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看着莫羽辰的小腹不說話,莫羽辰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
舒墨突然走上前去抱住了莫羽辰說:“小莫莫,寶寶沒有了,你是不是特別傷心?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天都要塌了。明明我們前腳說好了我要當這個孩子的乾媽…後腳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舒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落,到最後的時候居然漸漸的哽咽起來:“小莫莫,知道你的寶寶沒有了我真的好難過啊。我原本過來的時候是想開開心心的過來讓你開心一點,但是我看到你的小肚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小寶寶……”
莫羽辰伸出手拍了拍舒墨的後背說:“大墨墨,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的,這個孩子我留不住他,或許是因爲我跟他有緣無分吧。”
舒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莫羽辰看着她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無奈。她當初知道孩子沒了也沒有哭成這個樣子吧?但是除了無奈,更多的卻是溫暖。
舒墨拿着面巾紙擦了一會兒眼淚,平復了心情之後問莫羽辰:“小莫莫,這樣應該看不出來我哭過吧?”
莫羽辰一愣然後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舒墨拿起了其中的一個果籃說:“趙嶽哲不是說因爲救你也住進了醫院嗎?救了我閨蜜的人,出於人道主義我當然要去看看他。但是如果他看到我哭過,肯定又要嘲諷我了。”
莫羽辰看着舒墨努力的掩飾住自己剛剛哭過的樣子,突然覺得,舒墨和趙嶽哲如果能在一起的話也是很不錯的樣子。
趙嶽哲是趙家唯一的一個孩子,軍隊世家。如果舒墨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也再也不用懼怕聯姻這種事情了,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當事人你情我願纔好。
莫羽辰看了一眼旁邊的果籃,忍不住輕笑了出聲。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之間的火花已經快要摩擦出來了。
VIP病房內
趙嶽哲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因爲斷了肋骨的原因醫生幫它固定住了。肋骨骨折是最嚴重的地方,其他都是一些簡單的擦傷。
作爲一名軍醫,趙嶽哲其實把這個傷也不怎麼當回事兒的。但是這次的主治醫生在軍區醫院是一個出了名的老古板,硬生生的讓他都躺在牀上不許亂動。
他一旦有什麼想跑出去的念頭,外面巡邏的小護士就會立刻把消息告訴那個主治醫生。
趙嶽哲挺屍一般的躺在牀上,感覺自己整個人如同蘑菇一樣要發黴了。趙嶽哲手中把玩着手機,好無聊啊。認識的朋友雖然挺多的,但是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讓他們看到,他不要面子的嗎?
趙嶽哲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翻着通訊錄,當已經快要滑到底的時候,趙嶽哲滑動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手指停下來的地方顯示着兩個字:舒墨
眼中閃過一絲壞笑,趙嶽哲正準備發一條消息給舒墨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趙嶽哲挑眉,他住院這件事情跟周圍的人基本都沒說。這位?
“請進。”趙嶽哲說。
當趙嶽哲看到舒墨拎着一個個頭不小的果籃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哭笑不得。
剛剛準備給這位發個消息,沒想到人家直接送上門來了。
舒墨看着趙嶽哲被那一個古板的主治醫生用繃帶繃的如同木乃伊一樣的身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感激。
“趙先生,真的是太感謝你救了我家莫莫,所以我今天特地過來看看你。”舒墨把果籃放在桌子上面,然後特別自來熟從果籃裡面拿出來一盒草莓開始吃了起來。
趙嶽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舒墨這一系列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終於他忍不住說:“你這個果籃不是給我的嗎?你怎麼開始吃了?”
舒墨微微瞪了他一眼:“我帶過來的果籃,我吃一盒草莓怎麼了?你如果不要的話我拎回家自己吃。”
趙嶽哲被舒墨剛剛那一副似怒非怒的表情一瞪,感覺整個人都軟了一半。但是嘴上還是無奈的說:“吃吧吃吧,我又不差這一盒草莓。”
舒墨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牀的旁邊吧唧吧唧的吃草莓,趙嶽哲躺在病牀上看着舒墨吃草莓。
舒墨被他看的有點不舒服,於是拿了一個草莓伸到他面前說:“想吃的話就自己拿,我聽醫生說了,你是肋骨骨折,你的手臂又沒有骨折。”
趙嶽哲用嘴接過草莓,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趙嶽哲結過草莓的時候舌尖不小心舔到了舒墨的手指。
舒墨感覺到的時候臉微紅了一下,隨即握緊了手指。趙嶽哲含着草莓笑的眯起了眼睛問:“怎麼了?”
