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翔太一下子從幻想中醒了過來。看着面前依舊獨飲的老傢伙，他恍然察覺自己後背已經溼透了。
不去管他了，起身進到衛生間裡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他的眼睛裡出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毫無疑問，剛纔他確確實實是動了殺心的，但那些都只是腦海中存在的幻想罷了。但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後面的故事就可以像錄像一樣自己鋪展開來。
並且裡面的細節和感受都讓翔太體會到了無以倫比的真實感，這簡直就像是親身經歷過的事情一樣。
這讓他心裡不禁一陣後怕！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是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後遺症出來了嗎？
從衛生間裡出來，翔太沒有心情再跟他糾纏了。
“今晚你住哪裡？”
“當然是你這裡了，還用問嗎？”
你當真是覺得我不敢殺你是吧，深吸一口氣他強忍着怒火。
“行！我知道了。”
收拾完吃飯的殘局，翔太洗漱了一下就鋪好被褥躺到地上了。沒有多餘的睡前夜話環節，連招呼都沒打一聲他直接進了系統裡。
“小玲出來！”
一進去他直接把小玲叫了出來，還沒等她開口翔太就把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
“檢查我身體的各個方面，包括我精神層面，看有沒有什麼隱藏的病變情況！”
“你……”
雖然小玲很想反駁，但是看到他這副嚴肅迫切的樣子，她果斷的選擇了照他的話去做，即便是這個要求聽起來有點像空穴來風，但那些都不重要，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錢。
“資料顯示你的身體素質都在健康的指標上，至於你的心理……”
“怎麼樣！是發生什麼問題了嗎？”
聽到她停頓了一下，翔太趕忙出聲詢問。
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的飛到了翔太的頭頂上憑空撐着下巴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其他人那裡聽到了什麼，但是目前爲止我在你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異常的地方，至於你擔心的心理問題……
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什麼！”
翔太剛想呵斥她，但是小玲卻飛下來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甚至覺得不過癮還給他來了一個臉部按摩。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只是一個虛擬系統並不能對真實的翔太身體造成任何的影響。
“嗨嗨嗨！我說年輕人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一點忙。
當然了，這樣的承諾是基於你有錢的前提下。如果你沒有，那麼很抱歉，請忘了我剛纔說的那些話，畢竟我只是一個弱不禁風、膽小怕事且會見風使舵的小女人罷了。”
沒有心情跟她去打嘴仗，也沒有告訴她和服下面走光的事情，翔太就一直皺着眉頭看着她。
雖然目光鎖定在了裙底，但他的心思卻一直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擔心中。
“我的心理怎麼了？”
“要聽實話嗎？真話就是你的心理是我見過最糟糕的，甚至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我真的很好奇，在這麼多瘋狂的念頭中你是怎麼保持理智不讓自己瘋掉的。
你相信嗎，只要你敢去參加精神病院的檢測相信那裡的醫生一定會很歡迎多一位精神類疾病的患者的。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小問題。”
“你說什麼！”
聽到她的話翔太自己也震驚了，但是關於她最後一句翔太卻產生了疑問。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已經如此嚴重了，那爲什麼還……”
“心理這東西就像你身上長得疥瘡一樣，穿上衣服以後只有你知道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衆所周知這個地方盛產的就是心理變態，但是大家不還都是若無其事的生活在其中嗎？”
“這……”
對她的話翔太展開了思考，可現在思緒已經亂成一團的他哪裡還有什麼思考的能力，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來了一句。
“那是因爲這裡的人都變態，所以他們纔會適應這種環境。”
“說得好！看來你已經會透過表面看本質了嘛。”
小玲笑了一聲，然後拿開了踩着他臉上的腳，乾脆後退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翔太的胸口上看着他。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心裡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問題，你知道什麼樣的人心理問題最嚴重嗎？”
“精神病人嗎？”
這是翔太最常識的認知，因爲如果心理沒問題的話誰會被關進精神病院裡呢，難不成還是因爲那裡的飯好吃嗎。
“錯！精神病人唯一的不正常只是他們看待世界和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如果有一天科學研究發現所謂的精神病人的思維纔是一個正常人的思維，而你這種所謂正常人的思維只是一段事先被編好的代碼或者是程序呢？
想想你自己本身！如果你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你會不會被塑造成一個神經病呢？”
“這……”
不用想！這個問題即便是處在正常理智狀態下的自己，他都不覺得能弄得明白，更何況是現在處於這種極端非理智的情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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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斷選擇了放棄思考。
“我不知道。”
“好！我明白了。這個問題是我的錯，很明顯它已經超綱了。那麼讓我們把話題回到之前的節點上。
世界上心理問題最大的人，其實就是心理醫生！”
“心……心理醫生？”
“他們經常要聽那些病人的症狀，而他們本身只能通過自我來調節。你總不能指望通過一個心理醫生來治療另一個心理醫生的事情吧。
當然了，如果真的有，那請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看着她這幅科普知識的模樣，翔太皺起了眉頭。
“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只是想告訴你，心理問題就像是寫入基因編碼的隱藏序列一樣，幾乎是每個人都會面臨的問題，只不過有的人根據外界的條件誘導而導致失控的局面出現。
所以只要不是導致不可控的情況發生，那心理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可控性嗎？”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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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小玲的這番話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解決問題，不過即使模模糊糊告訴翔太心理上要大致有一個度。只要不越過這條線，那基本上來說他就是個正常人。
但萬一要是越過了那個度的話，翔太已經猜到了答案。
小玲看出了翔太內心的猶豫，又或者說是猜到了什麼，所以她繼續安慰道。
“不用緊張，關於減壓和放鬆自己你一直以來做的不是挺好的嗎。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了，不然總有一天你會壞掉的。
想想一些好的事情，比如……”
……
回到現實裡，他並沒有被小玲所謂好心情減壓下來，甚至那個所謂的好消息還在他心裡添了不少的堵。
“狂躁症？這名字還真是淺顯易懂啊，只不過這個可控性的病因又是什麼鬼？”
黑暗中他握緊拳頭然後又緩緩的張開，就在他對着空氣揮出一拳感受到胳膊肌肉拉伸的力度時，突然一條陌生的胳膊和腿搭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