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如如你怎麼說話呢?”雖然被女兒把過往老底兒都揭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聽女兒這樣和葉情說話,如如媽還是不滿的瞪向女兒,“媽媽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如如吐吐舌頭,衝葉情不好意思的笑:“情情姐對不起,我不是真的說你笨,其實……其實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要你們幫忙勸勸我媽媽,不要總是爲我活着,她自己的幸福也很重要的,她總覺得我小什麼都不懂,其實不是的,這些我真的懂……”
“傻孩子……”如如媽滿臉淚水的摟住女兒,泣不成聲,“是媽媽誤會你了,對不起,媽媽不應該吼你,對不起……”
小姑娘反手摟住媽媽,笑的美滋滋的:“沒事兒,媽媽只要相信我是真的懂就行了。”
“嗯,你真的懂,媽知道你是真的懂,可是……”如如媽鬆開女兒,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媽媽不和秦叔叔在一起,並不只是因爲你知道的這些……”
嘆口氣,她衝吉梅花苦澀的笑笑,“大姐,想來你能明白我說的,畢竟我是離了婚的女人,又帶個孩子,秦濤呢,爲了我耽誤到這麼大還沒結婚,他家裡人怎麼可能接受我?
原本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秦濤才拒絕了他,但這幾年下來,我看到他的行爲,怎麼可能不感動,可是,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兒,他的家人已經摞話了,如果我要嫁進秦家,就必須把如如送到她爸那兒去。
我不可能爲了自己,就放棄女兒,如如爸那邊要是心裡有女兒,不可能五年來一分的撫養費都不給我們,也不可能五年來一次都沒看望過女兒。
怕傷到孩子。這些我一直沒有讓孩子知道,可今天,看到她爲了讓我和秦濤在一起做的這一切,我也真的是覺得。我不能把她當小孩子看待瞞着她了。”
她轉頭看回愣愣坐那兒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兒,“如如,媽媽說這些你能理解媽媽爲什麼不和秦叔叔在一起了吧?”
“媽媽,我理解了……”回過神來的小姑娘眸色中滿是哀傷,“秦爺爺和秦奶奶其實是不喜歡我的。對嗎?”
“也不是……”如如媽嘆口氣,認真的看着女兒,“所以媽媽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懂的,他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接受不了媽媽,明知道媽媽是捨不得你的,才用這種辦法讓媽媽自己放棄和秦叔叔在一起。”
“明白了……”小姑娘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如果沒有我,媽媽就不用生活的這麼辛苦了。等我賺錢,還要好多年呢……”
頓一頓,小姑娘擡起頭,眸子亮亮的盯着對方,“媽媽,你把我送到爸爸那兒去吧,沒事兒,我不在意他對我不好,反正,我只要有個地方待就行了。
等媽媽和秦叔叔結了婚。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秦爺爺和秦奶奶愛烏及屋,說不定就喜歡媽媽了,也就能接受我了。
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而我所做的一切,是爲了讓媽媽幸福,不管過的再苦,我都會很開心的,媽媽。就這麼做,好不好?”
這是何其的懂事兒啊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姑娘的早熟和豁達,真真的是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兒
一直沉默着的葉心,臉上也現出了動容……
“傻孩子,幸福是什麼?”被女兒感動的不知所以,如如媽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幸福就是我們都是真的開心,不是裝着開心。
把如如放到爸爸那兒去,媽媽和秦叔叔在一起,你覺得媽媽心裡是什麼滋味兒?不如這樣,咱們就順其自然,如果有一天,媽媽能和秦叔叔走到一起,那咱們就一起生活,如果不能,咱誰也不怨怪。
至於媽媽能不能給你生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那也順其自然,好不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小姑娘纔不情不願的應下來,但是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對於媽媽能不能和秦叔叔生活在一起,能不能給她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還是很介意的。
做爲旁觀者的葉情倒是覺得,或者這母女倆的幸福,就要到來了。
且不說那個秦叔叔的父母會不會答應,單看秦叔叔的表現,絕對是非如如媽不娶了,要不然,一個原本可以安逸生活的男人怎麼可能甘願去吃那麼大的苦?
