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姐你是標準的鵝蛋臉,也是現在剛剛開始流行的所謂巴掌臉,要做捲髮的話,任何一種髮型都會適合你的。不知道你是想做大卷還是小卷?”
“隨便吧,你看着我適合做什麼髮型就做什麼吧。嗯,我的職業可能要經常面對公衆,要具有一定的權威性吧,不能只是流於女人味了。”
彭佳想了想,這麼交待了句。
說是把頭髮交給髮型師,但她對這些“洗剪吹”幾年就可以封個高級美容師頭銜的小男孩還是不太信得過的。
“放心吧,小姐,我一定做一個最適合你的氣質、臉型還有職業的髮型。如果做起來不好看,那你就不要付錢,我幫你掏了。”
髮型師也是三寸不爛之舌,一點也不拉下風。
彭佳微微一笑,懶得再和他打嘴仗,閉上了眼睛,任憑他在頭上又擰又卷又包的……
這一弄就是三個多小時,彭佳閉着眼,剋意不看眼前碩大鏡子裡自已的變化。不過,這段時間也正好留給她默運心中的養生功法,這讓她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徹底恢復了。
熬夜果然是女人美容養生的大敵啊。昨晚上彭佳看美劇直到夜裡三點,因此才幾乎錯過了第二天的考試。現在經過下午睡了一覺,又運功療體,這才覺得整個人真地清朗了。
彭佳在這邊做頭髮,蔡樂怡自然也不會閒着。她被美容師拉到樓上去做面部保養,這也要花不少時間,所以母女二人各自相安無事。
這美容院裡。迎來客往,彭佳閉着眼睛不理會頭上的拉拉扯扯,身體裡運轉着一門玄妙的功法,沒有提防被人盯上了。
那個人原本進來時並沒有注意到彭佳。但正好她的位置被髮型師安排到了彭佳的身邊。
剛開始時,彭佳頭上夾着許多定型的夾子,但那個人的眼力還真是好。瞄了幾眼,就把彭佳認了出來。
這不認出來還好,她正美滋滋地想弄個新發型,去讓那個自已想要重新奪回來的男人心動,但這一認出是彭佳,她心底裡那個醋海翻波呀,登時一股酸水涌到了胸口。尤其是看到彭佳的新發型初現,那種美是她永遠及不上的。
“這位小姐,你們兩個長得好象哦。是一起來的姐妹嗎?”給這個女人要做頭髮的髮型師,照着眼前的鏡子,卻發現這身邊的女子和手下的顧客眉目依稀有幾分相似。
髮型師總是喜歡找一些話題來和顧客聊天。一來打發彼此的無聊,二來增進與客戶的感情,沒準能說動這些客戶多用一些他們標價昂貴的美容美髮產品。他們的薪水可是與這些銷售業績掛着鉤的。
所以,一見眼前有現成的話題,美髮師隨口撿起來就用。
不說還好,一說到她和彭佳相似,白鳳心裡的火就騰地冒了出來,她一把推開美容師在她頭上捉弄頭髮的手,從美髮椅上站了起來。氣乎乎地走到彭佳的跟前,然後,四下裡瞅瞅,看到彭佳的美髮師身邊的椅子上正放着一盞沒用完的染髮劑,便順手拿起來,就打算往彭佳身上潑去。
“住手。”這時一陣又驚又急的聲音響起。大家誰也不防白鳳會來這一手,一時都驚呆了,彭佳睜開眼一看,卻是媽媽一把推開了白鳳,那盞染髮劑全部潑在一旁髮型師的身上,把他的白色制服都染壞了一片。
發出喊聲的正是蔡樂怡,她剛做好臉部保養,想下來看女兒的頭髮做得怎麼樣了,沒想到一下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拿着染髮劑要往女兒身上潑。
這染髮劑潑到身上沒事,如果潑到女兒眼睛裡那還得了哇。
蔡樂怡驚叫的同時,人也撲了上去,一把推開白鳳,自已卻站立不穩,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媽。”彭佳睜開眼睛,只來得及看到媽媽撲過來推開了面目猙獰的白鳳,自已摔倒在地上,彭佳顧不得髮型師正在解自已的頭髮,趕緊衝上前去,扶起了蔡樂怡。
“怎麼樣,媽,你受傷了沒有?”彭佳着急地問道。
“嗯,沒事,還好沒潑到你身上,就怕弄到你的眼睛。”蔡樂怡顧不得自已擦傷的膝蓋,又認真地看看彭佳,確定她沒有被染髮劑潑到後,放心之後,這才感覺到膝蓋上一陣刺痛。
看到蔡樂怡臉上流露出的痛苦表情,彭佳趕緊掀開她的褲管一看,只見膝蓋上都是殷紅的血跡。
彭佳這下火大了,她對正站立一邊冷笑的白鳳道:“給我媽媽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是她推我自已摔倒的,關我什麼事。我還想叫她給我道歉呢,把我這身名牌衣服都給弄髒了,不光道歉,還得賠償我的損失。”白鳳牙尖嘴利,絲毫不讓。
白鳳千惹萬惹,惹到彭佳也不要緊,看在宋平是她前男友的份上,彭佳也不想宋平太沒面子,但是,白鳳偏偏觸到了彭佳的逆鱗——前世母親的過世,讓她深深內疚和懺悔,她曾經發誓,如果老天能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已的母親。
現在,老天真地給了她這樣一次機會。白鳳竟敢在她面前睜着眼睛說瞎話,這極大的觸怒了彭佳:
“我從來不打女人的,但如果你不道歉,信不信我會打你?”
