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你能跟着爺去南巡,便覺得嫁給爺很好?”婉如的意思很明確,胤禛很不滿。
“當然不是”婉如反對“我覺得嫁給您真好,是因爲您是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對我是真的好,至於南巡什麼的,那只是順帶的,沒有也沒關係,只要您人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好。”
成親這麼久,胤禛對婉如隨時隨地的表白仍然不能泰然以對,輕輕咳了一聲,胤禛神色不自然的開口道:“油嘴滑舌”
婉如聽了胤禛的話,直視着胤禛的眼睛:“爺,您看看我的眼睛。”現在胤禛是九歲,婉如是八歲,倆個人的個子差不多一樣高,婉如可以平視胤禛。
胤禛仔細聞言瞧婉如的眼睛,大眼睛圓溜溜的,漆黑的眸子像是黑色的寶石,置在白玉中間,黑白分明,閃閃發光,胤禛不明白婉如的意思,疑惑道“你眼睛裡有什麼?”
“我眼睛裡有真誠,您感覺不到嗎?我對您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我看着您時的真摯眼神,您看不出來嗎?”
胤禛耳朵羞紅,這小福晉,真是、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羞!胤禛推開婉如“爺知道了,爺要繼續做師傅佈置的功課,你繼續看你的地方誌吧,不過你笑的小聲點兒,別再影響到爺。”
“好,我會注意的”即使是不太明亮的燭光,婉如賊亮的眼睛仍然能瞄到胤禛紅紅的耳朵,婉如心滿意足的鬆開胤禛,坐下又開始各種幻想,不過這次只腦內,不笑出聲了。
九月中旬,一切準備工作完成,要出發了。隨扈的阿哥只有大阿哥和胤禛,康熙這次出巡,主要是爲了佟佳氏,隨行的嬪妃,除了佟佳氏之外,只帶了倆個年輕的貴人,不明真相的衆人再次感嘆皇貴妃的受寵。
除了皇子阿哥公主們,還有宗室王爺,朝中大臣,再加上衆多侍衛丫鬟奴僕,這次南巡,康熙共帶了千餘人。
從皇宮出發的時候,衆人坐的是馬車,按照佟佳氏的建議,等過了山東,衆人再坐船,隨行的船隻走水路京杭大運河,和衆人的馬車同步前行。
康熙的御輦在最前面,隨後是太后,佟佳氏,婉如和胤禛是一輛馬車。看在佟佳氏的面子上,康熙也給佟佳蕙準備了一輛單獨的馬車,但是佟佳蕙很得太后的喜歡,所以她一直待在太后的馬車上陪伴太后,自己的馬車倒是很少用到。
從皇宮出發,過京城,御駕所經過之處,用清水潑街,以免塵土飛揚。康熙不喜老百姓夾道歡迎,所以所經過之處,都是有官兵清道。
出了京城,九月份,秋高氣爽,天氣還是有些熱,衆人的速度看天氣,天氣涼爽的時候走的快些,熱的時候走的慢些,中午的時候都會找地方休息。
胤禛這次騎的馬不再是小馬,而是實實在在的高頭大馬,第一天出發的時候胤禛堅持着騎了三個時辰的馬,受不住了,感覺大腿倆側火辣辣的疼,而且天氣炎熱,胤禛由於中過暑一向怕熱,身上一直出汗,渾身上下都是不舒服的,胤禛咬牙堅持到中午。
到中午時,衆人才到京郊,找一涼快的地兒大部隊停下休息,奴僕們忙着生火做飯,主子們有的在馬車上休息,有的聚一起閒聊。胤禛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儘量姿勢正常的走回到馬車上,掀開簾子鑽進馬車,胤禛堅持了一上午的小臉終於垮了,太難受了。
馬車停下的時候婉如便掀開簾子往外尋找胤禛的身影,昨夜因爲興奮激動,婉如很晚才睡着,今天早上一大早又起牀,從坐上馬車便開始打盹,婉如這次帶的丫鬟仍然是菊雪和梅雪,婉如讓她倆在丫鬟的馬車上呆着,自己一個人躺在豪華的皇子馬車裡補眠。
由於緊挨着京城,這一上午路都很平穩,在馬車輕微如搖籃的的晃動中,婉如睡的很香甜。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婉如掀開簾子前後打量,婉如和胤禛的馬車很靠前,婉如眼尖的發現胤禛騎着大馬和大阿哥並排前行,胤禛的背挺的直直的,看着胤禛小小的身子騎在大馬上,婉如覺得各種不協調。
等胤禛下馬往這邊走的時候,婉如一眼便發現了胤禛的異樣,畢竟和胤禛共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胤禛的各種習慣、走路的姿勢婉如都熟記於心,看到胤禛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婉如在心裡偷偷吐槽:自作自受。
按照康熙的規定,十歲的皇子必須得騎大馬,胤禛今年才九歲,還是可以騎他的兒童專用馬的,但是胤禛羨慕大阿哥騎着高頭大馬肆意奔馳的英姿,便也鬧着佟佳氏,他也要騎大馬,佟佳氏拗不過他,便同意了。
