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冉放下酒杯,放下翹着的二郎腿,伸了一個懶腰,慢慢帶上護腕,慢悠悠的走到夏和身邊,低頭看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棒球棒。
“我動手的話,可能就不是切一部分胃那麼簡單了。”鄭冉拿起球棒在手裡掂了掂。
夏和還不能喝酒,但是這裡又沒有準備果汁、飲料之類的,夏和只能拿着紅酒幹看。
“二十年陳釀,可惜了啊!”夏和把酒放下,就着周圍的環境,透過酒杯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了樑敬祿。
最近她與樑敬祿的聯繫挺頻繁的,不過,她不會主動聯繫,偶爾的那麼一兩次,最後也是以她突然不回覆爲結尾。說白了,一切都看她心情。
很快,樑敬祿就回復消息了,“很有情調嘛”。夏和環視了一圈,情調?知道了真相之後他能說出口的字,是“救命”還是“情調”呢?
夏和放下手機,準備了紙巾,然後倒了半杯紅酒,喊了鄭冉。他幾乎沒怎麼出汗,回到夏和身邊的時候,氣息很特別穩,要不是那邊那兩人要死不活的吊死鬼一樣被釘在牆上,夏和很懷疑他只是過去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天。
“走吧,我餓了。”夏和用消毒水把全身都噴了一遍,然後再把鄭冉也噴一遍。
“還繼續嗎?”鄭冉按住輪椅的一側,反手一轉,夏和直接背對着他。
屋子裡的燈光慢慢暗了下來,那幾個人的氣息微弱,一天一頓飯根本不足以讓他們可以支撐住這麼不按套路來的報復。
“就這樣吧!”夏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之後擰身舉到鄭冉面前。絕世唐門 fo
“我不愛吃甜的。”鄭冉繼續往前走,並沒有要把糖含住的想法。
夏和也不堅持,把糖塞自己嘴裡。剛剛忙活了那麼久,她要好好犒勞自己一下。這種糖,是鄭冉特地幫她定做的,每天喝中藥,夏和容易犯惡心,但是太多的糖分攝入對她又不好,所以他託人定製了含木糖醇的糖果。
“你騙人。”夏和再次轉身過去。
“那你做菜的時候還有甜口的。”
此刻的夏和,沒有了剛纔那種一顆火星就能點燃的戾氣,現在的她與平時沒什麼兩樣,眼神柔和,含着笑意看着每個人。
但是她的眼裡,並沒有真正的笑,那層笑容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海,下面暗流涌動,失足下去就會萬劫不復。對於這份笑意,鄭冉最清楚不過,他用了許久,才從那片海里走出來。
但是夏和又顯得不太一樣,她似乎只是站在岸邊,看着水底的紛爭,她清晰的知道如何在迷霧之中抵達彼岸。
“因爲方大少爺愛吃。”鄭冉擡手把她的腦袋擰回去,讓她看着前方。
但是夏和又轉了回去,反正她又不需要看路。
“我看見他往你的碗裡夾甜口的菜品。”此刻的夏和,像是用盡了黑暗面的力氣,揪着一個幼稚的問題像一個剛開始探知世界的小孩,非得問出一個一二三來。
“均衡營養,都得吃。所以你不可以不吃青菜。”鄭冉停了下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然後慢慢把她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