舒墨握緊了手指看着趙嶽哲,想問卻又有一些不敢問。或許可能是他不小心而已,哪有那麼多人故意撩你?舒墨這樣告訴自己。
“沒事沒事,你要吃的話就自己拿。你雖然是一個病患,但是不至於拿個水果都拿不動吧?”
趙嶽哲看着舒墨微微羞澀的一瞬間,然後好像自己瞬間想通了什麼,又變得無事發生心裡面一陣鬱悶。
這個丫頭腦神經也有點太粗了吧?
舒墨完全不知道趙嶽哲在背後偷偷吐槽自己粗神經,一邊吃着草莓一邊問:“有一件事情我特別好奇,那天出事的時候怎麼是你在那裡?張逸之人呢?”
趙嶽哲聽到舒墨問這個眉頭微微皺起的說:“那天宴會上我跟你先走,你說你東西忘拿瞭然後我回頭幫你拿。但是我沒有找到你說你掉的那個東西,然後我也就隨便走走走了一路。正好在拐彎角那邊看到有一個人抱着一個女人走了出去。我感覺有一點奇怪,而且那個女人,有點眼熟感覺像是大嫂,然後我就跟了上去。
那個人好像知道有人在跟蹤,宴會的場所我也不是特別的熟悉,然後我就跟丟了。我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一輛車慢慢的開了出去,我一開始也並沒有太在意。但是斜對面有一輛車燈光打了過去,我隨意看了一眼,居然發現駕駛座沒有人。
然後我立刻開車跟了上去,可惜大嫂肚子裡面的孩子沒有保住,大嫂現在一定很傷心吧。如果我要是早點發現這個問題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說到這裡趙嶽哲有一些自責的低下了頭。
舒墨坐在旁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她才說:“這種事情真的不能怪你的,每一天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而且如果沒有你的話小莫莫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更別說肚子裡面的孩子了,你可別忘了你救了小莫莫一命。有一些事情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想預見到的。而且你救了我最好的朋友,以後你如果有什麼要求的話,只要我能滿足,我都會盡力去滿足的。”
趙嶽哲擡起頭看着一臉認真的舒墨,差點失口就說出,那你做我女朋友怎麼樣?
舒墨看到趙嶽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歪了歪頭問:“你想說什麼?”
趙嶽哲看着舒墨沒心沒肺的樣子一陣心塞,然後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沒事,我剛剛沒什麼話想說。”
張逸之跪在祠堂裡面,張老爺子冷着臉坐在椅子上面喝茶。
“你能解釋一下你爲什麼和葉家的那個丫頭葉芝璇在同一間房裡嗎?”張老爺子面無表情的喝着茶說。
老祠堂的地板都是那種厚厚的青石板,現在天氣微涼,張逸之都能感覺到青石板上面的寒氣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刺痛了他的膝蓋。
張逸之跪在地上身體立的筆直筆直的聽到張老爺子的話張逸之皺起眉頭說:“爺爺,我這次是完全被人算計了。”
聽到這句話張老爺子直接砸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算計是一回事,但是你和葉家那個丫頭共處一室這件事情是明明白白的。無論怎麼樣,一旦這件事情被傳出去我們張家的臉面在哪裡?外面的人只會說你張逸之趁着老婆懷孕期間出去偷腥!”
張逸之立刻擡起了頭,一臉堅定的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理虧,但是莫莫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唯一要忠誠的人。葉芝璇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爺爺,這件事情我知道我錯了。您如果真的要按照家法懲罰我的話,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怨言。”
張逸之知道,這些事情張老爺子肯定是沒有聲張出去的。因爲不僅僅是爲了張家的顏面,莫莫最近懷孕也不能受很大的刺激。但是他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葉芝璇絕對參加了算計他這一次。
張老爺子張了張嘴原本還準備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揮了揮手對老管家說:“按照家法來吧,說完就頭都不回的走了。”
莫羽辰坐在病房裡面,透過窗戶在看着不遠處的風景發着呆。
自從她住院之後,張逸之就一次都沒出現過,莫羽辰想到這一點內心就有一些認不出的失落。
但是卻隱約有一些慶幸,因爲到現在她都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安慰失去孩子的張逸之。因爲她知道,張逸之有多麼期盼這個孩子的出生。
“嫂子,怎麼感覺你心情不太好?”房間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
莫羽辰擡起頭看到了綁着繃帶的趙嶽哲,趙嶽哲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前幾天肋骨骨折被強制按在牀上休息的那個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