白鳳掃了一眼彭佳,這時,美容院裡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圍了上來,誰對誰錯,他們管不着,但如果客人鬧起事來,影響的是他們店裡的聲譽,因此,大家都在一邊勸和:
“算了吧,一點小事,沒必要吵架。”
“是啊,大家都冷靜一點,這位小姐,她真地沒有碰這位太太,你們還是以和爲貴吧。”
白鳳見這些店員都在息事寧人當和事佬,頓時感覺自已象找到了同盟軍一般,得意地道:
“我沒做錯什麼,我幹嘛要道歉?哼!賤女人,勾引我男朋友,自已賤不算,當媽的也是一路貨色。”
不動聲色間,竟把蔡樂怡也罵上了。
彭佳徹底火大了,她也懶得再和白鳳說理……
“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白鳳的臉上,她那白嫩的臉上立即浮起了五道掌印。
“你,你,你還真地打人?”白鳳又驚又怕,她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隨即一道掌風扇來,臉上就捱了兩巴掌,火辣辣地疼。
“打的就是你,下次嘴巴和行爲都要講點文明禮貌。如果不懂什麼是文明禮貌,回去叫幼兒園重讀幾天,省得讓人說你幼兒園都沒畢業。”
“哄”地一聲,店裡的工作人員見一方明顯處於下風,又聽彭佳不帶髒話地罵了白鳳一通,不由地也笑開了。
白鳳見原本支持自已的陣營完全倒戈,又羞又氣,一跺腳,氣呼呼地走了。
“媽,你沒事吧?”彭佳見白鳳走了,也不再和她糾纏,反正有了那兩巴掌,估計今後她見了自已都要繞道走了,彭佳可是知道自已手上的力道的。
“你這孩子,好好說話,怎麼就動手打人了呢?”蔡樂怡搖搖頭,完全忘了自已膝蓋上的傷痛。
“你們有紅藥水嗎?”彭佳問店員。
“有有,馬上拿來。”店長聽見彭佳問,趕緊慌慌張張地叫店員去把紅藥水拿來。
細心地爲蔡樂怡受傷的膝蓋消了毒,塗上紅藥水,還好只是淺表性的性口,不過由於是傷在膝蓋這個關節部位,每走一步都要牽扯到傷口,因此卻是比較難受。
彭佳邊爲媽媽塗着紅藥水,邊想自已剛纔其實應該再加大點巴掌的力度……
隨着白鳳的主動遁走,美容院裡也恢復了平靜。
“小姐,你的頭髮還要繼續做嗎?”那個給彭佳做髮型的髮型師,見識了眼前這位美女的身手之後,一時變得怯怯起來,生怕彭佳如果不滿意,也給自已來這麼一下。
“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彭佳又恢復了正常的語氣,得罪她的又不是這位髮型師,她當然分得清楚誰是誰非。如果白鳳真地只是對她進行言語上的污辱,或者對她下手,她還不至於“獎勵”白鳳兩巴掌,就象她說的,她不會打女人。
本來做女人就各種不容易了,不是有首唱的嗎?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但誰叫白鳳竟然對蔡樂怡出言不遜呢?這讓彭佳忍無可忍。
見彭佳示意接着做頭髮,這下這位髮型師更是輕手輕腳,態度一流。他可不想被這位美女凶神來那麼兩巴掌,以他1.5沒有近視的眼力,竟然也來不及看出彭佳是怎麼出手的,反正只是眼前一花,就聽到“啪啪”兩聲脆響,那名女顧客臉上就捱了兩巴掌。
“好了,您看看,還滿意嗎?”髮型師終於把彭佳的頭髮全都弄好,這時候,他拿了一面鏡子,在彭佳背後爲她掌着,以便讓她看清後面頭髮的情況。
彭佳看着鏡子裡的自已,長直髮的學生氣息此時已然被捲髮所帶來的成熟風情所掩蓋,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女人味……
“不錯,佳佳,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也符合你現在的工作狀態。”蔡樂怡從一邊坐的沙發上看着女兒,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髮型師一聽顧客的媽媽這以評價,不由地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可不想被髮怒的客人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