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和蔡樂怡無奈,牽扯到國與國之間,就算他們捨得眼前的一切,去換回女兒,也是不夠的。
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說,只能強顏歡笑,若無其事。
這對陳強這樣的政治從業人員也許不難,不論有大小事和風吹草動,他都能泰然自若,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當然,這一次對他來說的確是有點吃力了,畢竟事關自已的親骨肉。
但是對蔡樂怡這樣未經考驗的工作人員來說,關係着自已女兒的安危,那樣的演技要付出許多精力來維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演得得心順手的。免不了人前歡笑,背後黯然。
至此,陳強和蔡樂怡倒是忽然想通了,這個世間的榮華富貴,其實也不過是紙上煙雲,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過好自已現世安穩的日子。
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於林振邦的運作了。尤其是陳強,他林振邦的能力通天,但是,這件事情對林振邦來說,也是一件十分爲難的事情。
因爲,做都是。
不論是從國家的角度或者他採取其它的辦法,如若讓對方察覺彭佳的重要性,也許更加拿着了。
甚至會以彭佳爲條件,提出他們的條件,比如:以人換人的。
到了那個時候,就更加被動了。
林振邦只能一面讓人觀察美國各方的反應,一面以靜制動,佈置好萬全的計劃,伺機反撲。
現在對於他來說,最好的辦法肯定是能拿到與對方講價的籌碼了。
就在最近這段,讓美國情報機構很頭疼的事情也相繼發生了。
在華夏國某個最大金融體扎堆的城市,一家位於18樓的高層建築上,由美方獨資的投資公司,突然被政府部門取締,並且機構負責人也被稅務部門帶走,理由是沒有依法納稅……
在華夏國一個邊陲大省,一家由某慈善機構出資成立的教堂裡,擔任教堂小學教師的一個亞裔的教師,被教育部門請走,原因是他沒有合法的教師資格執照……
在華夏國沿海城市的一個山區小鎮,鎮裡有一座當地最高的山峰,山峰上有一個雷達基站,而在雷達基站下面,有一個由國外研究機構投資的花圃,這天,花圃的負責人被農業部門的負責人請走,原因是外來物種入侵有一定有責任……
這些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關於華夏國的一些敏感行動,美國的情報部門突然失去了“眼睛”和“耳朵”。
有時候,天上的衛星雖然發達,可以清晰地拍攝到地面上的人的毛髮,但是,在對方國家穿行的自已人提供的信息往往具有更豐富的含量。
華夏國的一系列行動還在持續,讓美方情報機構坐立不安。
因爲那些釘子是他們耗費了極大的心血培養出來了,撒下去還沒見成效呢,就這麼被連鍋端了,又是一樁浪費納稅人血汗錢的鐵證。
這讓美方的情報機構吃癟的同時,多少也解了林振邦的心頭之恨。
這麼多年的亦友亦競爭對手變敵的情況,對方在自已治下布了多少眼線,自已在對方眼皮底下布了多少眼線,真是個中滋味自已,難以言說。
但是,林振邦所起的這些釘子戶絕不是普通的釘子戶,因爲他們一直都卡在華夏國某些不舒服的關節上,這次藉機起出,一方面是私心裡他憤怒了,另一方面也是借這種憤怒促成他做這些動作的決定,把這些對國家的隱患一一拔除。
彭佳已經經受了五場不同方式的審訊了。
不過,讓她安慰的是,正因爲不謝銘交給自已的內容,就算哪一天她撐不住對方藥物的劑量說出自已的確傳遞了某些,也舉暴露這件的內容,更不會傷害到謝銘,因爲她根本就不認識謝銘,除了現在能記得她的容貌,她是誰?來自哪裡,去向何方?
