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何美依給爸爸吃的那個藥,是需要時間解毒的,現在季安然給他找到的這個藥,是能清毒素的,又能保養身體。
“我自然是放心的,但是就是麻煩你了。”
“爸,我們是一家人,怎麼是麻煩呢。”
聖爵——
“怎麼不說話?”季安然來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只是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望着窗子出神。
季安然這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顧愷言,“怎麼了,傷口疼了?”
“你怎麼來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心情不好,還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顧愷言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季安然。看到季安然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季安然搖了搖頭,“沒事。”
“不許騙我。”顧愷言握着她的手,眉頭緊皺。
“何美依跟我們公司的一個大股東串通,兩人裡應外合,雖然現在何美依已經離開溫庭了,但是兩人暗地裡肯定還有勾結。”季安然鬆開顧愷言的手,嘆了一口氣,有些心事重重。
顧愷言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需不需要我出面幫你解決?”
“不用。”季安然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但是我就是擔心爸爸,爸爸要是知道他一直信任的人,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我怕爸爸承受不了。”
“所以你今天一直在想這個?”顧愷言撐起自己身子,想要從牀上坐起來。
季安然趕緊將他扶起來,用枕頭靠在他的身後,讓他靠着稍微舒服點,她看了一眼他的傷,繃帶上還能見到血色。
她終於知道,之前自己重生前那次在顧愷言家看到顧愷言胸口上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的傷還這麼重,你就別擔心我的事情了。”季安然說。“你好好養病,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然然,等我身體好了,我們結婚吧。”不知道爲什麼,顧愷言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季安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顧愷言,趕緊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在說什麼,這話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一臉認真的看着季安然。“我會對你好的,我保證。我不想爲了見你,每天偷偷摸摸的了,我想光明正大的見你。”
“我每天都來啊,每天都見面啊。”季安然尷尬的笑了笑,“再說,我們兩個爲什麼一定要結婚,這樣,不好嗎?”
顧愷言搖頭,“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季安然,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爲什麼你不願意跟我結婚?難道怕我對你不好?”
結婚。這兩個字就像是沉重的枷鎖一般,她上輩子以爲自己嫁對了人,結果家破人亡,自己還被他們給害死了。
現在一提到結婚兩個字,季安然就害怕噩夢重演,她真的很害怕顧愷言也是這樣的人,很怕很怕。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她想趕緊扯開話題,也想趕緊脫離着尷尬。
“等等。”顧愷言想要拉住她,但是一個撲空沒拉到,還扯到了自己的傷口,本以爲季安然會會轉頭關心他,但是她只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剛開門差點撞到門口端着藥的韓暮,韓暮很靈巧的一個側身躲過去,纔沒有將這珍貴的藥灑了。
“季小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再留一會兒?”韓暮對着季安然的背影喊着。
可是季安然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像逃跑一般的離開了聖爵。
韓暮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顧愷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將門關上然後八卦的問,“言哥,你這是跟季小姐說什麼了,把她嚇跑了?”
他皺着眉頭靠在那邊一句話也沒有說,韓暮將藥端給顧愷言,“我說大哥,你身上還有傷,就算你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得再過段時間。你看,現在可好,被你嚇跑了。看你怎麼辦。”
韓暮感覺有一抹冰冷充滿着殺氣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擡頭對上了顧愷言那冰冷可怕的眸子,嚇得渾身抖了一下。“言哥,我錯了。”
顧愷言瞪了他一眼,將手上的那碗藥仰頭一口飲盡。然後遞給了韓暮,“我想娶她,但是她好像不願意嫁給我。”
他被嚇得手上的碗差點掉下來,嚥了一口口水看着顧愷言,“不是,言哥,你是認真的?”
“我是那種隨便開玩笑的人嗎?”他輕皺眉頭開口,“我總感覺她有什麼顧忌,難道是她爸不允許,還是說她心裡還想着康瑞澤,還是……她其實心裡還是不相信我。”
“言哥,你別傻了。”韓暮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的勸着,“阿姨是因爲什麼死的,你當初答應弟兄們怎麼說的,你都忘了嗎?言哥,季安然不是你的良人啊,你在她身邊,你會受傷的。”
顧愷言似乎不想聽到韓暮這樣說,“我知道分寸。”
“言哥,你要是知道分寸,你就不會說出要跟季安然結婚的想法了。你可以有女人,但是你不能有弱點,一旦被發現你有弱點,我們暗夜所有人都會因此喪命。”韓暮知道,顧愷言是真的對季安然上心了,但是爲了他好,韓暮必須要說。
“我知道了。”顧愷言眉頭緊皺,“好了,我累了。我想要休息一會兒,申家那邊,有什麼消息及時向我彙報。”
“然然,等我好了,我們就結婚吧。”她開着車,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顧愷言說的那句話,一個走神,差點闖了紅燈。
她趕緊踩剎車,然後靠在方向盤上面,大口的喘了一口氣。這句話就像是個石子一樣拤在她的心裡。她重生之後,就一心想要報仇,一心想要守住溫庭,守住季家,根本沒有想過什麼結婚的事情。
或者說,她對“結婚”這兩個字,很恐懼。
她擡頭看了一眼已經綠燈,她鬆開剎車,朝着前方踩着油門。
車停在公司樓下,看見了康瑞澤這個老熟人,他看見季安然趕緊走了過來,一臉邀功的模樣,“我說的沒錯吧,顧愷言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