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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房子的裝修盧太太已經交給梅依依小姐了吧?”葉情挑眉看着盧太太,“因爲這個,我們才接了這單生意,盧太太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就算是交給依依,房子最終還是要我住的,現在依依又對你哥哥着了迷,怎麼可能把好質量的關?要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我就是多花十萬塊錢也不找你們裝修!”
盧太太恨恨的瞪着葉情,“現在我錢花了,又被你們欺負成這個樣子,還什麼都不能說,這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不公平的事兒嗎?”
“激將法是沒用的,當初協議上明文規定,房子的裝修由盧先生和梅依依小姐負責,所以,如果盧太太要插手,這單生意我們不接了,盧太太照違約金額賠償就好。
至於說我們欺負您,您是在開玩笑嗎?如果沒有你做的初一,又怎麼會有我們做的十五?無論找誰評理,我們都是在被動的防禦,所以,到底是誰欺負誰?”
葉情瞄一眼蘇步可,又一臉嫌惡的衝她翻個白眼兒,“我還沒有追究你想要插足我和我未婚夫感情的事兒呢,你現在還有臉在這兒訴苦?盧太太,做人不能只按自己的性子來,要不然,這天下還不亂了套了?我這個年紀都明白的道理,你這個年紀會不明白?”
“你……”盧太太一張臉氣得發紫,“你也有老的時候!”
“我知道啊……”葉情點點頭。“上天對誰都是一樣的,只可能只讓你老不讓別人老,但是人是不是應該在什麼年紀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兒?”
“我纔不喜歡他呢!”盧太太咬牙切齒的道,“也就你看他是個寶,我不過第一眼被晃了神罷了,再讓我多看幾眼,我都懶得看!”
葉情也懶得再和她理論什麼,她是發現了,這女人絕對是記吃不記打型,剛纔還讓蘇步可嚇的瑟瑟縮縮的。轉眼功夫又像打了雞血一般。和這種人一般見識,還真是夠有拉低自己檔次的。
房門叩響,待蘇步可應答後,趙健進來。“三少。梅老爺子和梅小姐到了。”
蘇步可趕緊起身迎出去。不管怎麼說,梅老爺子的輩份在那兒,該有的禮貌還是必須有的。葉情和於墨籬也趕緊跟上,盧太太猶豫一下,也急急的想要往外走,被蘇梅一把扯住:“在這兒等着行了。”
“你……”手腕被扯的生疼,看看小姑娘瘦弱的身子,盧太太沒敢來硬的,她也發現了,這兒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暴力份子,她可不能衝動下讓自己吃虧。
不過,行動上不來硬的,嘴巴上卻不能閒着,要不然,她多沒面子?盧太太瞪着蘇梅惡聲道:“你就和他們一起欺負我吧,一會兒我爸來了,看你那個三少會不會給我賠禮道歉,到時候,你得給我跪下!”
蘇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好,我等着。”
盧太太還想再說兩句狠話的時候,梅老爺子被一衆人簇擁着進了辦公室,她剛想調整表情尋得自家老爹的心疼,梅老爺子已經脫下鞋子一把扔過來……
跟在後面的一衆人等都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七十多歲的老爺子脫鞋子砸四十多歲的女人,還追着圈兒的砸……好想笑怎麼辦?
“爸,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個丟人現眼的,乾脆滅了你算了!”
“爸,我是被欺負的那個,您不替我作主就罷了,怎麼還順他們的心意來?”
“你還有臉在這兒咋唬,你給我停下!”
“……”
“爺爺,爺爺……”梅依依急的跑前面攔眉毛鬍子一起瞪的梅老爺子,“您穿上鞋子,彆着了涼,還有,大家都看着呢,您來是爲了解決問題的,對吧?”
“我這不就是在解決問題嗎?態度夠明確吧?”梅老爺子氣哼哼的瞪着躲他遠遠的女兒,“你有膽做就要有膽擔,跑那麼遠算什麼本事?”
“爸,我是您親生的嗎?”盧太太一臉委屈的看着父親,“您這啥都沒做呢,就開始揍我,明明我就是被他們欺負了,您不心疼我也就罷了,還幫着他們一起欺負我……”
“你再說一句!”梅老爺子說着把剛穿腳上的鞋子又脫了下來,“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您就是……不心疼我嘛……”盧太太越說聲音越小,後面的幾個字,除了她自己,旁人根本沒聽清說的是什麼,畢竟她年紀也擺在那兒了,梅老爺子冷哼一聲,並沒有把鞋子扔出去,坐好後,一臉歉意的看向蘇步可和葉情,“小蘇,小葉,對不住了,我這女兒沒教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老頭子向你們保證,以後她要是再敢給你們添麻煩惹事兒,我就登報和她取消父女關係,讓我女婿和她離婚,到時候我看她還怎麼蹦達!”
“爸……”盧太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父親,對方說這些條件的時候,她還嗤之以鼻呢,轉眼間不用人家說,父親竟然親口提出來了,她以爲父親剛纔的舉動不過是做給對方看的,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爸什麼爸?”梅老爺子瞪着她,:“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兒挺有理,不代表我也和你一樣糊塗!一把年紀了,連個三歲的孩子都不如,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女兒來?!”
盧太太皺起眉頭,滿臉不高興的反駁:“養不教父之過,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是爸的責任!”
“養不教父之過是沒錯兒,可是對於你和你哥你姐,我是一樣的教導,爲什麼你哥你姐都好好的,就你長歪了?”梅老爺子再次冷哼,“到底是我的責任,還是你天生不出材?”
“纔不是呢!”盧太太急急的反駁,“您對哥和姐的教導絕對比對我用心,這個媽可以作證!”
“好啊,你有本事把你媽從地底下喊出來作證就行!”
“爸!”
“……”
衆人憋笑都快憋瘋了,原本對盧太太的厭惡,也因爲父女倆這喜感的對話淡化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