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整個雪峰飛了五六圈。南雨飛似乎追的很急,但總是落下一段距離。子尋想,這人有飛行法器,卻不用,跟她一樣,靠法力飛行。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自信,跟她比施展法力,簡直是大不智。她的法力永遠不會耗竭,除非這座山的所有靈氣耗盡。
除她之外,尚未發現誰與她一般有這種特殊能力。回頭看南雨飛一臉怒容,但眼中並無急於抓住她的意思。
已經圍着整個雪山轉了幾圈卻沒能看見一座殿宇,想魔宗門這些愛臭美的老傢伙,不可能不建立幾座豪華宮殿。尤其是英浩,臭美又囂張,不給自己弄幾座宮殿,絕說不過去。
那麼她現在看見的必然不是真的雪山。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護山大陣,魔宗門作爲與正派站在對立面的少數派,沒有護山大陣是不可能。人所共知,魔宗門叫自己老巢爲魔域,也就是說這裡肯定有其特別之處。看來她還沒有真正進入魔域。
“小蝶,去,找到魔域入口。”
祭蝶的笑傳來,“能爲主人效勞是小蝶的榮幸。”
每次聽到用輕佻的語氣說的嚴肅話,子尋就會生出不快,冷聲命令:
“快去。”
祭蝶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是。”
黑影一閃而去,祭蝶知道後面有一個高手追擊,故沒有露形,直接閃走。
子尋猛的向上飛行,同時抖開披風。使用飛行法器可以增速一倍。於是眨眼之後她便竄上了峰頂。萬仞高峰,穿過層層雲霧。只感覺呼吸一窒,立即升起防護罩。上面比下面寒冷了好幾倍,若不是有法力護體,被凍成冰塊絕不成問題。
從頂峰向下看,半山腰之下隱隱綽綽看不太清晰。披風上的靈石突然光芒大熾。
子尋心一動,靈玉在充滿靈氣的時候放光,另外在靠近石焚玉的時候也會放光。
這個地方除了雪還是雪,看不出有建築物,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是她不夠心靜,收斂心神,緊閉雙眼,將神識釋放出去。以她修爲不應該探查不到離的很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心一直不能平靜下來的原因。雙魂合體的適應期還沒有過去。
最近她的性子改變了不少,喜歡惡作劇,喜歡整人,喜歡用犀利的言辭打擊人,喜歡耍點小心眼,總擔心被人設計。這種種特性原來不屬於她,都是孟影兒身上的,現在都成了她身上的,這些不知道是優點還是缺點的東西,改變着她,讓她對很多東西的認知發生了改變。
是好是壞,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區分,時間久了便開始模糊,漸漸忽略,讓自己成爲現在的自己。就算知道是向不好的方向發展,變化在潛移默化間,讓她再不肯接受,也必須接受。
一陣冷風呼的吹過來,南雨飛逼近。這次子尋不打算躲。
張開右手,一柄水晶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這裡沒人,咱們可以比試了。在你們老巢的上方,若是你砸下去,相信整座山峰都會倒黴。”
“你威脅人的方法不夠有力。”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沒有威脅誰。”
南雨飛低頭看看腳下,冷笑:“你知道下面有什麼麼?”
“洗耳恭聽。”
“你要找的人,如果我們在這裡動手,第一個倒黴的是他。他就在下面,你看不見他,因爲他在雪層之下,這些雪非常脆弱,極容易塌陷。你的那位傻瓜朋友,爲了救幾個人就獨自闖上魔域。他以爲元嬰末期修爲很了不起。當時我們宗主不在家,如果在,他就沒命了。不過現在的他離死也沒多遠了。要不要看看那蠢貨?”
水晶劍“嗖”的飛了出去,直奔南雨飛咽喉。
“不要罵焚玉哥哥,你纔是超級大蠢貨。”
南雨飛閃身躲開,冷哼一聲:“眼尖嘴利。”一拍乾坤袋,十把小劍飛了出來,組成一個環朝子尋刺去。
子尋快速旋身,突然下落,朝雪峰落下。
祭蝶發來的信號就在下面,應該是找到入口了。下落越百丈,祭蝶閃了出來。子尋沒看見特別的,眼前依舊是一地白雪。
“入口呢?”
祭蝶指指下面:“雪層下,我能進去,你需要撞破外層。”
“你是說魔域建在雪層之下。”
“是,裡面非常奢華,我就沒見過那個門派的大殿蓋的像這裡,簡直是奢侈。”
既然就在下面,沒有秘密通口,撞進去也是個好主意。快速飛離一段距離,然後一個俯衝朝雪地撞了下去。
還以爲至少能聽見嘭的一聲響,不曾想,剛一接觸雪面,便出來了一個圓洞,不等子尋反應過來,張開口的圓洞一口就將她吞了進去。心知壞了,卻已經遲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好不容易纔穩住。
入眼的是一座挨着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王宮內院也沒有這裡富麗堂皇。很難想象不過是個門派,居然搞的這等有氣勢。就知道英浩雄這老傢伙不會虧待自己。
但奇怪的是這裡非常真實,真實的看不出半點虛假,卻沒有一個人。沒有人,再真的東西也有假。
“這裡就是你看見的?”子尋怒瞪了一眼祭蝶,這路探的,把她直接送進了陷阱。
“你看不出這裡是假象麼?”責問的語氣。
祭蝶揪着一縷頭髮,嘟着嘴巴,表示她很委屈,小聲嘟囔:“人家才鬼王,能力有限。”
懶得訓斥,兩個性格完全相左的人,若一方不能容忍另一方,就是隨便一句不相干的話都能吵起來。以前的子尋願意容忍任何人,但現在她變了很多。她的容忍有了限度。
祭蝶似乎也看出來了,小心的打量着子尋超臭的臉,眨巴了兩下眼睛:“對不起,主人,小蝶不是有意的。”
“行了,你不用解釋。”
這裡並非虛景,而是真的,只是這裡的人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這比虛景更可怕,因爲你不知道藏在暗處的人,什麼時候會發動攻擊。子尋緊蹙雙眉,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明明能感覺到石焚玉離的越來越近了,卻還是有一種飄忽的感覺,那種飄忽的感覺讓她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
“焚玉哥哥在這裡,去找。”
子尋越來越冰冷的聲音,讓之前喜歡說笑的祭蝶不敢造次。
“是,主人。”事實上以前的祭蝶在喊主人的時候多少還有些不嚴肅,打心眼裡並沒有產生真正的畏懼,但此刻她是規規矩矩的叫主人的,因爲心中已有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