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哪敢怠慢,顧不得眼睛的疼痛,馬上驅使銀梭迎了上去,在離她約三丈遠的高空中,與那極速射來的綠芒飛劍一個猛烈的相撞,頓時,止住了那飛劍往前行進的趨勢。
但是很快,赤水都來不及鬆口氣,就見那根銀梭在停頓了一瞬後,竟猛地往一旁彈開。
那個男子冷冷譏笑了一聲,同時,那綠芒飛劍在他一指之下,又衝着赤水迅速襲去。
赤水在那根銀梭竟被彈開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該死!她之前雖未輕敵,但仍是輕估了對方的力量,那合二人爲一的綠芒飛劍,竟比二柄頂階法器的威力,還要大的多,這就是合二爲一的效果麼?
她雖然知道一加一在某種情況下有可能大於二的道理,但沒有想到對方去能用在這上面。
此時情況十分危急,她甚至都來不及將銀梭招回,迅速調動粉色披帛往身前一擋,同時,她人迅速離開原地,往旁邊一躍。
就見那粉色披帛承受那綠芒飛劍一擊,雖是減緩了它的速度,但在那綠芒飛劍強橫霸道的力量前,粉色披帛也是抵擋不住,雖未像那根銀梭一樣一下被彈開,但也節節敗退。
只不過延遲了一息的工夫,那綠芒飛劍就已攻到赤水之前站立的位置。
赤水感知到時,心裡忍不住慶幸,幸好她早有預料,不然,若是晚了一瞬,恐怕那綠芒飛劍斬到的,就是她了。
那柄綠芒飛劍的力量,竟已經接近一件法寶了。難怪那男子如此蠻橫,會直接找上門來,她雖料到對方有所憑藉,但她猜測的方向有誤,她以爲對方是仗着人多,原來不僅是如此。
現在,雖然她的粉色披帛能暫時延緩那飛劍的一息時間,讓她得以避開,但這並非長久之計,粉色披帛能夠抵擋多久,她也不知,而且,若她無一絲還手之力,就算堅持得再久,也僅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罷了。
她心念電轉間,立馬放棄了那根銀梭,僅將感知收回,迅速祭出捆妖繩,在又避過那綠芒飛劍一擊之時,捆妖繩終於得以注入木系靈力,赤水衝着對方一揮,同時,迅速用感知將捆妖繩分成兩部分,分別往那二人衝去。
這是她放棄將那根銀梭招回的重要原因,因爲這樣,需要耗費她極多的感知,現在是搏命的時刻,不管是靈力還是感知,都不能浪費一點。
那根男子見她還有餘力又祭出一件頂階法器,心裡也是一驚,這可不是萬年前,頂階法器隨處可見,就是他嗎,也才只有兩件頂階法器而已。
他心裡如是想着,手上卻不慢,迅速將他另一件頂階的防禦法器招出來,這可是他從他師傅那裡好不容易要來的土罩珠。
因爲他身具木土雙系靈根,與土罩珠屬性相合。並且這土罩珠又一個特性,就是存入珠內的靈力越多,其威力就越大。
他也是磨了他師傅數年,他師傅才忍痛割捨給他的,這十餘年來,這件寶貝可是幫了他不少忙,避過了數次大劫。
赤水此時眼睛才感覺好一點,勉強睜開眼,就見他掏出一顆約有拳頭大的圓珠,通體呈深黃色,但在她細瞧之下,卻是大驚,就見那圓珠內,靈氣濃稠,竟都是土系靈氣。
那些靈氣已快凝結成液體,在圓珠內緩緩運動,然而,從外來看,卻是一點靈氣都不顯。赤水一看就知道定不是普通的法器那麼簡單。
果然,就見那顆圓珠在那男子將靈力注入其中後,頓時靈光大威,就見它緩緩移至那男子頭頂上空約尺許處,形成一個淡黃色的光罩,瞬間將那男子罩入其中。
而赤水的捆妖繩,則是生生被擋在了外面,附在那淡黃色光罩上,無孔進入。而另一邊,那黃衣女子也好,她一個人要擋住二人同時進攻,還是很吃不消的。
雖然她從殘影師傅那裡知道,她的靈力比起同期修士要高很多,但具體高多少,她卻是沒有概念的,她也不敢在這種時刻來測算。
然而,難男子不只驅使着那綠芒飛劍不停的攻擊她,又擋住了她捆妖繩的進攻,同時,還有閒情,手一招,將她棄留在遠處的那根銀梭吸至手心。
就見那男子衝赤水得意一笑,然後才低頭看着手裡的那根銀梭,驀地,他手一抖,不敢置信地撫過那根銀梭手柄上的家庭徽章,數息過後,才驚訝地望着赤水道:“你是雷家之人?”
