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狄登離開了倫敦,
“老闆,你真的不用再來看我了,我爸爸媽媽陪着我,在這裡還有好吃好喝,”才過了四天,沈青又恢復了精神充沛的模樣,坐起來不說,恨不得還要下牀到處走動,她笑盈盈看着秋琳說道,“不用上班,還有薪水拿,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佔到了,”
沈青的媽媽啪的一下就拍在她頭上,“嘴巴沒有一個把門的,”
哪有在‘領導’面前這樣說話,不得罪人才怪,不過想得罪秋琳可不是一間容易事,秋琳笑道,“等你出院回去,我給你加工資,”
“真的,”沈青激動的要跳起來,“媽,你看,我說了我的老闆是最好的,”
沈青媽媽也笑了,“就你走了狗屎運,”
“當然我最愛的還是媽媽,”沈青抱住她母親的手臂撒嬌,小女兒的嬌態一顯無疑,而這些是秋琳沒有感受過的,因爲她從未跟王晴撒過嬌,女孩們都偏愛依靠母親,而對秋琳來說,卻是母親依靠她,這時醫生進來爲沈青換藥水,
秋琳和沈青的母親都走了出去,
難得有了獨處時候,沈青的媽媽對秋琳說,“這些天真是謝謝你了,麻煩你爲她忙裡忙外,”
“都是我應該做的,要不是因爲我,沈青也不會受傷,”秋琳覺得應該道歉的是她,沈青的媽媽稍微要擡起頭才能看清秋琳的臉,每次聽到秋琳說漢語,她就有種很微妙的感覺,沈青考上清華那會兒,全家都高興,一有親朋好友問起,沈青的媽媽都要炫耀驕傲一番,但是現在認識了這位秋琳小姐,她頓時覺得沈青的成績不值一提,甚至爲當年自己的得意感到好笑,這個孩子和她姑娘同年生,兩個人卻是天差地別,雖然老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秋琳站的高度和普通人根本不具備可比性,等下次街坊四鄰又問起沈青的近況,她不再吹牛,而且一定要和他們說說這個厲害秋琳,“聽青青說,你要結婚了,工作也忙,還要照顧兒子,”沈青的媽媽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去看秋琳,這麼年輕的女人,孩子都已經滿了五歲,可她家青青男朋友都沒交過,“醫院我和青青爸爸都熟悉了,雖然醫生的話還聽不懂,但做翻譯的那位小夥子非常熱心腸,幫了我們很多,我們兩口子忙的過來,”
沈青的媽媽說着拉住秋琳的手,冰冰涼比沈青手上的溫度還低,“你是一個好姑娘,去做你的事吧,我們真的不用再麻煩你了,”
婦人的慈祥的眼神,讓秋琳想起王晴,都是中國媽**母愛,而她似乎把這些丟失了,秋琳輕輕點頭,“好的,如果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或者找警察,”
看着秋琳走遠,沈青的母親才走回病房,“老闆終於走了,”牀上沈青松了一口氣,這兩天她眼看着秋琳臉色越來越糟糕,擔心又沒有辦法,“她要操心事情太多,千萬別再加上我,而且她的兒子,…”秋琳和兩個男人的糾葛,沈青親眼見到,雖說連新聞裡都報道了兩人的婚期,但沈青看秋琳的表現,有些東西不像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人家都有了兒子,你說你什麼時候找男朋友,”沈青的媽媽不懂那些遙不可及的恩怨,她只管眼前女兒的婚姻大事,老人家的催促,硬是讓沈青爲秋琳的擔心散化了些,她趕緊說,“我纔剛畢業,早得很,”她又沒有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想早婚也沒有條件啊,秋琳提前回到肯特家,也沒有閒着,因爲愛莎讓她熟悉那天所有被夏伊的惡作劇波及到的貴族名單,秋琳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死記硬背’這些名字以及對應貴族之間的關係,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費勁的學習一樣東西了,賠禮宴就在大後天,這次愛莎和安斯都不參加,秋琳會以未來女主人的身份和諾南出席,來自各方的壓力令秋琳緊張,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她很可能要對每一位來賓低聲下氣的道歉,還要承受各種異樣的目光,諾南把自己的書房給了秋琳,秋琳把她的筆記本,資料夾全部搬到了這裡,紅木圓桌很寬敞,但一疊疊的打印文件在上面堆滿,一點空隙都不留,秋琳端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在紙上寫寫畫畫,另一隻手在鍵盤上沒有停,桌子的背後,有一個小不點,他靠着桌腳坐着,低着頭掰玩手裡的魔方,母子倆都很安靜,過了一會兒,夏伊舉着魔方站起來,啪啪的跑到秋琳跟前,興奮的說,“媽媽,你看我又拼好了,”
