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季小姐。”朦朦朧朧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但是用盡了力氣都睜不開眼睛。
她試了好幾次,終於在第三次的時候,季安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充滿着醫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對這個味道一直都很敏感。
不是,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到醫院來了?難道是被顧愷言救了?
可是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是躺在病牀上,而是伏在病牀旁邊,病牀上躺着的人,是康瑞澤。
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死了嗎?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死在了顧愷言的牀上,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一樣,她有些痛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面前的護士都愣住了,不知道季安然到底是怎麼了。“季小姐,您沒事吧,我看您臉色不好,您這幾日一直照顧康先生都沒有好好休息,您要不去隔壁牀上休息一會兒吧。”
她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突然一把握住了護士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着急的問道,“你看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好好的?現在是多少年?”
護士被她扯得有些生疼,面露痛苦的掙扎道,“季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您弄疼我了。”
都說這個季家大小姐是個瘋子,她還不相信,就按照這麼來看,還真的是個瘋子。
季安然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趕緊鬆開手,護士翻了一個白眼,罵了一句“有病”就離開了。
季安然有些驚魂未定,她趕緊站起來衝到衛生間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吹彈可破,臉上沒有那可怕的傷疤,還是那個海城第一大美人。
她不敢相信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痛感襲上心頭,她立馬鬆開手。這真的是她,她沒有做夢,這都是真的。
老天真的聽到了她的話,讓她重生了,她真的沒有做夢。
看這個樣子,自己應該是回到了五年前。她和康瑞澤剛剛確認關係的那會兒,康瑞澤生病了,她不顧爸爸的反對,一定要來照顧他,還因此跟爸爸吵了一架。
想到自己的結局,她就忍不住冷笑出聲,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最後得到了什麼?
既然老天給了她這次機會,那麼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這次的機會,一定要把這個機會牢牢抓住,她要讓何美依還有康瑞澤,這對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從衛生間出來,看着牀上還在昏睡的康瑞澤,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她想到爸爸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她就恨不得砍死康瑞澤。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她要好好的折磨康瑞澤,要康瑞澤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她看了一眼病房,看見牀頭櫃上放着一把水果刀,那是之前她給康瑞澤削蘋果用的,她握緊那把刀強忍住想捅死康瑞澤的慾望。
她的目光盯在了他輸液的輸液管上,然後眼神一變,朝着輸液管劃去。
刀很鋒利,輸液管從中間斷開。
康瑞澤的手開始慢慢的回血,血順着輸液管慢慢的往下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上。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旁的包背上,二話沒說就離開了病房。
看見季安然從病房出來,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很震驚。在康瑞澤生病到現在,季安然從不離身,一天24個小時貼身照顧他。
她關上病房的門,走到護士站,對着值班的護士輕輕笑了笑,“您好,我現在有事要回去一趟,瑞澤在休息,你們不要去打擾他,等他醒了你告訴他,我不來醫院了。”
“哦,好。”護士有些猶疑的點了點頭。
季安然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拎着包準備離開,身後的護士喊住了她,“季小姐等一下。”
她停下腳步,轉過頭,“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康先生的醫藥費還沒有交,而且康先生用的藥都是最好的,您看……”小護士不敢明目張膽的問季安然要錢。
季安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了,輕輕笑了笑,“既然是他生病住院,應該問他要啊,我季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沒有必要爲他出這個錢,是嗎?”
“可是……”之前康瑞澤的醫藥費都是季安然出的,怎麼……
“等他睡醒,你直接可以跟他說。要是他不願意出,就讓他離開那間病房轉到普通病房去。”季安然莞爾一笑,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剩下的兩個小護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之前一直覺得季安然是個瘋子,爲了男人什麼都可以不要,現在看來,她好像不是很傻啊。
季安然走後沒多久,就聽見康瑞澤的病房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護士趕緊闖進去看,就看見康瑞澤的手背腫的跟個饅頭一樣,另一頭還在滴着血。“康先生,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快點把針拔掉,快點。”他睡得本來很香的,是被生生的疼醒的,一睜眼就看見這個樣子。“季安然呢,她去哪裡了?”
“康先生,季小姐說有事先走了。”護士急忙的給他將針拔下來,拿着酒精海綿給他按着。
走了?她可是從來不願意離開自己一刻的,自己生病她怎麼就走了?這不正常啊?
過了一會兒血止住了,護士給他另外的手上紮了針,重新輸液。然後將手上的醫藥費單交給康瑞澤,“康先生,您該交醫藥費了。”
“這個不是季安然交的嗎?你給我幹什麼?”他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這一串數字,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護士忍住發脾氣的心看着康瑞澤,“季小姐說了,這是您自己的醫藥費,需要您自己交,還說她今日開始就不來了,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什麼?”康瑞澤差點沒從牀上跳下來,“她這是什麼意思?”
季安然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會突然把自己扔在這裡,而且自己的輸液管怎麼可能會自己斷,肯定是季安然,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