雷家?赤水心念一轉,這根銀梭的原主人,他也自稱是雷家之人,難道,這個男子知道什麼?她臉露訝然,“你知道雷家?”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光看那男子怎麼想了。
難男子見此,臉色開始難看起來,赤水見之反而不妙,看這個男子的神情,那根雷家,怕是很不簡單啊!
就見那個男子在臉色幾下變換後,將那根銀梭往儲袋裡一收,狠厲道:“就算是雷家之人又如何?本來還想同你玩一玩,現在卻是不了,你就受死吧!”
隨着他的話語,他眉心暗灰色靈光一閃,一頭身軀極其龐大的暗灰色蜘蛛妖獸出現。約有一人來高,數對長足撐地,頭一揚,腦袋正對着赤水,口器一張,唾液出口成絲,就要往她的方向噴來。
赤水瞳孔一縮,心裡後悔至極,她想漏了,這可是築基期修士之間的比鬥,有契約妖獸出現是極端正常的,因爲她築基以後,一直沒有同築基期修士比鬥過,下意識的就根據以往同煉氣期弟子比斗的經驗來判斷,覺得她尚有一拼之力。
然而,現在,加上這頭五階妖獸,她要獲勝的希望越加渺茫,她有些想念小妖了,要是它在,還可以幫她抵擋一下。
早知如此,她要麼早已離開,要麼,也會事先布好法陣。現在,在他們兩個再加上那頭妖獸的聯手攻擊之下。要想佈陣,怕是難了。
她心裡開始打退堂鼓,或許,她現在撤退還來得及,不過,她一想到平白損失了那根銀梭,心裡又有一些不甘心。
很快,她一咬牙,損失就損失了,法器總有價,她煉製法陣,還可以再賺回來,但她的命可是無價的,丟了可就沒了。
想到此,她心結頓解,快速掏出瞬遁符,就想招回捆妖繩和粉色披帛撤退。
就在這時,她眉心卻是赤紅光芒一閃,小白自己跑了出來。
赤水一驚,頓住動作,連忙在心底急道:“你出來做什麼?還不回去,我要撤退了。”
就見小白重重的哼了一聲,根本就不理她的話,兩隻手爪一張一合,當圖手爪再張開時,弧形甲匕完全露出指縫,甲尖寒光滲人,而它身軀已是衝着那隻五階妖獸激射而去。
赤水眼睜睜地看着它的身影,無阻止之力,它才突破到三階沒好久,膽就那麼肥了,連對方五階妖獸,它也敢去惹,真是不要命了。
可是她還要命啊!她真想自己走掉,但她一想到那個紅衣怒神,他若是知道她棄下小白,自己獨自逃命,怕她這條命也是保不住。
這時,那個男子也看到了小白,隨即嘲笑出聲,目光瞥了小白一眼,再度望向她時,更是滿臉的鄙夷。
赤水見此,有些惱怒起來,素手一揮,將隱在地面的幾枚遁隱針驅出,往那個男子的淡黃色光罩上刺去。
既然不能走,那麼她只好拼了。
那個男子臉上的鄙夷之色還未收起,就見到幾枚遁隱針往她襲去,心裡頓時驚駭異常,他明明看到赤水只到築基期的修爲,然而,與他二人相鬥至現在,靈力還沒有耗盡不說,現在更是又驅出瞭如此利器。
這怎能不讓 驚異?難不成,他看走眼了?她隱藏了真實的修爲?不過,在他又看向小白時,頓時按下心裡的猜疑,他自相信他的土罩珠的防禦力,所以他人並沒有移動,更是加快綠芒飛劍的攻擊速度。
場面一時間混亂起來,那黃衣女主那件傘形防禦法器似乎防禦力不怎麼樣,並不能完全擋住捆妖繩的進攻,不時左躲右閃。
而那隻五階妖獸從口裡噴出數道白色的蛛絲,瞬間就纏上小白,想將它困住,但小白兩爪一揮,那些蛛絲就被它齊齊劃斷。那五階妖獸並不放棄,一動腹部,頓時,更多的白色蛛絲往小白襲去。