而秋琳正在參與JEEBO全球視頻會議,分處在世界不同地方的公司高層,都發現視野裡出現了一隻小手臂,託着一塊小魔方,接着他們看見小手臂的主人趴着桌子,露出一個腦袋,一雙和秋琳相似的眼睛,新奇的望着他們,“媽媽,爲什麼電影裡的人都盯着我,”
“因爲你正盯着他們,”秋琳無奈,她原本想趁今天有時間,和其他主管好好溝通,看樣子,會不用開了,其他人顯然對夏伊很有興趣,而且秋琳看到尼奧身後的姚杏對她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估計姚杏佩服她下手早,婚還沒結,孩子都有了,秋琳一個個介紹,第一個便是傑森,
“叫傑森叔叔,”秋琳指着屏幕上的中年男人,夏伊卻沒有聽,爬到到了桌面上,小臉貼近了屏幕,幾乎要粘在上面,反應到對方的計算機或者投影上,就是一張突然放大的小胖臉,而且夏伊還在對着他們哈氣,接着他從衆多小方格里,發現了狄登,立刻對着他舉起魔方,稚氣的說,“你看我可以把它們拼好了,”孩子一副驕傲的不得了的樣子,就好像在證明他也很聰明,狄登不知怎麼的想笑,小鬼不煩人的時候,還算可愛,嚴肅的會議氣氛硬是被夏伊破壞成了滑稽劇,屏幕被夏伊擋得嚴嚴實實,秋琳看不見,但可以聽到傑森的聲音,“今天的會議暫時結束,” шшш¸ ttKan¸ ¢ ○
過了沒幾分鐘,秋琳的電話便響了,是傑森,“別告訴我你成了家庭主婦,”
“諾南不在,我今天正好回來的早,”秋琳邊說着話,邊阻止夏伊撥按她私人計算機的意圖,“令我無法相信的是你居然帶着兒子辦公,而且他看起來非常頑皮的,”大概每個見到平素雷厲風行的秋琳耐心照養孩子都感到怪異,狄登是如此,傑森同樣也是,
他們認識了快三十年,傑森怎麼沒發現他最冷漠的朋友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是的,所以我纔不得不帶着他,只要少看一分鐘,他就要闖出麻煩,”
“那麼我下個月到北京,你會缺席了,你要和諾南肯特舉行婚禮不是嗎,”傑森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有了孩子以後都會變,至少他不適應他最好的朋友成爲賢妻良母,“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爲什麼你要這麼着急結婚,不惜推遲公司最重要項目,不惜延遲畢業,難道是因爲他出的車禍,讓你不安,”
這些話,傑森很早就想對秋琳說,秋琳事業的發展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她卻選擇結婚,主動承受更重的負擔,秋琳看了看還在跟自己玩的夏伊,撫摸着他柔軟的頭髮,輕聲說,“我又懷孕了,是意外,”
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人再說話,接着傳來傑森的低笑聲,“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諾南肯特這個人,”
傑森看着這個年輕的孩子執着了那麼多年,可是他愛的到底是王秋,還是艾德琳的軀殼,傑森不置可否,他只希望秋琳不要再受傷害,……
晚上,秋琳安撫夏伊上牀睡覺,她和當年的喬恩一樣,拿着一本安徒生童話,給孩子講故事,她實在沒有做母親的經驗,只能回憶喬恩是如何撫養她的,但是夏伊這孩子不能以常理待之,
“睡的不舒服又不一定是因爲感覺到了豌豆,我睡在這張牀上有時也覺得不舒服,難道這底下有豌豆嗎,”夏伊說着真坐起來,要把牀翻起來,“如果有豌豆,是不是證明我是王子,”
秋琳失效的抱住他,“沒有豌豆,你也是我的小王子,”
夏伊也抱住她,悶聲說,“媽媽,你今天還和諾南肯特一起睡覺嗎,”
秋琳沒聽出來夏伊額外的意思,“是啊,以後不要再直呼你爸爸的名字,如果還是不習慣,可以叫他諾南,”
“嗯,”夏伊敷衍的應了一聲,“我想睡覺了,”
“快睡吧,”秋琳替他鋪好被子,擡頭就可以看見夏伊明亮的眼睛,像夜幕下閃爍的繁星,這孩子只要安靜下來,便很好,像一個小天使,“晚安,媽媽,”