於是,從今年開始,再上騎射課的時候,胤禛便拋棄了他的小馬換了大馬。
出發前婉如還專門勸過胤禛,南巡不是宮裡的騎射場,路途顛簸遙遠,騎着大馬很是辛苦還是換回他原先的兒童馬比較好,但是胤禛振振有詞:爺都騎了半年的大馬了,早已習慣了,一定扛得住。
等胤禛掀開簾子的時候,婉如趕緊幫忙把胤禛扶上了車,裝着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焦急的開口:“爺,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胤禛臉色有些白,嘴脣發乾,仍然嘴硬道“無事,只是騎了一上午的馬,有些累了。”
婉如幫胤禛脫了鞋,然後扶着胤禛走到毯子上,皇子的馬車夠大夠高,婉如和胤禛可以在裡面直立着隨意行走。胤禛仰面躺在毯子上,頭枕着軟綿綿的枕頭,馬車裡比外面要涼爽,胤禛一動也不想動了。
看到胤禛憔悴的樣子,剛纔還在腹誹自作自受的婉如此時有些心疼了:“爺,您一上午連口水都沒有喝,我給你先倒杯水吧”
胤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在只有婉如和他倆個人的時候,胤禛很是隨意。
婉如見狀,先從馬車的暗格裡又拿出一條毯子,然後扶着胤禛坐起身,墊到胤禛的身後,讓胤禛半躺着,然後起身去給胤禛倒水。
馬車口放着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茶水和倆碟婉如平日裡愛吃的點心,婉如給胤禛倒了杯已放涼的茶水,端到胤禛面前,也不讓胤禛動手,婉如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餵給胤禛喝,喝完了這一杯,見胤禛臉色稍微好了些,婉如開口詢問:“爺,還要嗎?”
胤禛又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婉如便又倒了一杯,然後餵給胤禛,倆杯茶水下肚,胤禛覺得現在感覺好了不少。
“把桌子上的點心拿給爺。”胤禛有氣無力的開口。
“爺,您愛吃的玫瑰糕我也帶了,我給您拿玫瑰糕吧?”
胤禛此時感覺好多了,不再是從鼻子裡哼了,而是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婉如聽了,便從暗格裡拿出了一個小碟子和一塊乾淨的手帕,又拿出油紙包裹着的玫瑰糕,用手帕捏了倆塊放在小碟子裡,然後把剩下的重新收好放回去,把小碟子放回小桌子上,婉如又用茶水沾溼手帕給胤禛淨手,忙完這一切之後,婉如端着小碟子坐在了胤禛的旁邊。
“爺,您用,現在快要用午膳了,你就先少用些吧。”
胤禛伸手捏了一塊,放在嘴裡慢慢咀嚼“再倒杯茶水來。”覺得玫瑰糕有些幹,胤禛接過婉如手中的小碟子,吩咐婉如倒水。
婉如又起身,給胤禛倒了杯茶水,胤禛就着茶水把倆塊玫瑰糕給吃完了,婉如把茶杯和碟子又放回小桌子上,然後拿着帕子給胤禛擦手:“爺,現在感覺好多了吧?”
“嗯,比剛纔好多了。”如果不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的話。
看婉如自從他上了馬車便一直忙活,看婉如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胤禛一把把婉如給拉進了懷裡“爺先睡一會兒,等午膳的時候叫醒爺。”昨晚婉如興奮的睡不着,一直在他的懷裡扭動翻身,胤禛也沒有睡好。
婉如在胤禛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應道“好,您先眯會兒。”
過了半個時辰,秦桑過來了,在外面求見四阿哥和四福晉,婉如輕輕推醒胤禛“爺,秦桑過來了。”胤禛也沒有睡死,婉如一推他便醒了。
“秦桑過來了,應該是額娘讓她過來喊咱們倆個去額娘那裡用膳。”婉如開口猜測道。
胤禛聽了,心裡犯難,他的大腿內側還是火辣辣的疼,他不想走動,於是胤禛掀開簾子直接問秦桑道“何事?”
“回四阿哥的話,娘娘讓您和四福晉去她那裡一起用膳。”婉如猜測的沒錯。
“你回去告訴額娘,爺和福晉晚上的時候再去陪她,現在天氣炎熱,就不過去了。”
“是”秦桑應下,便轉身回去回稟佟佳氏。
“爺,這樣回額娘不好吧。”他們倆還沒有拒絕過佟佳氏呢。
“一頓膳食而已,無事。”胤禛擺手。
這時梅雪把膳食送了過來,出門在外,六菜一湯外加幾樣點心水果,自然不能像是在宮裡那樣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