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七十九章 屁股很難擦(白銀米魅10)
“但真正的榮譽是你的,我不能拿不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貝利維夫人聽懂了洪濤的意思,但是她不樂意。
“我沒說讓你去搶我的榮譽,該是我的當然是我的,可是我總不能說我是用機槍掃射了當地警察,然後把人搶出來的吧?這件事兒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也別吱聲,咱們也別追究,不提細節,直說是當地有民族暴亂,然後你利用你的船,讓難民上船,帶他們離開那裡,就完了。這是實話吧?沒有一絲誇張吧?你就算幫我一次,你看我多可憐,花了錢幹了好事兒,還不能說,然後還得自己去修船,要是再沒人幫我分擔一些壓力,那下次碰見這種事兒,我肯定躲得遠遠的,你願意看到這種結果嗎?”洪濤太能說了,他嘴裡的全是道理,一圈套一圈,一般人一時半會兒還真繞不出來。尤其是像貝利維夫人這種有堅持、有原則的人,即便她明白洪濤是在忽悠她,但是爲了她那個所謂的堅持和原則,咬着牙也得上,否則她自己的道德基礎就垮了。
“好吧,僅限於此,但你必須陪我一起去,做爲船東,你完全不露面是不合適的。”果然,貝利維夫人妥協了。
“去是可以,但別讓我成爲主角!你看,當時我頭部負傷了,被直升機送到奧德賽號上去治療,根本就不在船上,一直到老鼠超人號離開港口,我才返回,這是很多人都能證明的。你讓我一個不在船上的人發言,那不是令我很難堪嘛?我當你的配角,跳個舞啥的我沒問題。你不願意和誰跳,就衝我使個眼色,我立馬就過來護駕。你就是中世紀的騎士大人,我就是您的僕人,這樣搭配很合理!對了。你還沒有禮服吧?咱們還有1天多可以到香港,這樣,一會把你的尺寸給我,我讓那邊先把衣服做出來,但是別縫合,到了之後你親自去試。調整好之後,半天就能縫製出來。帽子和首飾好辦,等咱們試過禮服之後,再去選不遲。那就這樣了啊,我去打電話安排!”洪濤根本不給貝利維夫人仔細琢磨的時間。就把後面都安排好了,說得越隆重她越不好意思反悔,一點一點的就被自己帶溝裡去了。
當老鼠超人號抵達香港水域時,洪濤接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香港政府通知他暫緩進港,先在碼頭外面停泊,理由是需要檢疫和確定這艘船的手續是否合法、是否還有軍事身份存在。其實這都是屁話,兩天前洪濤就在電腦上看到了。自己這艘船又上了頭條,還是英國主流報紙《泰晤士報》。其中有兩張照片正是人們向船上奔跑的情景,看來這位攝影記者還沒虧了良心。他肯定拍到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蒙面人坐在直升機上掃射警察的畫面了,但是他沒拿出來。
這次洪濤沒捱到口誅筆伐,就和貝利維夫人說的一樣,不管這件事對不對,大家對老鼠超人號這種做法還是認同的,在道德上。基本所有人都向洪濤投了贊成票。不過!也有分析人士指出來了,老鼠超人號包括洪濤在內。陷入了一場大麻煩。首先它是一艘私人船隻,註冊國籍是加拿大。還掛着瑞士國旗,沒有權利在別的主權國家進行這種大規模救援活動。其中還引用了一位印尼官員的話稱,有一艘和老鼠超人號極其類似的船隻,襲擊了碼頭上負責維護治安的軍警,造成了多人死亡和受傷。在出港的時候,還撞沉了3艘印尼漁船,目前印尼政府已經向加拿大和瑞士提出了抗議,並請求國籍刑警組織配合印尼警方抓捕這艘涉案船隻。
之所以不讓老鼠超人號進港,估計也是香港政府有點措手不及,不清楚是該按照涉案船隻、還是按照見義勇爲來對待老鼠超人號。對錯先放一邊,這件事兒已經變成國家之間的博弈了,目前印尼那邊的情況估計大家還沒徹底摸清是個什麼性質,這艘船突然出現在香港水域,還要求進港,船上還有需要避難的難民,這件事兒香港政府不敢拿主意,還得請示。
什麼叫真像?從古至今都是誰聲音大、誰能堅持到最後、誰說的就是真像。大家總不能挨個去事發地點親身體驗,所以媒體就代替了大家的眼睛和耳朵,順便還有一部分大腦的功能。經歷過信息大爆炸、網絡媒體時代的洪濤,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接到香港政府的通知之後,一分鐘都沒耽誤,馬上給芭芭拉打了電話,讓她以金嗓子傳媒集團的名義,向全世界的同行發出懸賞令。只要是有關印尼暴亂的照片、影像、和第一手資料,就高價收購,然後在通過集團下屬的電視臺、報社,做專欄,玩命報道這件事兒。另外還得馬上派集團的記者去事發當地採訪,不管是大使館的人員也好,當地的外國人也罷,用錢砸也得把他們砸開口。
