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男人回來後,聽說了之後,當場就生氣了。
“你以爲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是你任性胡鬧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你是母親嗎?我怎麼生養了你這麼一個自私的女兒?”米家男人還是頭一次發火,“以前你和繼軍之間的那些事情,我就懶得理你,任你胡鬧,我就想着你鬧夠了,就總該死心了,後來好,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我就想着看你怎麼才能死心,最後弄的我和你媽在鄉里也呆不下去,出來逃謊,有家歸不得,我也沒有說過一句,誰讓我生了養了你,就當我和你媽上輩子欠你的債。你現在嫁人又有了孩子,我就想着你總該好好過日子,可你看看你鬧得一出又一出,現在孩子有了,還要離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就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帶着孩子過?要是這樣也好,那就一輩子別嫁。”
米家男人這次可是下了狠心,“要麼回胡家去好好過日子,要麼在家裡帶孩子,一輩子也別嫁人。”
給出兩條路,都是極刻薄的。
莊娟咬了咬,也沒有說話。
米蘭懷抱着孩子,眼睛也紅紅的,“胡家當初不要說,他們兩個老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現在突然就來接我,還說孩子是她們的大孫子,當初生下來她只看過一眼,知道是女的就不管了,現在突然這麼好,一定沒有好事。”
“我知道爸是希望我好好回去過日子,可是那也得胡有國是過日子的料,打我生下女兒,他就沒有過好臉色,動不動的還打人,怕你們跟着操心,我一句也沒有學過,現在是他提出來的要離婚,把我們娘倆趕出來。現在他不來接,讓他媽來接,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就這樣回去,還不得被他家給欺負死?”米蘭低聲的哽咽起來。
她這麼一說。胡家男人也沉默了。
莊娟嘆了口氣,“要不明天我去打聽打聽,看看胡家是不是有什麼事。”
米家男人點點頭,“也好,去打聽打聽。”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最後一刻,還是心軟了。
莊娟一見自家的男人鬆話了,這才鬆了口氣。
忙鋪被張羅睡覺,哪裡還敢再說下去。
第二天,米家的男人一走。莊娟就要出去。
出去不多時就回來了,還陰着臉,米蘭就知道胡家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媽,胡家怎麼了?”
莊娟喝了口氣,才氣憤的說了起來。“胡有國與人亂搞男女關係,被抓到公安局去了,人現在還在裡面拘着,說不交二千塊錢罰款,就要被拘三個人,活該,怎麼不把他斃了。”
米蘭心裡原本就不喜歡胡有國。聽到他出了這事,高興的笑了,“這到好,難怪昨天巴巴的接我回去,這是知道沒有人嫁他兒子,纔想到我。”
“呸。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家。”莊娟也忍不住生氣,“好在你藏了個心眼,你爸還讓你回去,要真回去了,可就掉進坑裡了。”
母女倆同時鬆了口氣。
米家男人回來之後聽說了。自是覺得前天把女兒罵了,說的太過決情,再也沒有深說過,米蘭只等着胡有國出來就離開。
卻說張桂蘭家也迎來了客人,是程寡婦。
讓大家都挺意外的,打程寡婦被同樣分到服裝廠裡上班後,就再也沒有深交往過,羅繼軍這幾天白天一直往部隊裡跑,是孫淑波去門衛那裡接的人。
見到人的時候,孫淑波也挺驚呀的,好在認識程寡婦,直接將人領 到家裡。
田小月現在也在養胎,沒事除了自己媽家,就是張桂蘭這裡,今天到沒有來,只有張家老兩口過來,還有朱藍家的孩子,朱藍去了服裝廠,要晚上才能過來接孩子。
“嫂子來了,快坐吧。”來者便是客,張桂蘭客套的讓人坐到沙發上,“嫂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了,又做過交易,張桂蘭索性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你大着肚子,我原本不該來,是關於我妹妹的事,她被 抓了,亂搞男女關係,要二千塊錢才能抽出來。”
“嫂子是來借錢的?”張桂蘭除了這個,真想不到她跟自己說那些什麼意思。
程寡婦尷尬連忙搖頭,雙擰着衣角,“還不是我妹妹傷害到小蘭的事,我想着現在我妹妹也得到了應有的結果,老天爺也處罰他們了。”
“原來是這樣。”張桂蘭笑道,“嫂子想跟小蘭認錯,在廠子裡跟她說就行,反正她現在都在廠子裡,你們也能天天見面。”
雖然沒有去過廠子,張桂蘭也從朱藍那裡聽說一些,劉小蘭在廠子裡直接無視程寡婦,哪怕程寡婦主動跟她打招呼,也當沒有聽到,弄的廠子裡的人都知道程寡婦與劉小蘭不合。
程寡婦來找自己,她也明白有什麼意思,是想讓自己在劉小蘭那邊說說,今天說自己妹妹的事,也是代表她的誠意吧?
