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從懷裡掏出一個大型的荷包,解開繩帶,露出一角,袁喜蘭清晰的看到裡面厚厚的一打紙票。
袁喜蘭:“……”好像是假的一樣。
於是在袁喜蘭的目瞪口呆中,王明陽講述了他偷竊的過程。
這些錢是鍾林峰的,他在上海買了一個可以掛在腰帶上的皮包,一來就跟王明陽炫耀了,小小的一個腰包,能放許多東西,而且還十分方便,樣子也很好看,可不便宜,一個就要五十塊錢呢。
王明陽沒有表現出什麼羨慕的表情,在他看來,能裝東西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不在於他的價錢的高低,他完全不明白鍾林峰想跟他炫耀的到底是什麼,反正他當時只看到腰包裡面那個荷包,裡面裝了很多錢。
在鍾林峰離開的前一個晚上,他就潛進了他的房間,然後,把錢連同荷包一起拿走了,爲了讓腰包還像裝滿東西的樣子,他就隨便找了個抹布包上幾塊石頭,然後就包了進去。
今天當鍾林峰一臉帶笑的樣子離開,也許根本就沒發現他咬包裡面的錢已經被調走了吧。
袁喜蘭緩緩的伸出一個大拇指:“你可真有膽量,難道你就不怕鍾林峰會重新返回來嗎?到時候肯定會懷疑你偷了他的錢,因爲這個村子裡面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不驚動他。”
“他沒有證據,就算我死賴着不承認,他也無可奈何,如果他沒有理智的利用軍權教訓我,那我不介意向他上級參他一本。”
王明陽一邊說着,一邊拿着錢袋子把玩,袁喜蘭接住了,然後小心翼翼的往他懷裡塞,壓低聲音說道:“財不露白你不知道嗎?而且這些人看起來都不像什麼好人,我們得小心再小心。”
王明陽笑着任由她扯開自己的衣襟,“等到下一個城鎮他們休息的時候,你要不要去逛逛?看看有什麼東西需要買的?”
袁喜蘭懶懶的往箱子上一靠,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是不了吧,這麼熱的天氣,我都懶得走路,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纔是正經事。”
“哦,那我身上的錢就沒地方花了。”
袁喜蘭撲哧一笑:“幹嘛一定要馬上花掉啊,還是留着吧,萬一以後你碰上什麼買不起的東西呢。”
“不會碰上。”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管是偷是搶,只要自己看上的,總有辦法能拿到手。
到了下午,車隊已經收留了幾個要走遠路探親的鄉民,其中就有兩個少年,長得脣紅齒白,一看就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所以袁喜蘭敢肯定她絕對不認識這兩個人,可是看到他們頻頻看向自己的目光,袁喜蘭就有點不確定了。
兩個少年看着袁喜蘭的時候,有驚異,有歡喜,唯獨沒有陌生,看樣子應該認識袁喜蘭,可是袁喜蘭絞盡腦汁,依舊想不起來她在哪裡見過這兩個人。
王明陽皺眉,偏了偏身子,想要擋住袁喜蘭,可是那兩個少年就坐在他們前面的那一輛牛車,不管王明陽怎麼遮,還是遮不住他們的視線的。
四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那兩個少年終於按耐不住跳下車往袁喜蘭這輛車走了過來,然後麻利的爬了上去,坐在袁喜蘭的後面,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你好啊喜蘭同學,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袁喜蘭一臉莫名,聽這熟稔的語氣,看來他們是真的認識,可是爲啥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們是?”
另一個少年輕笑道,“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是同班同學呀,就坐在你的後桌,我叫李建宇,他叫裴世清,你忘了?”
袁喜蘭怔怔的看着他們兩個,一臉的無語,她怎麼可能忘記這兩個名字,想當初這兩個人在班上的時候,虎頭虎腦的最喜歡調皮搗蛋,連老師都拿他們無可奈何。而原主最不喜歡跟調皮的小孩相處,都沒拿正眼看過他們,怪不得袁喜蘭會沒有一點記憶。
都沒有記住,怎麼會認識他們呢?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這也太傷人心了,人家這麼高高興興的跟你相認,而你卻是問人家叫什麼,太傷人自尊了。
“我當然認識了,只不過兩個月沒見你們兩個變化也太大了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李建宇一臉的得意:“認不出來那就對了,這兩個月我們去了健身房鍛鍊身體了,你瞧我們倆現在多麼結實。”說着撈起袖子,握了握拳,讓袁喜蘭看他手上的肌肉。
裴世清見狀,也笑眯眯的掀開自己的衣服拍拍他略顯腹肌的肚子。
袁喜蘭:“……”有點尷尬,她每天晚上都看到王明陽裸着上身打拳,他的身材可比這兩人有料多了,這兩人在王明陽面前根本就是一隻小弱雞,如今倒好意思在他面前顯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袁喜蘭偷偷瞄了一眼王明陽,果然見到他臉色已經黑透了。
兩個少年見她沒說話,以爲袁喜蘭是被他們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練了兩個月就有這樣的成效,要是我們繼續練下去絕對會更加健壯,以後在學校誰敢欺負你,你可以來找我們哥倆,我們罩着你。”
王明陽面無表情的吧,袁喜蘭的腦袋給扭了過來,不讓他去看別的人,他冷冰冰的說道:“真是不知廉恥。”
李建宇的脾氣暴,一聽王明陽這話,立馬便橫眉怒目:“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想打架是不是?”
裴世清連忙說好話:“行了,在牛車上有什麼好打的,他跟喜蘭同學一起應該是熟人吧,熟人之間有什麼好計較的。”
王明陽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我跟你們可不熟。”
“你!”李建宇簡直被氣壞了,在學校裡他可是十足十的小霸王,誰敢不聽他的拳頭伺候,打不過的還有家世來撐,從來沒有人落過他的面子,王明陽是第一個。
裴世清永遠是最理智的那個,一旦李建宇失去理智,他都會在旁邊唱白臉,他一手拉着李建宇,一邊對袁喜蘭說道,“喜蘭同學,這位是你的什麼人?這麼護着你,不會是你的哥哥吧?”
袁喜蘭點頭,在她家住在她家吃飯,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的關係比親兄妹還要好,算是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