至於說秦叔叔的父母,如果真的愛兒子,應該會妥協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他們要的就是兒子幸福,不是麼?
如如媽幫女兒解決了生理問題,又陪女兒坐了一會兒,就趕緊去下一家做鐘點工了,臨走的時候,不好意思的向葉情一家道了謝,因爲她知道,這一家子在這兒,女兒有需求的時候,人家一定會伸手相助的,與其爲了所謂的面子抵死拒絕,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記下這份情。
小姑娘是個樂天的性子,媽媽的事情只傷感了一會兒,就又開開心心的了,她已經可以拄着拐下牀活動,就索性也搬凳子坐到葉心的牀邊兒,陪她聊天解悶兒。
並且一臉認真的告訴葉心,她知道葉心現在挺疼的,因爲她剛做完手術的時候也是特別疼,不過,只要熬過一晚上就好了。
末了,小姑娘又一臉認真的保證道:“心心姐,你比我勇敢,又有這麼多人陪着,肯定會好的比我還要快”
“如如……”葉心定定的看着小姑娘,“你真的就那麼盼着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是啊。”小姑娘堅定的點頭,“我從小就盼着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呢,如果可以,我弟弟妹妹都想要,不過媽媽說了,就算是真的要,也只可能要一個,要不然,會罰好多錢的,哎……”小姑娘遺撼的長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那無奈的小模樣兒看得吉梅花心軟軟的,一所就將她摟懷裡,寵溺的揉着她的小腦袋。“你這小東西,年紀小小的,想的事兒可真不少”
“嘿嘿……”小姑娘羞澀的笑笑,“嬸嬸,我也不想這麼多的。可是我不想不行啊,媽媽一個人太累了”
“你就不擔心有了弟弟妹妹,媽媽就沒這麼疼你了?”葉心又問道,這是好多年的心結,雖然現在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她還是想親耳聽聽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
小姑娘一臉的理所當然:“有了弟弟妹妹,媽媽當然也要疼他們,但是,就算媽媽分了一些愛給他們。可他們也會分一些愛給我呀,而且,我還有玩伴兒了,所以,我得到的,只會比以前多,絕對不會比以前少”
媽媽給了他們一些愛,可他們也可以分一些愛給我,還多了玩伴兒……,這麼簡單的道理。爲什麼自己從來沒有想明白呢?還讓怨恨在心中無限的滋長……
如果她也像如如這樣靈慧豁達,今天的她,又將會是怎麼樣的呢?雖然沒法想到具體會是會是什麼樣的,但有一點兒是肯定的。那就是肯定不會犯那麼多的無可原諒的錯
她是姐姐,卻總是狹隘的排斥弟弟妹妹,甚至,從來不盼弟弟妹妹好,從來不把他們當成一家人,然後。心一點點的歪掉,變的越來越不識好歹……
她簡直不敢深想下去,如果,不是在最後的關頭剎住了腳,後果,將會是多麼的不堪設想……
一家人自然看出了葉心所受到的觸動,但這會兒,正是她慢慢消化的時候,所以,大家都沒說什麼,就由着她自己琢磨。
如如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要不然,一家子人怎麼突然沉默起來了?看着手足無措的小姑娘,葉情好笑的揉揉她腦袋,出去要了推車進來,推着她出去遛彎兒去了。
“情情姐……”到了院子裡,小姑娘的心情有些平復下來,猶豫一下,擡頭看向葉情,“心心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有弟弟妹妹?”
