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滴舟用極爲幽默而且輕鬆的話語將補充方案介紹完畢之後,做了一個漂亮的結尾,便在會場裡如同雷動的掌聲之中施施然的走下了臺子。她目不斜視,那如同‘春’光之中盛開的嬌嫩‘花’瓣的‘脣’角有着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樣的弧度似乎代表着她心情好,又似乎什麼都沒有代表。
顧飛陽的目光一直沾着在沈滴舟的身上,灼熱和專注,就算是注意力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出來,可是沈滴舟卻連半點動作都沒有,更不要說有什麼迴應了。
越是這般,顧飛陽的心裡就彷彿要飛出一隻歡樂的鳥來,似乎在心中的那片土地上,真的有什麼在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讓他連壓都壓不住。
沈滴舟終於走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她在坐下之前,轉過了頭,朝着四海集團這邊看了一眼。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在顧飛陽的臉上做半刻的停留,直接就落在了同樣在看她的鄭雪珍身上。
原本就在微笑的‘脣’瓣上,緩緩的綻放出了更加燦爛的一個笑容,她的眉眼微微的挑了起來,目光中卻流瀉出半點都不掩飾的嘲諷,那濃濃的、輕忽的、充滿挑釁的嘲諷刺得鄭雪珍直接要跳了起來。
她凝眸在要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沈滴舟已經轉過了面孔,再也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半點的注意,就好像她不過是她眼中萬千俗物中的一個罷了。
如此的輕忽和嘲諷讓鄭雪珍坐立難安。
她曾經以爲自己剛纔已經經歷過了自己人生之中最爲難堪的時刻,可是現在才知道,真正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這個‘女’人的不屑一顧。
一時之間,一種無法言喻的恨和不甘心從她的心底升騰起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顧飛陽,冷冷一笑:“顧先生這回真是爲他人做嫁衣。”
顧飛陽似乎在這一刻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他轉過了面孔看着鄭雪珍,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溫和和輕鬆,他淡淡的笑着,眼睛明亮,目光落在人的身上即刻就有了一種被關注的奇妙滿足感。他對於現在鄭雪珍並沒有‘露’出什麼厭惡的表情,反而十分的溫柔:“那也總比鄭小姐偷‘雞’不成蝕把米要好。”
鄭雪珍的臉‘色’很難看,反正今天從她被人關注開始,她的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
而顧飛陽接下去的話,才真是讓鄭雪珍的臉‘色’變得彷彿被鬼在追一樣的難看。他輕輕的笑容,那修長乾淨的手指在他的西‘褲’上緩緩的彈擊着,他的指甲上泛起了柔和的光,整個人看起來如此的平易近人。可是,從他嘴裡的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千萬柄的刀子同時在割‘肉’一樣。
“鄭小姐有空擔心我是不是爲他人做嫁衣,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怎麼沈氏‘交’代好了。”
鄭雪珍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也不是傻子,她現在當然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還轉的餘地,可是,也不見得這樣就要被一‘棒’子打死,只是,在這個時候,輸人不輸陣,她強打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交’代?‘交’代什麼?我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