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櫻子苦惱地問:“那知子姐有什麼好建議嗎?”
橙光知子打起了精神,對她說:“其實這些資產中,股份方面不用多關心,只要等着分紅就可以了——最多派個監理盯着董事會。其它的固定資產,完全可以成立個公司,統一管理起來,用收益繼續投資,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小早川櫻子眉頭皺了起來,說:“我不懂公司管理,而且我還要上學,沒有那麼多時間的……”
橙光知子差點跳起來——你是傻的嗎?你有四五百億的資產了,還上哪門子學?就算是大學畢了業,你這輩子能賺到這麼多嗎?看看老孃,優等畢業生,混成這樣啊!
她強忍下吐槽的慾望,勸道:“櫻子醬可以請職業經理人啊,現代企業管理都是這樣的。”
小早川櫻子猶豫起來,請職業經理人感覺這主意不錯的樣子,能讓這些資產長期有收益,持續給相原家供血,也不會佔自己太多時間,不影響自己考東大……
果然,處理問題還是要請教專業人士,知子姐的這個主意很棒!
於是她下定了決心,繼續請教橙光知子道:“那知子姐有可靠的職業經理人可以推薦嗎?”
橙光知子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問:“櫻子醬,你看我可以嗎?”
小早川櫻子睜大了眼晴,驚訝地說:“知子姐?不,這不合適吧?”
她是把橙光知子當朋友的,這突然要把朋友變成部下,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橙光知子心中大急,更加賣力地推銷自己:“櫻子醬,我知道我沒有什麼經驗,但是我在學校學習成績很好,我會很快上手的……而且,和請來的經理人相比,我更可靠!”
她的言下之意,從外面僱人不靠譜,我雖然能力不行,但我夠忠心啊!
小早川櫻子還是有些猶豫,爲難地說:“但知子姐,你的工作怎麼辦?”
橙光知子認真地問:“如果我爲櫻子醬工作,櫻子醬會給我繳納養老保險、健康保險(醫療、護理保險)和勞動災害補償保險嗎?”
小早川櫻子理所當然地說:“會啊!”她又不是黑心資本家,還幹不出剝員工皮敲員工骨吸員工骨髓的事情。
橙光知子馬上說:“那要是成立公司,我就是正式員工了?”
小早川櫻子說:“當然,知子姐。”
橙光知子一臉激動,叫道:“那我還幹那份派遣工幹什麼?櫻子醬命好,不知道派遣工的辛酸,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幹的活兒!業績都是正式員工的,黑鍋都是我們的,還要受上司x騷擾,要是裁員,第一個就輪到我們!”
小早川櫻子一看橙光知子激動起來,連忙安撫她,給她重新倒了杯茶,同情地說:“原來知子姐一直工作得很辛苦啊,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想到。”
橙光知子緊緊握住小早川櫻子的手,眼中含着淚說:“櫻子醬,請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就是把肝都幹碎掉,也會把公司經營好的,拜託了!”
小早川櫻子從沒有被人這麼懇求過,一時之間十分不適應,連忙用力回握住橙光知子的手說:“知子姐,你不要這樣……如果你願意,那以後就拜託你了!”
橙光知子大喜過望,看着眼前這個新鮮出爐的boss,心中暗想:自己該是第一個投靠這個小女孩的人吧?萬一這小女孩將來成功上位,嫁給了那個相原秀中,那自己就是大財閥主母系的大將了吧?嫡系中的嫡系啊!
她緊緊握着小早川櫻子的手,淚眼朦朧下,怎麼看這小姑娘混身都泛着金光,真是一根超優秀的純金粗大腿!
……
同一時間的千雪家,氣氛十分沉悶。
奈奈子一邊拼命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偷眼看着媽媽和姐姐,不知道自己這兩個親人之間的冷戰結束了沒有。
她飛快的吃完了自己那份,覺得還是很餓,便拿了小麪包,用餐刀抹着黃油。她的動作被千雪夫人注意到了,很欣慰地說:“奈奈子這幾天飯量變大了呀……”
奈奈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是的,媽媽,練了歐尼醬教的功法,感覺特別餓……我還想吃肉。”
千雪夫人幫小女兒切了份奶酪,邊遞給她邊說:“能吃是好事,下次我給奈奈子多準備一點。”
她這話是真心實意的,不久前,她小女兒還像只小貓一樣,感覺每頓飯就是舔一舔就算吃了,不像現在,好像吃的比她都多了,這很好!能吃才能強壯身體。
奈奈子送給媽媽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媽媽!歐尼醬也要我多吃一點,說是能吃才能氣血充足,練起功來才事半功倍!”
千雪夫人一臉贊同:“秀中君說得很對啊……話說起來,昨天秀中君沒來吧?”
奈奈子神情有些低落,說:“是的,歐尼醬也沒有提前打招呼……他以前每天都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今天是週六休息日,不知道會不會來呢?”
說完後,她小心翼翼地問千雪美奈道:“姐姐,你昨天在學校有見到歐尼醬嗎?”
千雪美奈低着頭慢慢切着炸豬排,冷聲說:“怎麼可能在學校見到他,他一直逃學,不然怎麼會那麼閒,每天厚着臉皮跑到我們家?”
