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巴掌打在樓琛的臉上,卻不如說是打在衛國公夫人的心上,女兒的聲音她最是熟悉,如今已經確認無疑,她恨恨的掃了一眼旁邊嘴角微微勾起的昀王妃,身子一歪,眼前驀然一黑,直接倒了下來!
昀王妃眼裡的得意越來越盛,這些年衛國公府沒少給她找麻煩,如今衛國公府的小姐出現在她兒子的院子裡,還是在牀上,看他們還有何話說。
“衛國公夫人怎麼了?來人,請御醫!”
“母親——”
昀王妃的驚呼,換來了屋裡蔣秋雙的迴應,也讓跟隨的衆人明瞭,衛國公府的小姐居然在琛郡王的屋裡,不禁搖了搖頭。葉青籬跟着衆人身後暗中嘆了口氣,見剛醒來的衛國公夫人渾身無力的樣子,看向昀王妃,如今最得意的就是她吧!
果不其然,昀王妃拉着衛國公夫人的手笑着道:“看來咱們還是要做親戚,也是緣分!”說着招呼衆人回漪瀾小築,厲王妃笑着道:“王府還有事情,我就不多呆了,先行告辭!”其他夫人也紛紛告辭,只有楊夫人還在着急,蔣小姐在琛郡王屋裡,那可嵐呢?這孩子去了哪裡?
“王妃,我家可嵐去了哪裡?這屋裡的只有蔣小姐?”楊夫人一副急切的樣子,卻是恨不得自己的女兒也在屋裡,鳳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上前拉住楊夫人:“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侄女說不定只是迷路了,在院子裡呢?”
誰知楊夫人卻是將鳳夫人的手甩開:“什麼迷路?我們可嵐怎麼會迷路?”這是認定了在崇明苑,昀王妃的眉頭皺了起來,衛國公夫人也不悅起來,只聽一聲微弱的叫響了起來:“娘——”
衛國公夫人來不及阻止,而昀王妃根本就不在意,就見楊夫人直接將門推開,牀上,蔣秋雙和琛郡王正坐在牀上,衣衫半露,而樓琛的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怔怔的看着破門而入的楊夫人,隨即蔣秋雙嗷的一聲,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衛國公夫人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然而楊可嵐並不在屋裡,反而從耳房裡走了出來,抱着楊夫人就是一陣哭訴,讓昀王妃看着直皺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不顧一房妾室,納進門就是了。
凌風苑裡,樓沐川聽着崇明苑傳來的消息皺起了眉頭,而一旁的陸銘和韓野也有些意外,他們是親自將楊可嵐送到崇明苑的,怎麼衛國公府千金也在,還是說又有什麼人動了手腳,這是怎麼回事兒?
“主子,屬下——”
“下去領罰!”樓沐川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其實他也明白,應該是那個女人動了手腳,她還看不上楊家,可居然攀上衛國公府,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做?衛國公府怎麼做?
墨雲閣裡,昀王的臉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恨恨的咬牙,是誰動了手腳,居然讓自己的計劃落空,府上的人若是有動靜他不會不知道,可是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差錯。他恨聲吩咐着管家:“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動了手腳!”
昀王一巴掌拍在身側的矮几上,桌上的茶具,滴溜溜轉了個圈啪的一聲落地,碎成一片,而不遠處,樓沐川朝晁無咎道:“這邊怎麼樣?厲王世子還好吧?”
“能不好麼?差點兒成了你的妹夫,芳菲郡主愁嫁麼?”晁無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了,事情辦完了,我先回去了!”說着一縱身離開,樓沐川則咳了一聲,去招待賓客。
“世子?”
“今日秋宴,樓湛來遲,萬望恕罪!”樓沐川一邊笑着打招呼一邊輕咳,不少人將目光掃了過來,這位世子卻是少見,一直以來都是臥病在牀爲由,如今卻是走了出來,還來招待賓客,卻是有些意思了!
據說王爺和世子不和,王爺剛離開,世子就進門了,若說沒有些貓膩,怎麼可能?不少人上前招呼着,樓沐川應付的遊刃有餘,卻是無奈,看來這輩子是擺脫不了樓湛這個名字了。
“聽說厲王世子也來了,怎麼不見人影?”
樓沐川像是無意提起,藺郡王就笑了起來:“剛纔喝醉了,如今還在客房裡歇着吧!”藺郡王朝樓沐川點了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位世子,一臉的玩味,這位世子雖說一直輕咳,步伐卻是穩健,除了臉上有些潮紅,根本看不出來生病,看來傳言不一定屬實啊!
之前聽說葉帆的侄女成了簡親王的義女,不止他,就連他的母親慧玦公主也是詫異,還讓他多親近親近,誰知就聽到靈月郡主被賜婚給昀王世子,卻沒想到這位京中聞名的病秧子並非屬實啊!
昀王顯然沒想到世子會來墨雲閣,皺着眉頭道:“你怎麼來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長子,莫非是他動的手腳,可是就憑他,還不夠資格,樓沐川卻是笑着道:“父王這話是什麼意思?今日昀王府秋宴,我作爲世子,自然要招待賓客!”
昀王的眉頭皺了起來,卻聽到一個小廝驚叫起來,頓時朝外看去,這小廝原本就是帶着厲王世子過來休息的人,按照管家之前的吩咐來叫門,誰知厲王世子身邊居然多了以爲千嬌百媚的丫頭,引來不少人豔羨:“厲王世子豔福不淺!”
“的確,這麼個丫頭也能被他找到!”
不過是個丫頭,不過博個眼球而已,而另一邊卻又叫了起來,樓沐川嘴角一彎,朝昀王看去,只見昀王絲毫沒有意外,看來是已經知道了,居然能忍住,樓沐川心裡冷哼。
樓芳菲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對,怎麼不是厲王世子,父王之前不是說的厲王世子麼?怎麼會變了一個人,她的手朝身邊的人揮了過去,那人被打的一愣,也看着她:“你是誰?”
“芳菲?你怎麼在這裡?這不是宴請男客的墨雲閣麼?”
樓沐川的話彷彿一盆冷水澆在了昀王的心頭,他兇狠瞪了樓沐川一眼,而樓芳菲看見昀王哭喊道:“父王,怎麼會是他?厲王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