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靈佩早早就醒了,就着房內的熱水管打開閥子洗了洗臉,便出門覓食去。以至於當她走到學堂時,舍內還空無一人。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幼時的自己何時會如此?每每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趕到,也被修業前輩說過無數回。今世卻是改了很多。傅靈佩隨意挑了個蒲團坐下,拂了拂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盤腿坐下,靜靜等候他人到來。
大約快一刻過後,輕巧雀躍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伴隨着嘰嘰喳喳的鬨鬧聲,一羣人擠進來。“我說怎麼食府不見你,原來你來的這樣早!”三姐爽利的聲音傳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起早了,睡不着就先來了。”傅靈佩不由輕笑,原本冷清的面容似芙蓉初綻,一下子鮮妍明亮之極,不由讓周圍的人看呆了。“五姐,你可真好看!”“是啊是啊,我都不敢坐旁邊啦。”傅靈佩不由抿住嘴角,她自付不過是黃毛丫頭而已,如何能出衆。卻不知裡面的靈魂卻是熟透了的,裝在稚嫩的身軀裡,青春與成熟交界,眸子沉靜,風姿凜然,別有衝突之美,兼有前世金丹修士的傲然,平時不苟言笑也罷了,一笑便如春風化雨,已可見傾城之色。
“不過是垂髫小兒罷了,談什麼美貌,笑死人了。”這時,一羣十三四歲少年也熙熙攘攘的走進學堂,只見一粉衫少女嫋嫋娜娜走在人前,臉似滿月,眼波流轉,已是初見少女風情,倨傲地一拂袖,“起開,你坐了我的地兒了。”卻是對着傅靈佩說。傅靈佩暗哂,年少氣盛又何必與她糾纏,小兒嬉戲罷了。於是站起換了旁邊的蒲團再坐。
“你沒聽到麼。這一片都是我們的,你,去那裡。”粉衫少女身後的一個黑麪男子指着角落的一個蒲團,氣勢凌人。“哎,你們前輩了、了不起啊,憑、憑什麼,我、我們先來的。小五,不、不要讓,不、不然還以爲我們好欺負呢。”三姐鼓起勇氣,雖然害怕,仍然挺着胸膛力爭,右手還扯着傅靈佩的袖子,以免她挪位。“是啊是啊,五姐姐,你別走。”旁邊人也氣憤地紛紛附和。
“就憑我們修爲必你高,就憑你們叫我一聲前輩!你們說,究竟憑什麼呢。”突然一個細眉眼女子敲着手中的鼓鈴,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羣只到他們身高一半的孩童,突然說道。“這樣,你們也別坐了,就站在後面看着我們修煉吧,反正你們都還未引氣入體,坐蒲團也是浪費。就前輩們辛苦辛苦幫你們消受了吧。”
“你們,你們真是欺人太甚!”孩童們氣鼓鼓的,有的甚至眼紅紅的,像是要打起來。傅靈佩暗歎,也罷。雖學堂前輩與後輩關係一直如此,團體分明,不過也不能太讓人小瞧了去。
“修士,從來不爭一時,只爭一世!前輩現時修爲必我們高,不過是多喝了幾年黃粱水,多走了幾年修真路,沒甚稀奇。如此心性,營於一時高低外物,談何大道!”傅靈佩侃侃而談,小巧的瓜子臉上似是盈滿了光,靈氣逼人。
少年們臉都黑了,居然一時間被鎮住,不過是個還未煉氣入體的小丫頭,居然口出狂言,頓時羞惱至極。“雖說修士不爭一時,不過修真界向來以修爲論資排輩,大話誰不會說。小丫頭,這樣,我給你們兩年時間,到明年的族內大比,你只要勝過她,練氣六層,我就給你磕頭認錯,族內一年份分發靈丹我交於你;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磕頭,你就給我端茶倒水隨叫隨到,靈丹也歸我。賭不賭?!”粉衫少女隨手一指,卻是一個不起眼的姑娘,一身灰衫,表情喏喏。
傅靈佩一看,她還記得這姑娘,在她身死的時候還在築基初期徘徊,性子懦弱。“好,一言爲定!不過有個條件,在這期間,不得與我們爲難,讓我們安心修煉。”“那是自然!定盟!周圍所有人見證!”粉衫少女與傅靈佩擊掌爲盟,聲音脆響。
此事就此定下,傅靈佩掃了人羣一眼,發現傅靈飛也紅着小臉,似是爲之前的事氣憤又似是激動。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想岔了。當務之急是將自己修爲提高,只有修爲越高,才能在危機到來之時有參與的力量。不過,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好歹幾次傅靈飛奪得巨大好處的地點還好好的存在記憶裡,等能力夠了去截個胡,以免她用這壯大起來的力量爲禍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