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下來,顧愷言眼疾手快的接過她,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顧愷言着急的拍着她的小臉,“然然,然然。”
他很輕鬆的將季安然橫抱起來,一腳踢開洗手間的門,抱着昏迷的季安然就往外跑。
曹警官本來想要跟顧愷言再說句話,可是顧愷言着急的根本沒時間管她,不小心將她直接推在了牆上。
曹警官摸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兩人的背影,眼裡失落了起來。
這難得能夠見到一次顧愷言,但是怕是這次最後一次見到顧愷言了。
她看的出來,顧愷言滿眼都是季安然,看着季安然剛剛暈倒,真的是滿眼的心疼和擔心。
他抱着季安然走了出去,邵宇趕緊打開車門,讓顧愷言抱着季安然上了車。“言哥,是回聖爵嗎?”
“不,去最近的醫院。”華南離聖爵太遠了,他現在還不知道季安然到底是怎麼了,還是先去醫院保險一點。
邵宇點了點頭,繫上安全帶就朝着醫院開去。
醫院裡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熟悉又刺鼻。
季安然臉色慘白的躺在病牀上,顧愷言坐在一旁,着急的握住她的手,“然然,你別嚇我。”
剛剛醫生說季安然出現了短暫的出血現象,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說是換了一個環境,比較壓抑才導致的。
“顧先生,顧太太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事情了,回去多多休息就好。”醫生給季安然做完檢查,在筆記本上寫了點什麼。
顧愷言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眼睛一直都盯在季安然的身上。他聽到季安然沒事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他整顆心都是懸着的,明明他把她保護的好好的,怎麼會……
“阿言。”一個很輕微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很輕,再輕一點就怕聽不見了。
顧愷言條件反射一般的點頭,“在,我在。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有。”她看着滿臉緊張的顧愷言,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
“還好你沒有什麼事,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顧愷言將她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顧愷言的大手很暖,但是卻滿是汗。
看的出,他是真的擔心。
“顧愷言。”她小聲地喚了一聲男人,“我不想在這裡,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顧愷言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醫生說你情況不太穩定。”
“我不想在這裡。”她有些委屈的說道,“回去吧,好不好?韓暮還在聖爵,要是有什麼事情,韓暮也在。”
看她這樣祈求,顧愷言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只好點了點頭。“那你答應我,三個月之前,你必須好好的在家休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再傷到自己和孩子。”
“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了這個孩子之後,身體都變得虛弱了很多。韓暮之前跟自己說,可能這是第一胎,或許會辛苦一點。
申家——
一個晚上,申家相安無事,申敏怕黎亦舒還在生自己的氣,久久不敢進黎亦舒的房間。“媽,是我。”
裡面沒有任何的迴音,申敏怕母親還在生氣,又小聲的敲了敲房門,“媽,你醒了嗎,我是小敏,我進來了。”
依舊是沒有聲音。
房門沒有鎖,申敏就直接推開了房門。
黎亦舒躺在牀上,好像還在睡着。她走過去,坐在了牀邊,看着黎亦舒慘白的臉,眉頭輕輕皺了皺。
黎亦舒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爲那個早夭的弟弟傷心,但是知道這個孩子是她不小心摔死的,一瞬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黎亦舒。
她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媽。”她看着熬好的藥,輕聲的喚了一聲黎亦舒,“媽,該起牀喝藥了。”
癌症晚期,已經沒有什麼藥可以救了,這個藥只能是讓她不會這樣的痛苦。
可是喚了好一會兒,黎亦舒都沒有什麼反應,她心中有些不好的念頭,趕緊去看黎亦舒。
黎亦舒已經昏迷了,不管申敏怎麼喊她,她都沒有什麼反應。
她瞬間有些慌了,有些手忙腳亂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手顫抖的找到了主治醫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一會兒就接了,申敏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帶着哭腔,“潘醫生,您快來家裡一趟吧,媽媽又暈倒了。”
“好,我馬上就來。你在一邊跟你母親多說說話,千萬不能讓她陷入深度昏迷。”潘醫生說。
申敏連連點頭,“好,好,好。”
掛了電話,申敏坐在牀邊,冰涼的手握住了同樣冰冷的黎亦舒的手,“媽,媽你醒醒,你別嚇我。”
她自責的眼淚涌了出來。
自從知道母親得了癌症之後,她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懂事了很多,之前一直都是脾氣十分的火爆,可是現如今她性子也沉穩了不少。
“媽,只要你能好,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其實這麼多年,她每時每刻都在後悔,後悔自己之前做的那件錯事。
但是她不敢說,真的不敢。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疼愛,習慣了被捧在手心,她真的不知道,說出這件事情會造成什麼樣子的後果。
申建國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着忙前忙後的醫生,還有病牀上昏迷不醒的黎亦舒,“你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生這麼重的病?”
黎亦舒得病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申建國。
申建國也不在意他們母女,只在乎自己在外面的女人還有那些“兒子”。
其實申敏也很好奇,爲什麼這麼多年,申建國的孩子,一個都沒有生下來。而且爲什麼顧愷言會突然成爲申建國的兒子。
“說話,到底怎麼了?”要是一般的小病,不可能會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瞞着自己。
申敏面無表情的看着牀上躺着的母親,冷笑了一聲,“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母親得了癌症,也就這一個月的事情了。你每天都忙着你外面的女人,你什麼時候能夠好好關心你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