“桂蘭,不怕你笑話,在廠子裡小蘭都不和我說話,我知道她是心裡恨着我,可我那個妹妹,跟我這個姐姐都像仇人一樣,我哪裡還能管得住她。當初知道她與董建國的事情,我也挺生氣的,也管過,可她跟本不聽我的。”
“嫂子,你放心吧,小蘭不是不分事非的人,你今天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得了空我跟她說說,小蘭性子直,要真是那種有心機的人,面上一定和你笑呵呵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張桂蘭覺得程寡婦這麼聰明,該明白這個。
程寡婦一臉的尷尬,“是啊,可到底是我這邊的錯,要是早點告訴她,也不會讓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你的爲難,大家都明白。”張桂蘭說着面上的話。
程寡婦臉發熱,今天的目地也達到了,“那我就先走回廠子,等你生了我再去醫院看你。”
“嫂子吃了中午飯再回去吧。”面上張桂蘭該做的還是做。
程寡婦自然也知道是客套話,“不用不用,回去正好還能做一些。”
現在廠子裡的活也是計件給工錢的,所以能者多撈,這樣也不用看着人天天干活,更不怕有人偷懶。
送了人出去後,張桂蘭還沒等跟母親多說幾句,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了,一見是這情況孫淑波急了,忙喊臥室裡說話的張老五和羅老漢。
兩人聽到孫淑波的動靜不好,就衝了出來,一看地上有血,嚇的都傻了,還好是張老五先反應過來,“快、快送醫院。”
孫淑波就去拿大衣,張桂蘭是跟本不敢動了,張老五穿着拖鞋就往外走,“我去找車。”
羅老漢在原地急得直搓手,“我幹什麼?我幹什麼?”
跟本沒有人理他,孫淑波拿着大衣給女兒往身上穿,一邊安撫她,“別急,這生孩子先見血是好事,說明生的順利,要是羊水先破了,那還要折騰一會兒才能生。”
肚子像要撕裂開一般,張桂蘭腦子一片空白,只顧着哭,“媽,我受不了,太疼了。”
孫淑波也紅了眼睛,“沒事沒事,女人都得經歷這個砍,挺過去就好了,誰讓咱們是女人呢。”
張桂蘭痛的恨不得拿把刀把孩子給直接剖出來,現在別的話一句也聽不下去,“什麼時候去醫院?我挺不住了。”
孫淑波六神無主,好在這個時候張老五回來了,身後帶着門口的小戰士,“快,外面正好有送煤的馬車,拿牀被子。”
“我去拿,你們快扶着桂蘭上車。”羅老漢現在找到了活。
直到人被扶到馬車上,一路往醫院去,孫淑波才扶了把淚,“好好的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天就動產了?”
“等到了醫院再說吧。”張老五心疼女兒,把被子又往上扯了扯。
張桂蘭要生,大院裡都傳開了,周老太太得了信之後,帶着田小月就往醫院趕,一邊給兒子打了電話,讓他通知羅繼軍。
嘴裡還嘮叨着,“部隊裡也太不近人情了,這馬上就要生了,還把人折騰回部隊去,現在好了,這可是三條人命,要有個什麼差錯,看他們能不能受得了言論。”
田小月也一臉的挺心,“桂蘭的命也挺苦,沒有一件事能讓她省心的。”
“都說軍嫂不好當,可是看看這個,都要生孩子了,還停職呢,就件件的,能不讓人寒心嗎?”婆媳婦處的像親母女,說話也沒有顧忌。
“媽,我看你們是老人,該給提提意見纔是。”田小月還一邊低聲道,“等我生的時候,讓付國請兩個月假。”
周老太太笑了,“我到也想,可部隊哪裡是說請假就請假的。”
說走邊說,婆媳倆個不知不覺就到了醫院。
到產房的時候,張家老兩口和羅老漢在走廊裡,看到周老太太來,孫淑波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老姐姐,這可怎麼辦啊?出了那麼多的血,被子都紅了。”
“放心,桂蘭心善,一定會沒事的。”周老太太可看到那條放在椅子上的被子,上面一大攤的紅色,看着都刺眼。
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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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寫吧,其實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