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客房是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它的各種用處,在很多時候都相當微妙,
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似乎太過安靜,安靜到,秋琳似乎聽到了自己無法安穩的心跳,以及他們各自的呼吸,
“先吃晚餐吧,”秋琳低下頭,閃躲諾南逼人的目光,
她還沒有準備好,而且諾南的要求未免太直白,直白的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又向後小退一步,諾南卻更近她一步,
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臉挨着她的臉,
“飯可以晚些吃,但是我現在不想忍了,”灼熱的氣息就在秋琳臉上包圍,盤桓,
諾南根本不給秋琳反應的機會,吻便密密的蓋下,從眼睛開始細細品摩,那樣的柔情,酥癢的好像睫毛掉進了眼眶裡,也讓秋琳不得不合上眼,她感覺到諾南的脣就在她的眼簾上漾蕩,
順着往下,她的鼻尖,她的臉頰,他的手撫上了她的發,扯下發圈,白色的髮絲傾瀉而下,
然後諾南開始咬着她的嘴脣,有着某種的誘惑,又像是在愛撫,他可不是單純淺嘗輒止,他深入,他激烈,偏偏又無限溫情,
他好像有意爲秋琳塗上致命的毒藥,讓她上癮,讓她迷失,讓她猝不及防,讓她眼裡只有他,
秋琳的目光逐漸迷離,對諾南的蠱惑,她無能爲力,
她當然比不得諾南,諾南想了她十幾年,從不會剋制的悸動少年到懂得掩飾的穩重青年,
他對她的愛,好像一顆播進土壤裡的樹種,隨着時間的流走,根基越來越深,已成蒼蒼大樹,爲她遮擋日曬與風雨。而牢固的樹根緊緊抓住大地,永遠都不會放手,
秋琳終於淪陷了,
諾南一手扣住她的細腰,一手來到了她的臀間,輕輕撫摸,
秋琳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手臂,耳邊卻傳來諾南的低笑聲。“你在怕什麼,”
是啊,她怕什麼,明明不是第一次了,爲什麼她還會這麼緊張,
秋琳不知道,如果性是兩情相悅的,女人會不由自主的想向男人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就像最初的最初,她試圖勾引喬恩那樣。
而顯然,她現在還未準備好。她的心纔剛剛向諾南敞開了大門,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至少對諾南來說,
況且秋琳此時還有退路嗎,
她任由諾南褪去她的衣服,襯衫、長褲、內衣,她光着腳。站在柔軟的地毯上,嬌嫩的皮膚乍一碰到微涼的空氣,澀澀的。秋琳忍不住屈着背,雙手抱在胸前,長長的頭髮搭散着,半遮半掩,
熟不知這樣的姿勢,對男人是致命的勾引,
諾南再也忍不住,直接橫抱起秋琳,
突然的懸空,令秋琳心下一慌,條件反射的去拉諾南的胳臂,卻讓她的身體完全暴露在諾南的眼裡,
他的眼色更深,更暗了,
軟軟的牀重重的往下一陷,秋琳撐手還想起來,下一秒諾南已經壓了上來,秋琳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諾南就狠狠吻住她的脣,身體緊緊貼着她的,
也許情意所致,秋琳擺在兩側的手臂,微微擡了起來,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環住了諾南寬闊的背,
這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鼓舞,讓諾南再無顧忌,他吻住秋琳胸口上淺淡的疤痕,而手罩住了她的柔軟,
脣齒間那般炙熱,簡直要灼燒秋琳的心口,她覺得自己心要跳出來了,她想逃,卻被男人的雙臂緊緊禁.錮在牀間,
她的腦海裡好像有什麼在咆哮,好像又有什麼在破土而出,
第一次,她在酒醉的情況下,爲了報復,把自己獻給了諾南,除了那陣刺痛,她什麼也記不得了,
後來她妥協,她由着諾南對自己的身體爲所欲爲,那是不得已的內疚,
那麼現在呢,
她不知道,她甚至沒辦法思考,她所能感受的只有那火熱的手掌,豔色的嘴脣,以及壓在自己身上充滿男性慾望的身體,
諾南肆意遊走在每一片他想佔有的禁土,指尖的摩挲,連同熾熱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擁有的肌膚,
他輕咬她的鎖骨,允.吸她的乳.尖,舔.舐她的肚臍,
諾南早已被眼前的綺麗逼得瘋狂,腦中唯有一個聲音,便是佔有她,
“幫我,”他低啞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在引誘,