赤水見之有些着急,她自己也要躲着那柄綠芒飛劍的強勢進攻,根本就抽不開身。
就見那數道沒有被小白切斷的白色蛛絲,頓時趁機一個纏繞,將小白纏了一個結實。那五階妖獸頭一甩,尖鳴一聲,似在歡呼,隨即口再度一張,這次,卻不是突出蛛絲,而是噴出一股水往小白澆去。
小白身軀往旁邊一滾,避過了那一波水柱的攻擊,就見那水柱灑至地面,不過眨眼間的工夫,就已凝結成冰。
赤水見之有些擔心,她現在和小白,可還是站在同一條船上,它被困住了,對她可沒有好處。
然而片刻,小白身上,熾焰頓起,將它整個身軀包裹。沒過多久,那纏在它身上的蛛絲就被燒燬,它又恢復了自由。
那隻五階妖獸似是惱怒異常,長足一劃地,留下幾道深深的劃痕,身軀一彈,衝着小白繼續攻去。
而小白,知道了對方的厲害,自是不敢正面迎上去,是好佔着身形較小的優勢,敏捷地往一旁閃躲。
赤水心下一動,有些明瞭,小白是看出它的熾焰可以燒燬那些蛛絲,所以才衝上去的嗎?那熾焰的厲害,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連五階妖獸的蛛絲,也能燒燬。
看它那裡的情況,還是能幫她拖延一時的。她心裡頓時大定,在數顆鵝卵石間不停的跑跳,避開綠芒飛劍的攻擊,同時將注意力移向那個男子,頓時輕哼了一聲,驅動起遁隱針,一次次的,往那個淡黃色的光罩刺去。
她就不信,還破不開它的防禦了。就見那數枚遁隱針,從不同的方向,同時往那個光罩刺去,擊在那光罩上,未發出聲音,那光罩也沒有一絲波動。
赤水一驚,她就不信這個邪了,她的遁隱針,可也是頂階法器,頓時,更加快速度,繼續猛攻。
十數輪過後,那男子似也發現他的土罩珠並沒有他預想中的那麼結實,或者說,沒有想到赤水攻擊力,竟是如此之強。
他臉色大變,見那個淡黃色光罩的波動越來越大,雖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這可是他保命的法器,沒有了怎麼成?想到此,他飛速找回綠芒飛劍往那幾枚遁隱針擊去。
知道綠芒飛劍的厲害,赤水哪敢與之硬抗,仗着遁隱針身量極小,迅速避開,伺機就往那個淡黃色光罩攻去。
那男子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
由守到攻,現在赤水才終於可以緩上一口氣,雖然內心仍是極端緊張,但她之前歷經數次艱險,已能慢慢的控制住身體的反應,不讓對方瞧出異樣。
她手微動,十數顆極小的陣珠滑出,落至她的手心。
這是殘影師傅交給她的作業之一,本來她還有些捨不得用,但現在這種情況雖然她現在略佔優勢,恐怕卻不能長久。
第一,她的靈力和對方相比,是多是少,她並不知曉。第二,對方畢竟人多,雖然那個黃衣女主還沒有招出妖獸,但並不能保證她就沒有,若他二人還有其它的幫手,她怕是再應付不來。
想到此,她不敢遲疑,迅速將粉色披帛的感知分出十數縷,悄悄往四周布去。
她發現,每次她需要用的陣法的情況,都是匆匆佈置,根本來不及放靈石,只能用到法陣裡本來的靈力,這樣真的很浪費!這可是她辛辛苦苦才煉製好的。
不過,她估算了一下,就是這套法陣,應該也能耗掉對方所剩的靈力了。到時沒有了靈力,看他們還怎麼打劫!
