正如你之前提到的,表妹,你作爲拉斐爾王室公主的權力是完全不存在的。"
"謝謝你提醒我,表哥。"埃莉諾拉帶着諷刺的微笑回答。
"如果你想讓拉斐爾成爲你的家,成爲它真正的女王,贏得強大貴族家族的心和支持是必要的。"珀西放鬆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繼續微笑。
"我是知道的!" 埃莉諾拉帶着一絲不耐煩反駁道。"但我懷疑你已經準備了一個明確的想法,即我如何才能實現這一目標?"
"我有。雖然這不過是第一步,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奇蹟。" 珀西舉起椅子旁的皮革挎包,向寧香寒伸出手,她順從地走上前去接受。"最後幾位偉大的女王都爲改善拉斐爾人的生活而倡導慈善事業。卡塔琳娜女王爲貴族婦女建立了一個教育系統。羅莎琳德女王倡導爲平民提供貿易工作,爲窮人和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住房和食物。"
寧香寒從皮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裝訂文件,盯着放在猩紅緞帶下的契約。一幅精美的紅色鋼筆字,特恩貝爾莊園的土地所有權證明。
寧香寒從文件中擡起頭來,看向珀西,珀西向她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那麼--你是那個匿名的買家。
"我相信這是給我的,毛拉小姐,"埃莉諾拉不耐煩地伸出手,插話道。寧香寒在遞交文件時露出了歉意的微笑,然後在旁邊耐心地等待着王室公主解開包袱,翻閱文件。"表哥,你--希望我開一家孤兒院?" 埃莉諾拉從珀西身上瞥了一眼卡里娜。"你爲此買了毛拉小姐家的房契?"
"從她的姐姐毛語蘭小姐那裡,"珀西不屑地聳了聳肩,確認道。"已故的毛津大人留下了大量的債務。毛語蘭小姐目前已經訂婚,搬進了她未婚夫的家,所以我認爲從她手中接過舊房產和大部分家庭債務是一種值得稱讚的善意姿態。"
''''''''善意?寧香寒眯起冰藍色的眼睛看着珀西,珀西似乎很滿足,很明目張膽地回瞪着她,好像他很喜歡看她努力隱藏在她沉着表情後面的情緒。
"那麼,你要求毛拉小姐在這裡是爲了事後得到她的同意?" 埃莉諾拉帶着混合的不贊成和困惑詢問道。
"我不想得罪毛拉小姐,"珀西沉着地回答,他身子前傾,手放在心口。"如果她反對這個想法,那我很樂意現在就把房契籤給她。在這個國家,我還可以買其他的房子,雖然特恩貝爾莊園是迄今爲止我可以以這麼低廉的價格買到的最大莊園。"
他那雙冬灰色的眼睛真誠而穩定的目光讓寧香寒感到不舒服。在她的披肩下,冬日玫瑰似乎呼應着她不穩定的心,她避開伯爵的目光。相反,寧香寒專心埃莉諾拉手中的文件,她沒有錯過王妃對她好奇的側目。
"我明白了,"埃莉諾拉喃喃道。"那麼,你的計劃是,我爲拉斐爾的孩子們開設一家孤兒院,而貴族們就向我敞開心扉?" 她的難以置信是可以聽到的。
"這是個開始,"珀西自信地回答。"而且我相信毛拉小姐更有能力處理這項任務。"
"哦,她是嗎?" 埃莉諾拉靠在桌子對面,她那麻煩的笑容變成了不贊同的目光。"我很驚訝,你會推薦她而不是你的未婚妻。"
當伯爵銳利的目光轉向他的表妹時,寧香寒脖子後面的頭髮僵住了。
"我沒有和伊芙琳小姐訂婚,"珀西直截了當地說。
"伯爵夫人和老太后已經表示過了,"埃莉諾拉指出。"事實上,我敢說在首都,很少有貴族不知道你和伊芙琳小姐之間的婚約,表哥。而且--鑑於我上週目睹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表演,以及我的小姐突然精神萎靡不振,我應該對你堅持不知道這一事實感到奇怪。"
什麼表現?寧香寒朝珀西瞥了一眼,被他眼裡的一絲憤怒暗光嚇了一跳。
"看來我的話與公主殿下剛認識的一位貴族小姐相比,沒有什麼價值,"珀西失望地笑着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表哥,"埃莉諾拉回答說,她把雙臂疊在文件上。"我相信你,但是--這些謠言在公衆中的分量太重了,我沒有興趣看到毛拉小姐被這種可惡的流言蜚語糾纏。"
"你的擔心是不必要的,表妹,"珀西冷冷地回答,他歪着頭露出了一個幾乎是嘲弄的笑容。"就目前而言,我對公開與這個慈善機構的關係沒有興趣。購買特恩貝爾莊園是以匿名方式進行的,以避免暴露我的參與情況。相反,我已經與投資者伏尊先生取得聯繫,希望他也能加入我們的這項工作。" 他的眼睛又轉向了寧香寒,帶着玩味的微笑,讓她的脊背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他--也知道伏尊的事嗎?或者--也許他只是指阿科和伏尊之間的聯繫。
"那個難以捉摸的投資者?" 埃莉諾拉驚訝地回答。"他爲什麼要支持一家孤兒院?"
