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這麼敷衍,袁喜蘭不用看大伯孃的表情,也能夠猜得出她心裡的想法,心裡暖暖的,趴在張桂秋的肩膀上依賴的蹭了蹭。
張桂秋也很享受袁喜蘭的撒嬌,可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再耽誤下去,今天又要少幾個工分了。
“好了好了,那邊有一片陰影,有涼風吹着,你到那邊去休息,要是想睡覺了,就回家去,知道嗎?”
袁喜蘭點了點頭,她朝着張桂秋指點的方向走過去,但她沒有休息,而是悄摸摸地蹲了下來摸摸土地,這一片地的草長得細細密密,很短很柔軟,想來是剛剛長起來不久的。
她從淘寶倉庫裡面把除草劑給拿了出來,又咬咬牙下單買了一桶純淨水,按照除草劑說明書上的配比來兌水,兌好之後她又黑着臉買了一個灑水壺,爲了不顯眼,還要挑小的買。
她兩輩子都沒幹過什麼農活,對這方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因此在撒農藥的時候,她是嚴格按照說明上的步驟來進行的,生怕傷到玉米苗,還要防着有人看到,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比吃飯還累。
農藥的味道不好聞,還非常的刺鼻。袁喜蘭一手拿着灑水壺,一手捂着鼻子,她選擇倒着走,免得前面撒藥後面鞋子就踩上去,到時候把這氣味帶到家裡就不美妙了。
好在這附近耕種的人不多,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股味道的來源。就算注意到了,左右張望之下沒看到來源也就不在意了。
反倒是張桂秋,因爲離得近,所以她對着味道的感觸深了些,皺了皺眉,往那陰影處看過去,並沒有看到袁喜蘭,她愣了一下,心裡一突,以爲袁喜蘭出了什麼意外,連忙放下手裡的鋤頭跑了過去,邊跑邊喊:“喜蘭,你在哪裡?”
正在專心致志撒藥的袁喜蘭聽到聲音飛快的將藥壺給扔進淘寶倉庫,然後拐了個彎,出現在張桂秋的另一側,“大伯孃,我在這兒呢,怎麼了?”
張桂秋猛的一回頭,見是原喜蘭,鬆了一口氣,連忙走到她面前來,抓着她就上下打量着:“我不是讓你到陰影處休息嗎?你跑哪裡去了?我還以爲你……”
袁喜蘭抓住張桂秋有些顫抖的手,急忙安撫她:“大伯孃不要擔心,我就在這兒給你薅草呢,能出什麼事情呢,我離你那麼近,就算出什麼事情我也會喊你的。”
張桂秋揉了揉額頭,笑了笑,“我這是關心則亂了,瞧我這一天天的,竟是六神無主。”說着他吸了吸鼻子,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蘭丫頭,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咳,我聞到了,剛剛我見一個大叔挑着兩隻水桶從這邊走過去了,那味道應該就是從那桶裡散發出來的吧。”
“哦,那應該是農家肥吧,真是奇怪,從沒見過這種味道的農家肥,也不知道里面加了些啥。”
袁喜蘭暗暗的摸了一把冷汗,還好沒被發現。
“好了大伯孃,你去拔草吧,我光在地頭坐着也很無聊,我就在咱這玉米地裡轉轉,不會走遠。”
張桂秋點點頭,又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確認確實沒危險之後纔去原來的地方繼續拔草。
袁喜蘭撒藥的時候再怎麼小心翼翼身上多少都會沾了點氣味,這一路上張桂秋就頻頻的往她這邊看,卻什麼都沒問,一回到家就給她找了一套衣服。遞給她笑着說道:“我在廚房裡燒了水了。你準備一下,一會兒讓你沐浴。”
袁喜蘭將衣服攤開衣服,有改過的痕跡,而這衣服她也很熟悉。
“大伯孃,這不是你過年的時候纔買的衣服嗎?你怎麼拿來給我穿了?”
“這衣服顏色太嫩了些,我也就過年的時候穿那麼一兩次,還新着呢,像你這年紀的孩子正好可以穿,大不了還有很多舊衣服沒穿完。”
袁喜蘭低垂着頭,雙手緊緊的抓着這件半新的衣服,語氣堅定,“大伯孃,以後我一定會給你買好多好多的新衣服穿的,還有大伯父的。”
張桂秋眼含熱意,慈愛地摸摸袁喜蘭的腦袋笑着說道:“你大伯父是個糙漢子,有件衣服穿就已經不錯了,給他買新衣服,他還怕會弄髒了呢,大伯孃也不需要,蘭丫頭有這份心意我們已經非常高興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袁喜蘭洗好澡之後,就端了個盆子,打算去河邊洗衣服,畢竟她這身衣服有點特殊,沾了農藥的需要單獨洗。
呆在廚房裡的張桂秋連忙探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