“是的,以前的她是不喜歡我們的,覺得我們搶走了爸爸媽媽對她的愛,不過,現在她已經想明白了,知道有弟弟妹妹的好了。”葉情笑着揉揉她的腦袋,“說起來,這事兒還要謝謝你呢,之前心心姐姐雖然有些想通了,但還沒有完全想明白,相信今天你這麼一說,她就全明白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爲什麼不明白呢?”如如一臉納悶的看向葉情,“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些嗎?”
“傻姑娘,她討厭我們,當然不相信我們說的,可是你說的就不一樣了……”葉情嘆口氣,“不過,像如如這麼懂事兒的孩子,並不多,所以,她以前想不明白,也算正常吧。”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我有幾個同學就是特別生氣爸爸媽媽又給他們生了小弟弟小妹妹,總是說小弟弟小妹妹的壞話。
哎……”嘆口氣,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道,“她們要是像我一樣,除了媽媽就不再有別的人陪着,肯定就不會那麼排斥小弟弟小妹妹了。”
讓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姑娘對陪伴如此在意,葉情忍不住問道:“以前爸爸和媽媽沒離婚的時候,也不陪如如嗎?”
“不陪的。”小姑娘大人般的嘆口氣,“爸爸一直不怎麼喜歡我,他想要的是兒子,爺爺奶奶也不喜歡我,他們想要的是孫子。”
難怪如如的媽媽對於秦叔叔父母的態度那麼介意,傷了一次了,自然會有些恐懼再次受到那樣的傷害,更不願讓孩子受委屈。
一個偉大的母親和一個懂事的孩子,不幸福就沒天理了。
看如如媽的樣子,也是個善良勤快的,幫這樣的人,葉情還是很樂意的。
推着小姑娘在醫院的休閒區轉了一會兒,蘇步可打電話過來了,問葉情在哪兒。
“我在醫院公園這邊,你呢?”葉情邊說邊推着如如往回走。
“你等我一會兒,馬上過去。”
剛走出三分之一,葉情和急急趕來的蘇步可遇上了。
小姑娘輕輕戳了戳葉情的手:“情情姐姐,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是啊……”葉情笑着向蘇步可介紹,“李樂如小朋友,今年十二歲,和葉心住同一間病房,很可愛很樂觀的一個小姑娘。”
“叔叔好。”如如禮貌的和蘇步可打招呼,末了又糾結的道,“可是,我這樣喊就亂了輩份了,是吧?”
“沒事兒。”蘇步可難得的沖人笑了笑,“各論各的好了。”
“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好了。”蘇步可簡短的回答了倆字,就不再說了,葉情就明白,這是當着如如小朋友的面不好多說,她也就不再問,順着蘇步可的意自然的把推車交到了他的手上。
“叔叔,你長的特別好看。”如如擡頭打量着蘇步可,又補一句,“和情情姐姐特別般配”
“謝謝。”
蘇步可的“謝”字剛落下,小姑娘又笑嘻嘻的補了一句:“你們倆將來生的寶寶,一定特別特別漂亮”
蘇步可點點頭:“那是當然的。”
葉情衝他翻個白眼兒,人家孩子隨口說說的,他犯得着這麼認真的去回答嗎?再說了,那麼久的事兒,誰知道怎樣呢……
“葉情同學,你這樣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咱倆都定婚了,結婚是絕對的事兒,不準對未來的事兒產生懷疑”
蘇三少的話,讓葉情無語的撫額,這男人,不會是學了讀心術吧?
“叔叔,我媽媽說過,女人的安全感是男人給的,女人沒有安全感,要怪男人做的不夠好所以,你不能怪姐姐。”
這小人精兒,有什麼是她不懂的?葉情好笑的掃她一眼,見她也正偷笑着看向自己,就悄悄的衝她豎了豎拇指……
倆人的小動作,當然都入了蘇步可的眼,他也不揭穿,就笑着附和如如剛纔說的:“對,我是不應該怪情情,是我沒做好,她纔沒有安全感的,謝謝如如小同學的提醒,我們結婚的時候,請你參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