所以,彭佳可以不用擔心自已最後是否會泄露相關的信息。
由於心存了這份底牌,所以任對方威脅利誘,軟磨硬施,甚至再次動用那種藥劑,彭佳依然默不做聲。
反正動用了藥劑的話,她就直接暈倒了,對方也拿她沒有辦法。
這種情況,如果用刑的話,可能只會加速對方的死亡,而還是拿不出有用的口供。所以看樣子,他們還沒打算用刑。
再說了,以美國的司法保障制度而言,除非確定今後要抹殺對方一切存在的痕跡,要不然,他們倒也不敢動用私刑,只能通過精神上折磨的方式來對付彭佳,希望她能自已崩潰開口。
水門、特工門等等事件,已經給這些情報人員一個教訓了。反正他們也沒撈着好,一旦出事,他們也是一樣地倒黴。
所以,現在這些情報人員累積了幾代的經驗,倒是學乖了。
當然,史密斯沒想到,彭佳也這麼棘手,看她嬌嬌弱弱一個大美女,竟然能夠撐得了那麼久,雖然每一次折磨,她都如脫水的鮮花一樣枯萎下去,但只要讓她休息過勁來,馬上就又能恢復當初的水靈。
史密斯拿着彭佳的檔案,眉頭微皺,在瞭解清楚對方的背景之後,史密斯覺得這回棘手了,早當初不接這個案件就好了,本來是輪到自已休年假的時候,但是爲了在年底升職時能有個有力的硬件,他主動接下來這個案子。
沒想到,現在案沒破成,看來一時半會還啃不下了。
而他的直屬上司,這幾天聽他彙報案件進度時,那黑乎乎的臉上已經沒有其它顏色了。那神色,就史密斯自已的揣測來說,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一想到上司的神情,史密斯現在在審訊室裡腰都坐不直了。
瑪麗和史密斯的感覺一樣,雖然他們這樣的部門可以施用某些在美國公衆眼裡“可怕”的手段,但是作爲一個年輕的部門負責人,她可不想自已的前程斷送在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案件上。但是,不攻下彭佳,她的工作總結也寫不下去。
所以和史密斯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採用另一種摧毀心理防線的手段。
彭佳在地下數了數自已刻下的道道,已經有多道了,她沒有了的觀念,但爲了不讓自已的腦子混沌,她也想了個辦法,就是以自已的作息加上提審來計數日子。
她自已雖然要防備着史密斯和瑪麗可能突發的提審,但史密斯和瑪麗自已也要吃飯睡覺,保持一定的正常作息,所以他們來提審自已的日子,一定是某個工作日之後,所以可以算爲一天。
彭佳就用自已這種土辦法來計算着,但是今天很奇怪,沒有人來提審她。
用盡一些對普通人可能奏效的手段無效後,史密斯和瑪麗好象對她放棄了。
不過,就在彭佳暫時獲得片刻的安寧的時候,忽然,她一直住的房門打開了,門外出現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呃,難道是換了新的審訊對手?
彭佳心裡自有主意,所以倒也不怕對方出怪招。
那個走進來,對彭佳道轉過身,把眼睛蒙上。”
又是矇眼,難道要放了自已?彭佳心裡的一片黑暗中,劃過一道光亮。
但是,當那個把她的眼睛蒙上後,又讓她象進來時一樣,只不過程序是倒着走的,先上電梯,然後再來到進來時的大屋裡,接着又把她推到屋外……
或許,就在今天告別人世?
彭佳這麼想着,卻被仍舊推上了車,接着,蒙上的雙眼也被打開了,彭佳,自已和那個陌生的婦人一起坐在一輛四壁密合的車子裡,當然,車裡還有另一個手裡拿着槍的警衛。
車子顛簸着足足開了一天多,彭佳被推下車,才,自已站在一所深牢大獄裡。
擡眼看上去,只見四周的牆上都繞着鐵絲網,一個個警衛全身戒備地拿着槍,看守着牢裡的犯人。
而透過堅韌的鐵絲網,有許多男犯,突然看到進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一便轟動了起來,一個個走近鐵絲網,怪叫起來,有的還比着猥褻的動作,猶如一隻只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般。
如果是一般的,看到這樣的情景,肯定會嚇得兩腳發軟。
刺耳的叫聲不時在耳邊響起,還有人努力從鐵絲網裡伸出手來,想要摸彭佳一把。
而牢籠邊的警衛根本就不管這些事,帶着彭佳來的那兩個陌生人,在獄方遞的簽收單上籤了名字,然後轉身就走,就這樣把彭佳留給了這所監獄。
“這是哪裡?我要找律師。”彭佳在被關監前,被例行地搜檢。
“一塊表,百達翡麗的,一對耳環……”做登記的女警對另一個女警唸叨着,她們要把彭佳身上的做好詳細的記錄,之後形成物品清單。
不過,眼前這個女犯,看來是沒有多少機會拿回這些了,因爲看了下她的刑期,女獄警不由地搖了搖頭。
但是看了下她的罪名,她頭搖得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