"他已經讓殿下成爲他最受歡迎的業務大使,"珀西隨手一揮,回答說。"他支持你的意圖已經很清楚了。在公共慈善活動上的合作有助於鞏固這種支持,併爲你們兩個人贏得人民的好感。而你,親愛的表妹,可以利用希望與伏尊先生相識的貴族的機會。甚至太子也在急切地找他。"
他的目光再一次滑向寧香寒,帶着知心、玩味的笑容。
這麼說,伯爵夫人確實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寧香寒焦急地皺起眉頭,意識到。或者,也許你以其他方式發現了--她開始臉紅,突然意識到她一直在盯着伯爵,迅速將注意力轉向埃莉諾拉。我到底是怎麼了?
"沒錯,"埃莉諾拉突然感興趣地喃喃道。"也許在伏尊的支持下,足夠多的貴族會注意到並參加這樣一個無利可圖的慈善機構。" 她轉向寧香寒。"但是問題是,毛拉小姐,你對我們利用你的家族住宅進行這樣的公開表演滿意嗎?"
"我對這個莊園沒有任何留戀,"寧香寒自信地回答。"看到它被好好利用,會讓人滿意。但一個莊園不可能容納拉斐爾所有的孤兒。" 她在回答完後開始轉向伯爵,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王妃身上。
不要鼓勵他,珀西在玩弄你。他可以買任何房子,但他選擇購買特恩貝爾莊園就是爲了這個?
"不,"珀西用一種有趣的語氣回答。"但它足以爲最近從騎士長圍剿的那個兒童犯罪團伙中恢復的孩子們提供一個舒適的家。" 椅子發出微弱的吱吱聲,伯爵走進了寧香寒的視線,他從那堆文件中拿出了一份名字清單。"打了叉的名字已被確認爲沒有活着的家人,這裡的另外12個是被親戚賣掉還債的。"
寧香寒低頭盯着名單上的名字,上面有一列數字表示他們的年齡,從6歲到16歲不等。當她想起毛津打算把她賣給老宏邈做老婆時,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啊,是的,我聽說過騎士長最近的行動,"埃莉諾拉一邊研究名單,一邊翻開它評論道。"一個有價值的慈善機構。我們有房子,有孩子,如果伏尊先生加入我們的事業,還有資金和名聲。我看不出我怎麼能在這件事上增加什麼價值。"
"你可以作爲一個貴族和王室成員支持它,同時公開譴責兒童奴隸制,作爲拉斐爾的未來女王,"寧香寒熱情地開口。
埃莉諾拉對她的爆發揚起了驚訝的眉毛,用手指點了點文件,若有所思。"奴隸制在拉斐爾的歷史上根深蒂固,就像在維特雷納甚至老扎魯一樣。作爲拉斐爾的未來女王,採取這樣的公開立場,會削弱我在皇帝那裡的支持。"
"但你會得到尼古拉斯的支持,"寧香寒迅速反駁。
"王儲已經表示希望看到通過你的婚姻收回的稅收用於恢復已故女王的慈善事業,"珀西補充說他同意。"而且他非常反對綁架和強迫奴役兒童的行爲。"
"我們可以請他參加一個公開活動,爲慈善機構籌集資金,"寧香寒急切地補充道。"這將是你們倆作爲未來君主的共同基礎。這樣一個公開的團結展示也有助於減少關於你們婚姻的謠言,而且有王儲的支持將大大有助於確保慈善事業的成功。"
"那我要如何說服我的丈夫公開表示支持呢?" 埃莉諾拉帶着一絲委屈要求道。"過去幾天我向他發出的每一個邀請都被忽略了,以一些王國永無止境的事務和責任的藉口拒絕了。"
"殿下一直很忙,"珀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合理地回答。"甚至他的女人最近也感到被忽視了。"
寧香寒嚇了一跳,瞥了一眼王妃,她在拿起一份開支清單時身體僵硬。
"你似乎對殿下的活動很瞭解,"埃莉諾拉好奇地喃喃自語,沒有擡起她的目光。"也許我的表哥比伯爵夫人讓我相信的有更多的政治關係。"
"母親從小就庇護我,但自從我收到先父的戒指後,我花了很大力氣與拉斐爾的主要家族重新聯繫。我很高興地說,霍桑的名字仍有分量。"
"哈!"埃莉諾拉笑着說,她的琥珀色眼睛在他身上一閃而過。"如果你生爲女人就好了,他們可能會把你嫁給尼古拉斯而不是某個外國公主。"
珀西的笑容變薄了,他鬆開雙手,從座位上站起來。"如果我們已經就使用這個孤兒院作爲殿下的慈善機構達成了協議,那麼我想推薦我的一個表姐來幫殿下和毛拉小姐主持這個孤兒院。荀秋煙侯爵夫人。"
埃莉諾拉放下開支清單,皺着眉頭向後靠去。"荀秋煙侯爵夫人?亨利國王的老情婦?"
