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有四個了，"當候選人圍着一張準備好午餐的桌子回到百合宮時，伊芙琳帶着有趣的笑容誇讚道。"或者是三個半，"她向梅瑞狄眨了眨眼，補充道。她的同伴不安地笑了起來，她向博蒙特的方向投去緊張的目光。
騎士隊長站在門口，正好不在耳邊。寧香寒越過伊芙琳的肩膀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她希望在最後一輪淘汰賽開始之前，他能吃點東西。
"爲什麼還有一個測試？" 當一個女僕給她的杯子里加水時，蒂芙尼緊張地問道。"我以爲他們只需要把我們縮小到四個人？"
"王妃準備了最後一個，"伊芙琳一邊回答，一邊從她的鵪鶉身上切下一部分肉。"我認爲這是她在明天做出最終選擇之前對我們的評估方式。"
"只要她不讓我們在火中行走，"蒂芙尼無力地笑着說，然後大口喝着水。
"作爲一個公主，她有時確實表現得像個野蠻人。"梅瑞狄邊扇風邊嘀咕着表示同意。
伊芙琳瞥了一眼走向廚房的女僕，然後靠在桌子對面，低聲說："你知道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公主。"
"我聽說過這些傳言--但她的母親不是嫁給肯辛頓大人了嗎？" 蒂芙尼問道。
"是的，霍桑伯爵夫人是他的妹妹，"梅瑞狄肯定地說，"爲什麼這樣一個高尚的貴族會娶一個女僕？"
"伊莎貝拉夫人不是女僕，而是祖母範倫汀娜夫人，"伊芙琳糾正說。
"等等，我糊塗了。"蒂芙尼插話說。"那麼，王妃的祖母是個女僕？"
"是的，她的女兒伊莎貝拉女士被皇帝封爲貴族，"伊芙琳聳聳肩說。"他們在那邊做事的方式不同，我猜。"
"但是--這是否意味着--埃莉諾拉與皇帝有關係？" 蒂芙尼小心翼翼地低聲說。
"什麼？" 梅瑞狄哼了一聲。"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伊莎貝拉夫人被封爲貴族，是因爲皇帝欠了她一生的債，"寧香寒插話說。"而埃莉諾拉被授予公主頭銜，是爲了嫁給拉斐爾的下任國王。不是因爲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蒂芙尼小姐。"
"哦，"蒂芙尼喃喃自語，顯得很失望。
"是伯爵夫人告訴你的嗎？" 伊芙琳好奇地問。寧香寒聳了聳肩，繼續吃她的鵪鶉和沙拉。
"那麼接下來，哈娜小姐是什麼情況？" 梅瑞狄好奇地看了一眼寧香寒和伊芙琳，逼問道。"我聽說她的父母來自拉斐爾，但她是在維特雷納長大的。"
"爲什麼你認爲我知道？"伊芙琳用惱怒的眼神反擊。
"因爲你要和伯爵訂婚了，埃莉諾拉的表弟。"梅瑞狄邊翻白眼邊回答。"我想你可能已經聽說了什麼。"
寧香寒從她的叉子上擡起頭來。
珀西與伊芙琳小姐訂婚？難道我在毛拉的記憶中莫名其妙地錯過了這個？
"等等，你和霍桑伯爵訂婚了？" 蒂芙尼吱吱喳喳地說。
"還不是正式的，所以請不要向任何人重複這一點。"伊芙琳瞪了一眼梅瑞狄，迅速說道。"我們的家人正在討論訂婚的事，太后已經同意了。"
"這代表它和官方一樣，"梅瑞狄不耐煩地笑着反駁。"不過還好。" 她用手指捏着自己的嘴脣。"我不會說一個字。"
"你已經說了，"伊芙琳尖銳地提醒她。
"但是--" 蒂芙尼看起來很困惑，"如果你已經結婚了，你能成爲女主人嗎？"
"我估計至少要訂婚一年，我剛滿17歲，"伊芙琳聳聳肩回答。"即使在我結婚之後，那也要由埃莉諾拉決定，我能否在宮裡支持她--"
"還是作爲霍桑的伯爵夫人？" 蒂芙尼帶着敬畏之情插話道。"但你肯定會忙於幫你丈夫處理財產和政治事務。"
"沒錯，"梅瑞狄邊回答邊揮舞着叉子末端的西紅柿。"我想，到時候埃莉諾拉就得代替你。一旦正式訂婚，你就和家人一樣了，所以我相信她不會介意。"
寧香寒咬着叉子裡的草藥和調味料，儘管味道很苦，但還是嚼了起來。
到目前爲止，過去和未來的伊芙琳都沒有給她留下確切的印象。但如果她是伯爵夫人和老太后爲珀西挑選的新娘，而他又不反對的話，那麼寧香寒又有什麼資格反對呢？
一旦我的正式職責開始，我就不會經常訪問霍桑了。
寧香寒拿起酒杯，想到艾薇，不禁嘆了口氣。至少在伊芙琳接任伯爵夫人的時候，艾薇會從她的奴隸合同中解脫出來，在別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當她想起艾薇那張憂心忡忡的臉時，一股緊繃感在她的胸口蔓延開來，接着是一股疲憊感，她心不在焉地推着飯菜的殘渣。
"女士們，"薩貝拉走進房間時說，她看起來有點慌亂和不高興。"選拔賽的最後階段已經決定了。"