洪濤相信,這件事兒捂不住,上輩子就沒捂住,這輩子也不會因爲自己這麼一隻小蒼蠅嗡嗡嗡了一會兒,就能改變什麼。不說別人,列文那裡就肯定有不少影像資料,因爲他身邊的那個助手從直升機上下來時,座位底下就放着一臺攝像機。至於他能不能提供給自己,那就是他的問題了,如果他想,他早就和自己開價了,如果他沒吱聲,那就是他不方便提供,洪濤沒必要再去多這個嘴問,那樣就顯得自己太幼稚。
洪濤抵達香港的時候已經是5月16晚上了,到了5月17日晚上,香港政府終於來了通知,老鼠超人號可以進港,但是所有人員不得離船,理由還是檢疫。這次是真的檢疫了,穿得和防化兵一樣的檢疫人員一上來就是幾十口子,拿着各種噴的、灑的器械,滿船這個折騰啊,連洪濤的臥室都沒放過。
這次洪濤倒是沒說什麼怪話,反正那些傢俱他也不想要了,噴吧,他們不噴也得換。那些東西全讓孩子們玩壞了,漆面上到處是牙印。這些孩子絕對是自己親生的,就算沒有dna檢驗報告洪濤也信了,他們簡直就是小老鼠,見到什麼都啃!
船上緊忙,船下也沒閒着,碼頭外面都已經停滿了轉播車,連臨時帳篷都搭上了。黑壓壓的記者至少有上百位,在望遠鏡裡洪濤還發現了不少歐美電視臺的名字,看來自己在外海等的這一天時間,不光是讓大家商量結果用的,還給這些記者們一個趕過來的機會。
洪濤腦門上那道傷疤還是重新撕開縫合了一下,不過船上那位醫生說,肯定會留下疤痕的,除非去植皮,否則還會很明顯。它接受處理的時間太晚,如果當時就縫合的話,估計就沒這麼嚴重了。
“你覺得它是不是太醜了?”洪濤一直有種想去韓國的衝動,所以他一直都沒敢登上那片土地,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鑽進哪家醫院裡去了,然後把馬龍白蘭度的照片拿了出來。這次他正好找到了一個讓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去的藉口,就是這道傷疤。
“不,它是你的一塊勳章,女孩子都喜歡英雄,尤其是你這樣富有、風趣、大膽、還多才多藝的英雄。那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就是你,你端着槍的摸樣帥極了,如果不把頭抱得那麼緊,露出這個傷口,你會迷倒一大片女孩子的!”這位已經和洪濤水乳交融過的醫生,乾脆騎在了洪濤腿上,還在他剛縫完的傷口上深情的吻了一下,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你再敢說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是我,我就把你沉到海底去!那個人不是我,我當時正在奧德賽號上療傷呢。那兩個人是上船的難民,他們的家人遭到了迫害,所以趁我不在,悄悄潛入了機庫,偷走了直升機。至於他們最終是混在難民裡上了船,還是又趁亂逃下船了,我就不清楚了,因爲我當時沒在船上嘛。”洪濤反正也沒事兒幹,得,就是她吧,光用嘴說服教育還不成,還得深入的和她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灌輸給她一些自己的東西才穩妥。
從18日開始,有關印尼這次事件的報道就開始多了起來,各種說法都有。真像不真像的洪濤也不清楚,內在的深層次原因洪濤更分析不出來,反正這種事兒有專家們去做,洪濤就不去搶人家飯碗了,他關注的主要還是輿論導向問題。還好,雖然過程中間有點變化,但這件事兒的主要論調沒有變,隨着那些照片、影像資料的不斷的登出,已經沒有那個國家政府敢站出來爲印尼政府說話了,就連印尼政府內部也不得趕緊找替罪羊。他們這次玩得有點大,沒控制住局面,而且他們也忽視了一個問題,就是媒體的問題。現在不是幾十、幾百年前了,發生點什麼事情還要靠口口相傳,越來越發達的網絡比電視網還兇猛,上面的內容也更讓人容易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