“晚安,”秋琳俯身親吻了夏伊的額頭,才關上燈,輕合上門,離開了房間,臥室裡,諾南正在看秋琳做的‘功課’,一排排的名字上被畫滿了記號,秋琳走進來,坐在他旁邊,“我明天想帶夏伊出去,”
諾南放下名單,問她,“到哪兒,不用去看你的中國助理嗎,”
“沈青好多了,她父母圍着她,我在那裡反而多餘,”秋琳笑道,“我想帶夏伊去百貨商店買些東西,”
“缺什麼?可以讓傭人去買,”這是諾南慣性思維,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購過物,“孩子的玩具,我也不知道夏伊喜歡什麼樣的,讓他自己去挑,如果時間有多餘,也許還會去兒童公園,”
自從狄登提醒了秋琳,這幾天她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她和諾南都不知道如何以兒童的思維換位思考,總是以成人的規則來要求夏伊,諾南會這樣,大概是因爲他自小就被安斯以繼承人的標準嚴格培養,他的童年也許比夏伊更古板枯燥,秋琳自己呢,她都快忘記她真正的童年是如何度過的,除了父母沒有休止的爭吵,她什麼都記不清,“兒童樂園就不必了,”諾南立刻說,“那種地方人多雜亂,夏伊又調皮,我明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你一個人照顧不來,你和孩子還是儘量少到人羣多的公共場合,”
多少人盯着肯特家族新一任的女主人,耶伊曼家族的紛亂還未塵埃落定,秋琳身體又有孕,以及其他未知的危險,其實諾南最想讓秋琳和夏伊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商業區的安全還是有保證的,他們的膽子除非戳破天,或者希望耶伊曼家族從這個世界消失,”
一旦耶伊曼被提起,秋琳的情緒就變了,諾南知道自己失言,一手把秋琳攬向自己,認真的看着她,“我明天多派一些人保護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兒童公園,”
秋琳點頭,她發現諾南白皙的臉頰靠嘴角的地方,有一小片紅色,非常不和諧,秋琳伸手摸了摸,凸出的一塊,“看來夏伊這幾天把你氣的不清,”要知道諾南是從來不長痘,不上火的人,“大概就是天天提心吊膽的感覺,”諾南苦笑,“雖然蘭貝斯說夏伊是一個好孩子,但他做出來的大多數事都讓人頭疼,”
這幾天因爲夏伊諾南已經不止一次面露苦相了,夏伊讓這位父親手忙腳亂,徹底亂了平素的從容,諾南懷疑夏伊就是他的剋星,
雖然比起諾南完美無缺的笑容,秋琳更喜歡他此刻的苦瓜臉,但秋琳還是安慰他,“夏伊伸手拉邁爾蒙就是一個好的徵兆,他本性還是善良的,而我們冤枉了他,這次錯在我們,”
“但是…,”
“沒有但是,”秋琳雙手捧住諾南的臉,指腹貼着他的下頜,“我們纔剛開始努力,爲什麼你已經表現出一副泄氣的模樣,自信滿滿的諾南肯特呢,”說完她主動吻上了他嘴角上紅凸,秋琳瞭解諾南吃軟的性格,他們現在承受的壓力都不小,何況夏伊對諾南的態度太差,令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挫敗,這個時候,作爲女人,她就應該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些,秋琳的嘴脣挨上去,就感覺到這塊皮膚溫度比其他地方高,諾南的火氣不小,氣出來的小紅包都破了,秋琳用脣瓣輕輕摩挲,兩人的臉貼得很近,諾南亦摟住她,秋琳體溫向來比常人低,所以他上火的地方一陣一陣的清涼,沒那麼火辣辣的感覺了,諾南舒服的閉了眼睛,他難得享受一次秋琳主動服侍,過了一會兒,諾南突然感到嘴角不僅不疼,還有一絲溼潤的癢,諾南低笑道,“你在勾引我,”
秋琳愕然的鬆開他,“難道你不知道唾液有止傷的作用嗎,”秋琳看見諾南眼果然深沉了些,“有時候無意撩撥對男人來說是一種**藥,”諾南笑着說,“你讓我現在很想吻你,”
諾南這麼說,也付之於行動了,
秋琳的脣被他堵住,從一開始便是炙熱的深吻,他在宣泄這段時間夏伊帶給他的苦惱,秋琳能感覺到,於是擡手環住他的脖頸,諾南心裡有數,他知道什麼他能做,什麼他不能做,所以他僅僅摟緊了秋琳,讓她離自己更近,幾乎沒有空隙,一隻手還覆在她的腹部,就在這個當口,諾南被人從側面踢了一腳,不過力道小的可有可無,但是這股子狠勁,諾南可熟悉的很,“放開媽媽,大壞蛋,”
夏伊穿着小睡衣,雙手握拳,儼然諾南再不鬆手,他就要上去拼命了,秋琳一聽到聲音,連忙推開諾南,兩手整理自己的衣服,但臉上還泛着紅暈,被孩子撞見這種場面,做家長的很窘迫,尤其是秋琳這樣要面子要權威的人,