秋琳現在何嘗清醒,她微睜着眼望着她,眼色朦朧,迷茫,再也不是那個果敢從容的女強人了,
在男人面前,再強勢的女人也不得不融化成水,
諾南握住秋琳的手腕,慢慢引導,
隔着布料,那足以灼傷手的火熱,令秋琳驀的睜大眼睛,她下意識的要縮回手,卻被諾南緊緊抓住,
“幫我,”諾南又低低重複了一遍,就像魔音,繞的她腦子發暈,
在牀上,女人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哪怕是秋琳,最後還是臣服了,
她的手滾燙一片,熱的她自己後背和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而手上沒有輕重,對諾南更是一種折磨,
諾南抱住她滿懷,“剩下的交給我,”交給他,她的身體,交給他,所有的掌控,
“好,”她閉上眼,輕輕的說,
罷了,就承認吧,
她從沒討厭過諾南,
也許就是喜歡他的吧,
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大腿,進入了她的身體,突然的不適,讓秋琳輕蹙眉頭,手指還在繼續往裡,而秋琳的呼吸也越來越重了,她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下的牀,她在顫抖,一種奇怪的感覺遍及她的全身,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的身體好似那五月的櫻桃,殷紅的一片,又像那紅玫瑰,一朵一朵開在雪白的皮膚上,甚是妖嬈,
當秋琳的身體被突然的猛刺貫穿,她終於忍不住叫了出聲,很輕很輕,她的眉頭依然緊鎖,不自覺的扭動身體,
而這簡直要逼瘋諾南,
那無以言表的滿足,那充至頂峰的喜悅,諾南望着身下的秋琳,在心底發誓,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永遠都不會,
他更不會讓別的男人有機會覬覦他的女人,
男人都是感官動物,此時的秋琳無疑刺激着諾南每一根神經,諾南長久的壓抑徹底發泄在她的身上,
秋琳的雙手無力搭在他的肩上,任由着他,執掌自己的身體, 她不斷大口呼氣,還未緩過來,下一刻,又不得不接受諾南新的衝擊,
兩人的糾纏,好像無休無止,沒有盡頭,
空氣裡瀰漫着一種旖旎的糜香,秋琳開始求諾南,“我不行了,我,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身體並不能承受這樣的激烈,諾南的每一次都讓她全身顫慄,
諾南幾乎立刻就停了下來,焦慮的他把秋琳抱進懷裡,一手輕輕揉着她的心口,“好受些了嗎,”他的目光裡有些愧疚,
該死的得意忘形,他居然沒有顧忌她的身體,
秋琳靠在他懷裡輕道,“你真的要選擇我,不後悔嗎,我沒有健康的身體,也許永遠不能像正常女人那樣滿足你,甚至…”
秋琳腦海裡突然浮現起當年滿目的鮮紅,她驀然拉住諾南的手,“甚至再也不能生育,你也願意嗎,”
諾南感覺到秋琳的惶恐不安,他收緊環在她身上的手,“我們已經有了夏伊,…”
秋琳卻突然打斷他的話,“不,你不會喜歡他的,不管是永遠昏迷下去,還是醒來那天,都不是你想看到的,”
如果有一天,諾南看見自己的兒子,只認亞瑟文斯特做父親,只叫他爸爸,他會如何看待夏伊,如何看待她,
事到臨頭,讓秋琳害怕的事太多了,她不敢再次嘗試,唯恐回報她的是另一種傷害,
諾南吻住她額頭,“相信我,我們會有其他的孩子,就算你說的假設全部成立,我也不會放手,”
他擡手撫着她的臉,湛藍的眸子溢滿深情,“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沒有你的日子索然無味,活着也沒有意義,要怪就怪你不該在我十二歲那年闖進我的生活,徹底攪亂了我按部就班的人生,你沒有權利撇下這堆爛攤子,瀟灑的離開,”
這番話讓秋琳還能如何拒絕,眼淚順着臉頰流到了諾南的胸膛上,溼熱溼熱的,
她仰起頭,主動吻上了諾南的嘴脣,一隻手撫摸着他的喉結,順着慢慢蜿蜒滑下,胸膛,肚臍,小腹,輕柔的安撫簡直可以稱得上刻意的挑逗,卻被諾南抓住,
“不行,…”諾南擔心,即使他再渴望,也不能拿她的健康冒險,
“沒關係,我的身體我清楚,”秋琳破涕爲笑,睫毛上猶帶着淚珠,明明憐弱的樣子,卻透着一股妖豔,
此情此景如果諾南不動心,就不是男人了,
低頭便又是一個綿長的吻,
這次諾南的動作很輕,他撩起她的長髮,接着細細密密的親吻落在秋琳後背的蝴蝶骨上,讓秋琳舒服又甜蜜的合上了眼睛,蜷縮着好像一隻慵懶的貓,
諾南環抱住她,輕輕的律.動,那般溫柔、纏綿、繾綣,又輾轉不息,兩人的結合靜謐、清雅,就像一幅美麗的畫,
在情迷意亂中,秋琳不經意睜開眼,望進了久違的碧海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