想到此,她的臉上不由溢出一抹笑意。
就在這時,那個男子似是察覺到不對,臉上一個急轉,就見那頭五階妖獸,竟不再理會小白,而是往她的位置衝來。
赤水早就給自己加持了御風術,此時,加了迷蹤步,輕輕一動,就已躍至數十丈遠,而小白見此,不再逃跑,反而緊跟在那隻五階妖獸的身後,吐了一團如盆大的熾焰,往那妖獸身上攻去。
一時間,一個追一個,連成一串,小溪邊變得甚是熱鬧。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幾次閃躲後,她的身形一頓,陣珠已經布好,她頓時大喜,運出那法陣的陣盤,手指掐訣,迅速啓動法陣。
就見方圓半里內,十數顆陣珠靈氣外放,顆顆間迅速相連,組成一個圓形繁瑣圖案,將此地三人兩獸罩在其中,若是仔細望去,就能發現,那圖案,竟像是一頭身軀極大的妖獸。
這可是殘影師傅交給她的高級幻獸陣,以她的修爲,剛剛可以凝鍊。
那男子和那黃衣女子見此,臉色都是大變,就見那黃衣女子手一招,綠芒飛劍頓時分開。
她將她驅使的那柄綠芒飛劍調回,護在自己身體周圍。而那男子見此,似有些氣怒,但他此時被數枚遁隱針圍攻,早就抽不開身。
赤水心下一動,將那男子身邊暫時用不上的藤蔓調至那黃衣女子身邊,如此多的藤蔓圍在那個黃衣女子周圍,她頓時臉露驚慌之色,驅動那柄裡面飛劍,迅速往那些細小藤蔓斬去。
此時,方圓半里內,十數顆陣珠靈氣同時外放,顆顆陣珠間連成一起,組成一個極端繁瑣圖案,將三人兩獸罩在其中。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各繁瑣的圖案,竟像是一頭兇猛的妖獸,正睜大了雙眼,窺視着它的獵物。
陣裡,一連串妖獸的咆哮怒吼聲開始響起,聲音越來越響亮,沒多久,就已震耳欲聾,有天搖地動之感。
直到此時,那個男子臉上菜出現驚懼之色,他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跑,可他身在法陣內,赤水哪會那麼容易就讓他離開。
她素手往陣盤上一揮,法陣裡,頓時幻化出數十頭妖獸,竟都和那圖案一般無二。
就見那些妖獸俱都張大口,往那男子的淡黃色光罩上撞去,一頭兩頭,那男子,剛開始還能驅使着裡面飛劍斬殺那些妖獸,可是在他斬了數次後,發現被他斬到的那些妖獸雖然消失掉了,但瞬間,在旁邊,又會新幻化出一頭來。
他頓時恐慌起來,走,走不了,但他的土罩珠,怕也只能擋住一時,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那五階妖獸確是一個奔撲,瞬間趴在那男子的光罩上,書堆長足齊齊飛舞,將那些靠近的妖獸全部切成兩段。
赤水害怕夜長夢多,哪敢再拖延,馬上驅動着遁隱針,避開那隻五階妖獸,不停歇地攻在攻在上,就見攻在的波動越來越大,眼看就要破碎。
就在這時,那男子手指一彈,一顆黑色的彈珠速度極快,往赤水的位置衝去。
赤水在黃階秘境有過經驗,一眼看出那是一顆雷珠,沒有想到,這個男子,也有這樣珍貴之物,她不敢小覷,連忙往旁邊一閃,同時,爲了保險起見,她再度驅起粉色披帛,往她身前一擋。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在之間她站立的位置,瞬間炸出一個約有十數丈寬的大坑,而赤水身前的披帛也因爲那雷珠的威力,而瞬間破成無數片,往不同的方向飛去,她的身體,也被那餘波震得往後退了數步才止住身形。
待她站定後,仍是出了一身冷汗,這顆雷珠,比起她之前遇到的,威力大了數倍,若不是她考慮得周全,恐怕,那粉色披帛就是她的下場。
想到此,她目中掠過一絲狠色,調動感知,以最快的頻率,驅動着那幾枚遁隱針,往那女主攻去,誓要破除他的防禦。
那男子本被法陣幻化的妖獸困住,五階妖獸雖阻止了那些妖獸的靠近,但他也動彈不得,現在再加上遁隱針的猛攻,更是吃不消。
沒過多久,就聽“咔嚓”一聲,那淡黃色感知終於破碎,化爲淡淡光點,散落四周,而那顆圓珠,內裡靈力耗盡,褪去顏色,晶瑩剔透如一顆玻璃球,緩緩往地上調去。
那男子萬分恐懼,眼睛微凸,下意識伸手想將之撈起,可就在這時,無數妖獸合着數枚遁隱針,迅速往他襲去,他忙驅使裡面飛劍一擋,那五階妖獸也幫他檔住了一部分。
但仍有一枚遁隱針找到了一個空隙,破除了他的護體罡氣,瞬間大半真身插入他的心臟部位。
就聽他一聲慘叫,劃破長空,同時,那五階妖獸一聲哀鳴,龐大的身軀瞬間倒下,重重倒至地上。
那黃衣女子大驚,往那方向望去,頓時滿臉驚駭,身體止不住頓了一下,然而就在這時,那捆妖繩的無數藤蔓,抓住機會,瞬間將她纏了個結實。