秋琳和諾南一分開,夏伊馬上跑到她跟前,抱住她的腿,示威性的瞪了諾南一眼,彷彿在說母親是自己的,他不准他染指,諾南既頭疼又好笑,不過夏伊這麼一鬧,他體內的火也熄滅了,“你怎麼還沒睡覺,”秋琳更加無奈,“我要和媽媽睡,”夏伊撅着嘴巴說,“你更喜歡諾南肯特對嗎,總陪他睡覺都不願意陪我,”
幼稚的話令父母倆想笑,又尷尬,
“好,好,以後我天天陪你睡覺,”秋琳看了看鐘,時間不早了,“今天就讓夏伊和我們擠一晚,”
臥室的牀很大,加一個孩子完全沒有關係,諾南能反對麼,夏伊一雙大眼睛恨不得要把他瞪穿了,“你先上來,”秋琳掀開被子,把夏伊半抱到牀上,“躺進來吧,”
夏伊還猶猶豫豫的,“我要挨着你,”
秋琳連連答道,“嗯嗯,我抱着你睡,”
“我不要和他靠在一起,”夏伊小手指着諾南,一個孩子睡個覺,要求還不少,“好好,”秋琳全部滿足他,
於是初始方案便是諾南睡左邊,夏伊睡右邊,秋琳在中間,可當秋琳和諾南剛躺好,
夏伊跟彈簧似的坐起來,“不行,不能讓大壞蛋靠着媽媽,”孩子硬是從秋琳身上翻過去,諾南馬上伸手拽住夏伊的小短腿,生怕他踢到秋琳的肚子,所以最終方案變成了諾南睡左邊,秋琳睡右邊,夏伊在中間,在關上燈的那一刻,諾南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下一次一定要鎖好門,而這一晚上,諾南嚴重沒有睡好,每當他睡意上來時,他的‘寶貝’兒子不是蹬他的肚子,就是把他往牀邊擠,到最後諾南睡着的時候,他幾乎懸空了半邊身體,第二天,諾南是被‘坐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兩瓣小屁股正對着自己,夏伊毫不客氣的把諾南當成了坐墊,“快下來,我給你穿衣服,”秋琳看見諾南茫然又鬱悶的眼神,不由笑着說,“你爸爸手上還有傷,”
幾個傭人捧着三個人的衣服站在外廳,聽到了秋琳的笑聲,都偷偷的往裡面瞄,自從夏伊小少爺醒來,秋琳小姐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笑過了,早餐後,諾南把秋琳和夏伊送上車,並且叮囑保鏢小心謹慎,因爲考慮到要買大件玩具,秋琳帶上了一位女傭,叫莫妮卡,之前一直在照顧昏迷的夏伊,在康沃爾的時候,關於孩子的情況,秋琳問的也是她,一路上,夏伊都處於亢奮狀態,能出門玩耍,對他來說是一個突然的驚喜,車在牛津街旁停下,
夏伊迫不及待的跳下車,秋琳連忙拉住他的小胳膊,“慌什麼,我們有一天的時間,”
夏伊睜大了眼睛,掃視着周遭的一切,他第一次來到這麼繁華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陌生人,他竟不感到煩躁,母子倆從車上一下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秋琳今天穿上了愛莎爲她和孩子準備的親子裝,一大一小的深藍色連帽衫和牛仔褲,衣服樣式普通樸素,卻因爲穿衣服的人仍然成了亮點,母親年輕美麗,孩子漂亮活潑,許多路人甚至猜測他們是哪位明星母子,秋琳特意只梳了一個馬尾,又是運動裝扮,如果沒有夏伊,她看起來就像一位女大學生,與新聞裡那位女強人氣質很有差距,雖說她現在的確還是大學生, 但大概都被人忽略了,秋琳循着記憶,牽着夏伊,沿着人行道往北走,莫妮卡跟在他們身後,而幾位保鏢離他們也只有幾步,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母子倆的身份非富即貴,不是秋琳有意擺排場,她不想讓夏伊和自己的生命再受到威脅,夏伊左瞧右看,像一隻機靈的小猴子,眼睛就沒停着,哪裡還有先前的陰沉樣,秋琳知道她的決定沒有錯,
自由的四處玩耍,是小孩子們的天性,亞瑟文扼殺了夏伊的,現在秋琳要讓夏伊享受到一個正常的童年,但夏伊顯然不是那麼適應嘈雜的人羣,尤其當走到唱片店之類有巨響音樂聲的地方,他都會皺起小眉頭,走路的步子也快了起來,像在跑,秋琳被他拉着有點更不上,夏伊仗着人小,見到人縫就鑽,秋琳和好幾個路人撞了肩膀,她連道歉都來不及說,緊跟着夏伊,手還護着自己的肚子,幾位保鏢動作當然比秋琳快,幾個大步就走到夏伊邊上,擋住了他,秋琳總算能歇口氣,“再跑我就跟不上你了,”
她邊說邊大喘着粗氣,看起來比夏伊累很多,秋琳自己都奇怪爲什麼她的身體弱到這個地步,只快走了幾十米,就累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