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算是下了火海了。
好在,秦和清的修爲擺在那裡,是正經的壺中仙,雖然還沒有達到最巔峰的時期,但一般的陰陽五行造化之法卻是已經瞭然於心。
如此再加上傳承中的斡旋造化、顛倒陰陽之法,區區行走火海,潛入岩漿對他來說還真就跟普通的入水游泳,大海暢遊差不了多少。
所以擺在秦和清面前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怎麼找到八岐大蛇所在的位置。
“也不知道富士山這裡有沒有山神,或者有山神的話,又留沒留下來。”
秦和清琢磨了一會,感覺瞎想不如一請,所以也不囉嗦,直接停下潛行飛遁的動作,化腳下岩漿爲一片堅石用以承託自身,然後再在身周左右立下一道屏障隔絕巖漿的侵入,便心思一轉,使出了地煞七十二術中的驅神之術。
“山神、土地何在,還不速速現身!”秦和清暴喝道。
隨之無形的靈光盪漾開來,消隱虛空,前往了未知之處……
“沒有,還是沒在?”等了片刻,依舊不見山神、土地蹤跡的秦和清皺起了眉頭,法力一轉,再次呵斥了起來“太上臺星,靈感符招,急急如律,敕!山神、土地還不速速現身!”
雖然咒語聽起來有些不太對路,有種拿他國的行政手令命令本國官僚辦事的意思。
可架不住太上的位格夠高啊,再加上驅神之術本身就存在的強制徵招之能,所以就算不對套路,一般的山神、土地也不敢等閒視之。
這也是秦和清在東京可以隨便召喚土地出來的原因所在。
否則單憑他一個神官身份,在沒有酒神秦公背書的情況下,誰還能真的理他不成?
人神之別可不是簡單說說的東西。
就更更不要說,山神、土地這種本來就是遵照天庭體系所流傳下來的東西了,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說,島國這邊的山神、土地也是受天庭神靈管制和調配的。所以直接使用天庭方面的徵召方法徵召他們,他們也不敢不聽從,不配合。
哪怕,幕府之後,島國方面有關天庭、昊天信仰還有泰山府君祭祀什麼的都被廢除了也是一樣。
“看來這富士山是真的不存在山神了。”又等了片刻,依舊不見有山神應招而來的秦和清嘆聲道。
“不應該啊,作爲島國最大也是最知名的靈山、靈地,就算本身沒有山靈覺醒成爲神靈,也應該有後天祭祀所形成的神靈存在纔對。除非……被八岐大蛇給吞了。”
秦和清仔細想了想,貌似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兩三千年過去了,鬼知道在這期間這裡都發生了什麼,也許真就出過山神經受不住八岐大蛇的誘惑,直接被騙得現身到它面前,然後被一口吃了這種事情也說不定。
“只是這樣一來,就有些麻煩了呢。”
想了一會,秦和清只得選擇最笨的辦法,通過煉妖壺從被抓的八岐大蛇的能量身體上提取了一些屬於八岐大蛇的氣息元素,用法術製作成了信標,將它給放了出去。
頓時,只見一道紅光一閃,就像着岩漿中的某處射了過去。
“有用!”
隨即秦和清也不囉嗦,散去維持地塊存在的法力,尾隨在紅光之後朝未知的所在追了過去。
……
岩漿之中不計時間。
終於,在不知道多久之後,伴隨着一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八岐大蛇的龐大身軀透過粘稠的熔岩物質映入了秦和清的眼簾——
依舊是八頭八尾,一條身子的怪異巨蛇的形象,只是體型要比外邊見到的能量軀體還要龐大和雄偉,單是往那一立,就給人以高山一般的感覺。通體青黑,散發着怪異的氣息,哪怕什麼都不做,靠近它的岩漿都會在轉瞬間變得漆黑和腥臭,彷彿劇毒污泥一般,直到被其他岩漿推着離開了八岐大蛇很遠之後,纔會在熔岩的侵蝕下重新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明明是地火岩漿充斥的地殼深處,卻彷彿泥濘沼澤一般,充滿了污穢和溼潤的感覺。
身軀的部分被包裹在熔岩演化的污泥之中,點點血跡滲透,將它身下的泥濘變得更加腥臭和可怕。
八頭十六隻眼睛緊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因爲元神意識都去能量軀體那邊纔沒有睜開,反到讓秦和清有所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冒險,直接上去把好像睡死的八岐大蛇給吞掉。
只是還位等他下定決心,伴隨着用來找尋八岐大蛇的紅色氣息道標的迴歸,八岐大蛇的眼睛卻是突兀的睜了開。
猙獰恐怖的氣息外放,岩漿都好似在這一瞬間被凝固、停滯了下來。
而這,還是因爲八岐大蛇沒有故意針對,以及這裡是地殼深處,是后土大神、地目蓋亞的領域,對水屬的它先天有着剋制,否則都不用秦和清費事,富士山下的地脈岩漿就能徹底凝固下來,斷絕富士山再次噴發的可能,解掉懸浮在島國人民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讓島國人民放鬆下來。
“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敢下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勇氣,讓你敢對我生出不敬之心。”八岐大蛇的目光穿透重重阻隔,鎖定到正不知道是進是退的秦和清身上嗤笑道。
還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爲什麼敢?區區一階下囚,真不知道你又是哪裡的底氣跟我這麼說話!別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你的元神分身剛剛被鎮壓過。”秦和清臉頰微動,同樣擺出一副高位者的姿態傲然的反問道。
哪怕,他心底多少還有些心虛。
“說起這個我到是想起來了。小子,告訴我,你和女媧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八岐大蛇聞言眼睛一眯,好一會之後才慢條斯理的重新詢問道。
“你竟然知道女媧娘娘。”秦和清驚訝道。
“遠古大神、人類之祖,她的名聲之隆可以說廣傳諸天,我知道她又有什麼問題。”八岐大蛇蛇臉上滿是不屑的冷笑道。
“可你說起她的語氣時,可不像是知道和聽說過那麼簡單,而是認識,甚至是有所瞭解和交集。”秦和清沒有輕易的上當,繼續試探的回問道。
“你到是細心。不過這和我問你的問題沒有任何關係。回答我,你和女媧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八岐大蛇扯東了一下嘴角,然後語氣變得頗爲不耐煩的重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