她頓時驚叫出聲,而赤水,卻沒有往她的位置看上一眼。
赤水現在密切注意着那個男子的身影處,挑了挑眉,怎麼?還不想出來?她素手一翻,凝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球,往他的身體彈去。
就在火球快襲至那男子身體的瞬間,一個淡白色比拳頭略小一些的元神驚慌逃出,正要說話,赤水手一揮,數枚遁隱針齊出,將那元神刺了個通透,瞬間就潰散了。
那黃衣女子瞳孔一縮,見赤水出手如此狠辣,更是驚懼,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想開口說話,顫抖着嘴脣,半天沒有說出一句來。
她本就剛突破到築基期,靈力相比之下就較少,早已有不繼的現象,若不是她手握靈石,及時補充了一部分,怕現在早已耗盡。
她的心裡,現在是萬般後悔,早知道,就該聽李元的,不該打這黑衣女子的主意,現在對方連她的雙修伴侶都殺了,恐怕她也逃不了。
她被那藤蔓束住後,她的綠芒飛劍和傘形防禦法器,已被藤蔓纏住,而她也無力再掙脫,她正想求饒,就見對方衝她一笑,人影瞬間不見。
驀地,她感到一直手輕輕按在她頭頂,頓時一驚,正要搖頭,一股強悍到她無法抗拒的力量衝進她的體內,她腦裡頓時映出三個字:搜魂術。
隨即,像是時光倒流,她從小到大的經歷,開始一一浮現,只要是她記得的,都想了起來,有一些,甚至她自己都以爲她已經忘記。
半刻鐘後,赤水立在那黃衣女子身後,皺着眉頭,從這個女子的記憶中,她知道了那男子的靠山,原來是山上修真小門派坐第二把交椅的一位金丹期修士。
然而,那黃衣女子早就開始懷疑,這僅是那男子表面上的靠山,但真正的靠山是誰,她也沒有機會知道,至於雷家,她就更不知道了。
赤水自是也得到了他二人在店鋪裡的記憶,終於明白那男子爲何一開始就問她師承何處了,原來是那店主有意維護。
她不再停頓,瞬間驅起一枚遁隱針,趁那黃衣女子還未醒來,刺入她的眉心,一針斃命。同時,另外幾枚則往她的下丹田攻去。
那黃衣女子的元神什麼都來不及說,就已經煙消雲散。
手法乾淨利落,無一絲血跡,赤水很滿意。
不過說到血跡,她頓時想起她 的血影術,神色一動,遁隱針切破那黃衣女子的手腕,感知探出一吸,將噴出的精血全部捲進她的指環內,懸在一處上空。
一會兒後,赤水將那顆土罩珠收起,她現在自也知道了這顆珠子的珍貴,絲毫不壓於她的粉絲披帛。
處理好那個黃衣女子的身體後,她拿着兩個儲物袋,往裡一探,那個女子的儲物袋較窮,僅有十數枚歸元丹算是值錢的,其餘都是日常用品和幾十塊下品靈石,再無一件法器。
而那男子,就算是她,也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除了那綠葉法器和她的那根銀梭外,裡面竟還有數十枚歸元丹和二顆雷珠,同剛纔那顆一摸一樣,另外,還有合計約八百餘塊下品靈石和一些日常用品。
她大喜,就憑那顆土罩珠和這兩顆雷珠,換她那件披帛和那套陣法,已是值了。
她 將那兩柄綠芒飛劍和傘形法器拾起,才發現小白正站在那隻五階妖獸的身軀旁邊,默默無語。
赤水一時也是無言,這就是血契的威力,同生共死,不會拖延半刻。
不知道,她和小白是不是也會如此?良久,小白眼帶複雜的望了她一眼,便遁入她的眉心。
赤水將那隻五階妖獸的軀體,整個丟入指環內,這都是可以賣錢的東西。
隨後,她快速處理好現場,往遠方一望,她還須處理一件事情。就見她抽出引魂笛,重新往那個小坊市的方向飛去。
不久,當她隱去身形,再度回到那個賣材料的店鋪時,那個店鋪已然關門。
她頓時一驚,感知放開,就見在後門,那個店主,現在赤水知道了,他叫李元,正慌慌張張地揹着一個包袱,出門往遠方奔去。
原來,那李元在哪二人走後不久,隨即想到他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對方得逞後,會來找他滅口,他當即不敢久留,馬上關了店鋪收拾東西,就想快速離開此地。
因此,才讓赤水看到了這一幕,她想到之前李元也曾幫她說話,動作便猶豫了一下,而就在這一下,李元的身影已經快速的遠去。
赤水想到,他已經離開,而現場已被她處理乾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便作罷,重新往萬丹門商盟的位置飛去。
此時的她自是不知,因爲她的一念之仁,爲她埋下了一個不定時炸彈,以至於在將來,她差點因此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