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苦笑,“我這麼大年紀了,從小學開始上學怕是不妥吧。”
“你可以直接高考啊。”如果這一世跟上一世沒有差別的話,過幾年就是高考開放的日子了,到那時候舉國歡慶,特別是那些學子們。
如果李鬆這幾年好好學習,把成績提高上去,或許可以趁着這股東風考上大學也說不定。
李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別胡思亂想了,就我這樣的,在你教我之前我還一個字不認識呢,哪有人推薦上大學呀?你教給我的這些已經很好了,以後治病不求人,省了一筆錢呢。”
“你別泄氣呀,萬一天上掉餡餅了呢,我現在不緊學初中的知識我連高中都一起學了,到時候有機會我一定要考上大學。”
李鬆不以爲意,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真是厲害,那加油啊,祝你成功。”
王明陽馬不停蹄的來到荒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袁喜蘭隱含笑意地看着李鬆,而李鬆則是一臉寵溺地摸着袁喜蘭的腦袋,他們兩人自成一界,男才女貌,然而這些在他看來極爲刺眼。
“你們在做什麼?”
袁喜蘭被這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猛地一轉頭,見是王明陽,立刻就揚起笑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工地上了嗎?”
王明陽用挑剔的眼睛掃視着他們兩個目光定在李鬆手上的那本書上,目光一凝:“哪來的書?”
“哦,這上面寫的都是一些草藥,李鬆以後要學醫的。”袁喜蘭避開了書的來源,王明陽精明的很,他的腦袋好像有自動過濾真假話的功能,每次她說完話總能在他眼裡看出瞭然的意味。
就比如這次,在他幽深的眼眸下,袁喜蘭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尷尬的轉移了目光,笑嘻嘻的說道:“你看,根據這本書上我們挖到的草藥很多呢,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
袁喜蘭捧着一堆草藥到王明陽跟前,獻寶般展示着剛剛發到的戰利品,她每一株草藥都很珍惜,但是給王明陽的話,她就無所謂了,反正這些草藥在王明陽手裡都能做成美味的菜餚,而他也有份吃如等佳餚,何樂而不爲呢?
王明陽看也不看就將要籃子接到了手裡,對她說道,“你藥挖好了嗎?挖好了就趕緊回去吧,以後不要跟男人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他涼涼的瞪着李鬆。
李鬆有些莫名其妙,他將書給收好,向前走了兩步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袁喜蘭也覺得很奇怪,她經常跟李鬆來荒山挖草藥王明陽是知道的,以前他根本就不會說什麼,今天倒是破天荒地管起她的事情來了,袁喜蘭心裡感覺很微妙。
王明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不是一個碎嘴的人,不可能將樑文娟他們所猜測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原原本本的複述出來。而他本身也不希望袁喜蘭跟李鬆走得近,一看到他們要好的樣子,他心裡就酸的不行,還隱隱對李鬆生出了嫉妒之心。
王明陽許久都沒有說話,李鬆也不以爲意,他拉了拉袁喜蘭的袖子說道,“我們出來也挺久的了,我們先回去吧。”
然而他們回去之後,等來的便是長輩們的狂轟亂炸,李鬆那邊還好一些,只要解釋清楚就沒問題了,但是張桂秋這裡袁喜蘭不僅要被問到事情的緣由,還要被教育怎樣選男人,甚至講到了婚後生活,總而言之,匯成一句話:女人要學會自愛自強。
“媽,肯定是樑文娟造的謠,我跟村裡的人都沒有衝突,就是近幾日跟樑文娟關係僵了一些,今天他還堵我的路呢,然後我就拿樹枝要打她,她肯定是懷恨在心。”袁喜蘭憤憤的說道。
她沒想到樑文娟竟然這麼陰險,這件事要是被落實了,那他和李鬆就沒有清譽了,以後要娶妻或者嫁人什麼的,就多了一個話柄。
就一招就毀掉了兩個人,樑文娟這女人果然陰毒至極。
對於樑文娟,張桂秋沒什麼可以評價的,反正跟他家的關係不大,愛怎樣就怎樣,但如果涉及到原喜蘭,張桂秋就坐不住了。
“她這是要毀了你和李鬆啊,這女孩子小小年紀怎麼就長成了?這樣不行,我得找他去讓他給你們澄清。”
袁喜蘭將她拉住無奈的說道:“媽,你就這麼去了她肯定不會承認的啊,再說了,他只不過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剩下的都是別人的猜測,到時候她也可以這麼推諉不承認。”
“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吃一個啞巴虧嗎?”
“清者自清,況且我還小呢,我懂什麼呀?咱們村裡也不全都是糊塗人,等着吧,看看之後大家怎麼說。領導們肯定不會讓事情發酵得那麼糟糕的。”
張桂秋嘆了一口氣,她拉着袁喜蘭叮囑道:“以後不要跟樑文娟走得那麼近,你別看他小小年紀,手段可多得很,現在他在村裡面的名聲可好了,連跟我一個隊的人都在誇她,你說她手怎麼伸的這麼長,在你們小隊她都不安分。”
袁喜蘭認真的聽着張桂秋給她說的八卦,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樑文娟已經籠絡了那麼多的人心,怪不得她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能造成這樣的局面,腦殘粉果然要不得。
對於這種謠言,袁喜蘭根本沒放心上,到了下午他依舊高高興興的跟着張桂秋去了鎮上,還把剛挖到的草藥給帶上了,其實就是做個樣子,她要給袁弘,張桂秋,還有王明陽買衣服就得有布票和錢,這草藥就是很好的掩飾,到時候她只要說是賣草藥得來的布票和錢就可以了。
她打算的很好的,卻沒想到王明陽竟然也要跟着去,對於王明陽這個人她非常警惕,立刻就質問道,你不是要上工嗎?你去幹什麼呀?你想買什麼我給你買回來就是,可不要耽誤了搞建設。”
“我請假了。”
袁喜蘭:“……你這樣三番幾次請假真的好嗎?小心大隊長給你記過。”
“沒關係。”
袁喜蘭哭笑不得,她還從來沒見到過哪個知青如同王明陽這般想幹活就幹活,不想幹活就請假的,還沒有人通報批評他,這種行爲也太我行我素了。
袁喜蘭還想要再勸,但是王明陽已經拿過她手上的藥籃子,很顯然這次他是鐵定要跟着去了,她也只得無奈放棄了勸說,算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情,他想怎樣就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