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建國接過唐玉忠查到的顧愷言的文件，着急的看着。
前面查到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些小事，申建國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兒的。“讓你們查了這麼多天，就查到這些東西嗎？”
唐玉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將他手上的那份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我們查到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們查到，顧愷言之前回去過北洲，還去了，去了顧燕萍生前住的家。”唐玉忠小心的擡頭看着申建國。
果然，申建國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什麼意思？”
“那個村子現在幾乎沒有什麼人了，就算是有，也已經不知道了。顧燕萍生前住的那個地方，很明顯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不然不可能這樣乾淨。”
申建國突然冒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你是說，顧燕萍可能沒死？”
“我們只是猜測。再一種可能，就是顧愷言跟顧燕萍認識，又或者，顧愷言就是顧燕萍的兒子……”唐玉忠說到這裡，整個人也是，毛骨悚然。
當年那個雨夜，申建國派了人去殺了他們母子，那些人發誓，親手將顧燕萍和那個孩子殺了的。
這都十幾年過去了，難道顧燕萍……
“對了，那個蝴蝶彈殼。”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走到辦公桌旁，打開一個抽屜，將那枚彈殼拿了出來。“程野死的時候，就是有這個彈殼。當初這把槍，是我留給顧燕萍的。”
還有那天晚上那個電話。
越是這樣，申建國越是害怕起來了。
莫非顧愷言跟顧燕萍聯手了，就是爲了對付自己嗎？“你們去了北洲那個家，找到顧燕萍了嗎？”
“沒有。”唐玉忠搖了搖頭。“但是那個家裡乾淨的根本不像是沒人住的地方。”
要是顧燕萍還活着，怎麼可能會等這麼多年，按照顧燕萍的性子，肯定早就找自己報仇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剛剛唐玉忠說的對，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顧愷言就是顧燕萍的孩子。
那就說明，顧愷言就是他的兒子！
可是這個念頭立馬被他打斷了，趕緊搖了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老闆，要是顧愷言和顧燕萍真的有事什麼關係，或者說，顧燕萍和顧愷言聯手……這對我們很不利啊。”
顧燕萍對申建國的恨意，肯定很深。
“你去盯着顧愷言那邊，顧愷言要是真的跟顧燕萍有什麼來往，那我們就趕緊動手，除掉顧燕萍和顧愷言。”
這個女人，明明是死了的，怎麼可能還會活着。
聖爵——
“申建國那邊起疑心了？”顧愷言對着落地窗，壓低聲音問道。
對面傳來了韓暮的聲音，“是，申建國還派人去了北洲，你之前和阿姨住的地方，還好我之前得到消息，讓邵強去將阿姨的照片全部都收起來了，將房間佈置好。”
“嗯。”顧愷言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韓暮，我讓你準備的人，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接到海城來了，只要言哥您想要見，就能見。”韓暮說。“言哥，我這邊說話不太方便，一會兒我帶人去聖爵，見面聊。”
顧愷言擡手看了一眼手錶，才八點多。“你小心一點，最近申建國在你身邊安排了不少人。”
“我知道分寸。”韓暮點了點頭，掛了電話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他看到離自己不遠的一個轉角處，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裡，藏得很隱蔽，不注意肯定是不會被發現的。
但是出於警覺，韓暮還是發現了。“還真看得起我。”
他給身邊的那個人點了點頭，對面的那個女人也點了點頭，戴着墨鏡叩着帽子，跟着韓暮上了車。
這個女人，無論從身形還是臉又或者是動作，跟顧燕萍簡直是一模一樣。
季安然叉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裡，看着顧愷言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的樣子，很懂事的說，“你是不是要見什麼人，要是不方便，我現在去房間。”
“不用躲着，你是我老婆。我有什麼事情都不會瞞着你。”顧愷言走過去坐在季安然身邊，寵溺的揉了揉季安然的腦袋。
很快，韓暮就把顧愷言要見的人帶了過來，那個女人雖然帶着面具和帽子，但是季安然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無比的眼熟。
“顧阿姨？”季安然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顧愷言。
顧愷言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震驚，甚至還很淡然。“來了，坐吧。”
女人將墨鏡和帽子摘下來，那張臉就跟顧燕萍一模一樣，只是眼神中帶着冷意，沒有顧燕萍的溫柔。“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顧愷言看着季安然，面無表情的解釋道，“但是具體的，我現在還不能詳細的跟你說。”
對面的女人擡起頭跟顧愷言對視了一眼，“顧先生，韓哥在來的時候已經跟我說過了。”
“嗯。”顧愷言點了點頭，“珍妮，我很感謝你能站出來主動要求，這件事情成功，我不會虧待你的。”
珍妮？
季安然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這個女人。這不就是上次顧愷言身邊那個女人，跟自己爭胸針的人嗎？怎麼會……
“顧先生之前救過我，我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只要顧先生需要，珍妮什麼都願意。”
顧燕萍的這張臉跟珍妮之前的那張臉，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所以整容這件事情做的也是十分有風險。
但是爲了顧愷言，她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對了，言哥，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能不能去書房？”韓暮問。
顧愷言點了點頭，“我去跟韓暮說點事情，九點半之前必須要上去睡，小心你的肚子，走路千萬小心，知道嗎？”
“嗯。”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去忙吧。”
“真乖。”說完，顧愷言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看着顧愷言上去，珍妮的眼睛盯在了季安然的肚子上，輕輕一笑，這個笑中帶着羨慕和辛酸，“聽說您跟顧先生領證了，還懷了顧先生的孩子，在此先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