"她二十六歲,不比你大多少,"珀西帶着寵辱不驚的微笑糾正道。"而且她剛回到拉斐爾。"
"老太后不是把她放逐了嗎--哦不,那是伯爵夫人,是嗎?" 埃莉諾拉從椅子上站起來時,帶着惡意的笑意逼問道。"因爲被懷疑給先王下藥?"
寧香寒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幾乎無法保持她的目光集中。亨利國王有一個情婦,可能給他下了毒?但是--他不是死於墜樓嗎?
珀西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椅背。"沒有人比侯爵夫人在亨利的死亡中損失更大。" 他語氣的尖銳並沒有逃過埃莉諾拉和寧香寒的眼睛。
"而伯爵夫人卻從侯爵夫人的放逐中獲益良多,"埃莉諾拉帶着隱晦的微笑迴應。
"也許母親只是在爲你與第一王子的訂婚掃清道路,"珀西回擊道,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啊,我沒有不敬的意思,表哥,"埃莉諾拉抱歉地說。"這些只是流言,甚至傳到了維特雷納。侯爵夫人很可能在這些說法中是無辜的,但讓我們與一個墮落的貴族婦女--一個被傳言爲精神病的人--結盟,我看不出這對我的王室或這個慈善機構有什麼好處?"
珀西慢慢地呼出一口氣,他放鬆了他的手,直起身來。"看來我的建議不再被重視了。" 當他面對王室公主並鞠躬時,他的表情很冷。"那我就失陪了,公主殿下。"
"珀西!" 埃莉諾拉迅速圍着桌子轉了一圈。"不要對我生氣離開。"
"殿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利用孤兒院和慈善活動。"珀西避開她伸出的手,沒有一絲溫情地迴應。在門口,他轉向寧香寒,獻上一個簡短的微笑和鞠躬。"晚安,毛拉小姐。"
"大人,"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斜着身子行禮。當她起身時,埃莉諾拉正站在書房門口,而伯爵已經走了。
"該死的,"埃莉諾拉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把手指按在嘴脣上。"我忘了珀西和那個女人有多親密。我得想點辦法,以後再補償給他。" 她轉過身來,研究了一下寧香寒,然後笑了起來。"話說回來,我也有你來幫助平息事態。"
"你說什麼?" 寧香寒皺着眉頭疑惑地回答。
"毛拉小姐,我就直說了。我喜歡你,雖然你還沒有贏得我給你的許多恩惠。不過,我相信你正在努力完成我之前交給你的任務,你會在大使來訪之前及時準備好我需要的東西。"
所以她還是決心給皇太子下藥?
"但我不是瞎子。" 埃莉諾拉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她朝辦公椅上留下的披肩做了個手勢。
寧香寒舉起那件淡金色的材料,默默地把它抱到王妃面前。
"我已經很清楚,我表哥爲之拋棄伊芙琳小姐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埃莉諾拉繼續嘲弄地笑着說。"因此,如果你不想讓你的女主人陷入骯髒事件的醜聞和流言中,並在此過程中損害你自己的聲譽,我建議你與伯爵保持距離--立即。"
"但是--"
"從稱呼他爲伯爵而不是珀西大人開始。無論你在伯爵夫人的照顧下有什麼關係,你都是一個普通的男爵夫人。" 埃莉諾拉拍了拍寧香寒的臉頰。"一個有才華的人,我對他寄予厚望--但伯爵夫人的位置是你永遠無法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