"哦，說吧，薩貝拉小姐，"梅瑞狄急切地說。
"王妃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拿出你們最好的才華，作爲她今晚在玫瑰宮舉行的私人晚會上的娛樂節目，"薩貝拉解釋說。"所以，把剩下的時間放在你們的房間裡準備。"
"什麼？像一個才藝表演？" 蒂芙尼好奇地問。
"我想這是有道理的。" 伊芙琳好笑地笑着喃喃道。"我聽說皇帝很喜歡街頭表演，尤其是舞者。也許王妃從他那裡繼承了她奇怪的異國情調。"
"但我們只剩下四個小時來準備！" 梅瑞狄在檢查了她的吊墜手錶後氣喘吁吁地說。
"好吧，不管你決定給她看什麼，你最好在這個時間範圍內把它計劃好，準備好，"薩貝拉不懷好意地回答。"三個半小時後我在這裡接你，然後帶你們到玫瑰宮去表演。"
看起來心不在焉，薩貝拉轉身回到門口，當她離開時，她的裙子在她的身材周圍擺動。
寧香寒把椅子往後推，當博蒙特立刻出現在她身邊時，她儘量不退縮。
"希望你能唱歌，毛拉小姐，"伊芙琳帶着狡黠的微笑觀察着。"除非你打算讓博蒙特上尉把你當作木偶來表演？"
梅瑞狄哼出了她的茶，而蒂芙尼則顯得太過迷茫而沒有反應。
"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伊芙琳小姐，"寧香寒回道，她向博蒙特點了點頭，後者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也不必爲我擔心，"她靠在騎士長的懷裡後補充說。"此外，我聽說你的歌聲非常動聽，所以我們選擇不同的才藝來競爭是明智的。"
伊芙琳朝她眨了眨眼，很驚訝。"珀西大人提到過我嗎？"她好奇地問。
寧香寒觀察到一絲希望，這絲希望滲入了伊芙琳一貫的得意表情。"沒有，伊芙琳小姐，"她誠實地回答。"他從未提到過你的名字。"
❆❆❆❆❆
寧香寒剛從睡夢中醒來，宮殿臥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她打了個哈欠，在舒適的牀單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從牀上滑下來，跳向門外。
博蒙特站在外面，他自己穿着一身嶄新的制服，看起來休息得很好。
"我吵醒你了嗎？"他一邊研究她的頭髮一邊不確定地問。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寧香寒回答說，她又打了一個哈欠。
"你還有三十分鐘，"博蒙特回答。"我應該等嗎？"
"不，我想讓你早點叫醒我，這樣我就有時間換衣服了。"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轉身跳到門邊靠牆放着一個袋子的地方。
"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睡覺嗎？" 博蒙特擔心地問道。"你在晚會上有什麼計劃嗎？"
"本來，我打算如果出現這樣的場合就跳舞，"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把袋子伸到他面前。
"哦--"他吸了一口氣，內疚感又回到了他的眼中。"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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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博蒙特上尉，"寧香寒回答說，不能再折磨他了。"我已經安排了一個備用計劃。" 她指了指那個袋子。"都準備在裡面了。現在，如果你能原諒我，我還需要換衣服，梳洗一下。"
博蒙特接過袋子，然後關上了門，寧香寒跳到了衣櫃前。迅速換好衣服，修飾一下頭髮，化點妝，在眼睛周圍畫上深色眼線，讓眼睛看起來有一種神秘的煙燻感，她就準備好了。
寧香寒轉向鏡子，對着自己的影子自信地笑了。伯爵夫人告誡她要留着以後用的深色長袍，畢竟派上了用場。
她輕輕塗抹了聖女精品店的設計師贈送給伏尊的香水。它有一種香草、琥珀木和茉莉花的麝香味。對於一個16歲的孩子來說，也許有點成熟，但她要的是黑暗和神秘。
"希望這能起作用，"寧香寒對她的倒影小聲說。
如果埃莉諾拉不選擇我，這一切都是徒勞的。而這一次，沒有後備計劃。
寧香寒向鏡子裡的鬼魂閃過一個勝利的微笑。
"讓我們敲死他們吧，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