千雪夫人微微皺眉,不滿地說:“美奈,秀中君是爲了給奈奈子治療……你不要說話這麼難聽。秀中君爲了奈奈子甚至都耽誤了學業,我們要心存感激!”
千雪美奈放下餐刀,坐直了身子,冷聲道:“媽媽,相原秀中給奈奈子治病,只是接近我們家的理由,他實際上是對我心懷不軌,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的話?……您先別激動,我知道您又要責罵我了,相原秀中的事先不提,過段時間請醫生檢查一下自然會明白我們之間誰對誰錯!但您爲什麼要賣掉爸爸留下的股份?還是以那麼低的價格!”
千雪夫人臉上的怒色緩緩消去,低下了頭,眼眶也紅了起來,說:“美奈,並不是媽媽想賣掉你爸爸留下的股份……這是有原因的。”
千雪美奈冷聲道:“我知道,是因爲龜田正仁的黑sh背景嗎?媽媽,對待惡人要比惡人更強硬纔可以,我們可以報警!現在是法治社會了,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不是您以前那個被黑sh籠罩的年代了。”
千雪夫人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向大女兒解釋,半晌後才說:“美奈,這個社會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報警也不能解決問題……我不能拿你和奈奈子冒險。”
“那現在怎麼辦?價格低也就算了,他還要分期付款,這不就是等於拿着我們千雪家的錢在做生意嗎?我們就這麼屈服了嗎?”千雪美奈怒聲問。
千雪夫人低低嘆了口氣,說:“美奈,因爲咱們家沒有男人啊,一個沒有男人的家怎麼強硬的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真的衝突起來,咱們家都是女人吃不起虧的,媽媽也是沒辦法,對不起……媽媽也是沒辦法。”
說到最後,千雪夫人忍不住抽泣起來——她確實很爲難,不放棄老公留下來的股權就會被人一直騷擾甚至威脅,放棄股權又在金錢方面吃了大虧,但能怎麼辦呢?萬一發展成女兒被綁架甚至是被……還不如早早屈服了,至少能保證安全。
看到媽媽哭了起來,奈奈子臉上神色有些惶恐,而千雪美奈神情也軟化下來,低聲道歉:“對不起,媽媽,我……”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千雪美奈有些後悔剛剛對母親過於不禮貌,連忙站起來說:“媽媽,請不要哭了,我去開門。”
千雪夫人用餐巾沾了沾眼淚,還沒等完全收拾好,就看到大女兒冷着一張臉,領着李如海進來了。
李如海很有禮貌地鞠躬問好:“打擾了,千雪阿姨……沒有注意時間,這個時候過來,影響你們用餐了,真是抱歉。”
千雪夫人連忙站起身來表示歡迎:“秀中君說的哪裡話,千雪家隨時歡迎你……有沒有用過飯?沒有的話,請一起用一些吧?”
李如海也不看千雪美奈的臭臉色,笑着說:“那就多謝了,千雪阿姨。”
千雪夫人連忙去廚房準備,李如海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奈奈子身邊。
奈奈子對他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嬌聲叫他:“歐尼醬!”
李如海摸摸她的頭,笑問:“我來檢查功課了,有沒有好好練功?”
奈奈子用力點頭,說:“除了睡覺吃飯去洗手間,所有的時間!”
李如海哈哈大笑,誇獎道:“真乖!”然後他又瞧了一眼渾身寒氣大作的千雪美奈,問道:“剛剛你媽媽是不是哭過?出了什麼事?”
奈奈子低聲說:“媽媽賣掉了爸爸留下的股份,姐姐很生氣,她們爭吵了幾句……”
李如海好奇地問:“賣掉股份?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會到了哭的程度?”
“公司是爸爸和龜田叔叔……”奈奈子的話沒說完,就被千雪美奈打斷了。千雪美奈憤怒地說:“不要叫他叔叔,他已經不配了!”
李如海乾脆不問奈奈子了,向着大冰塊問道:“出了什麼事?”
千雪美奈冷眼瞧他,說:“這是千雪家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奈奈子低着頭,偷瞧了一眼姐姐,壓低了聲音給李如海解釋道:“爸爸和龜田先生一起創立了公司,後來爸爸過世了,龜田先生多次融資稀釋了爸爸留下的股權,姐姐就很不滿了,後來龜田先生好像加入了不法組織,不停騷擾媽媽要拿回股權——昨天下午,媽媽在合約上籤了字,將股份賣掉了,姐姐很生氣。”
她說完後,想了想,又說:“公司是爸爸的心血,姐姐曾想大學畢業了到公司去工作的……以前龜田先生對我們很好,沒想到現在他變成了這樣,姐姐很生他的氣!還有……公司股份是我們家主要收入來源,現在沒有了股份,媽媽也不方便再去公司上班了。”
李如海若有所思,問:“那個龜田是加入了二之階堂嗎?”那天他要離開千雪家時,有個中年胖子找上門被千雪美奈趕走了,應該就是龜田了,他身後帶的人,丸子說是二之階堂的打手。
奈奈子年紀還小,只是經常聽媽媽姐姐爲這事爭吵,對事情有個大概的瞭解,具體怎麼回事,裡面有什麼門道,她是說不上來的……
聽到李如海的問話,奈奈子搖頭說:“我不知道,歐尼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