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石鳥碰面的地點翔太選在了河堤上,感受着今天格外喧囂的風,他轉頭看向了這傢伙。
“昨天你們那見到了一個叫裕太的老頭子嗎?”
“裕太?你問這個幹什麼?”
雖然很奇怪,但是他還是在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裕太?裕太?我想想啊,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好像是……啊!我想到了!”
突然捶了一下手掌,白石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我記得是有這麼一個傢伙來到九龍會,是被黑崎君龍帶來的,只不過他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見面就說要請那些人允許自己出去單獨成立一個組織。
怎麼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滿腦子還想着打打殺殺的事情呢。”
說到這他搖頭笑了一下,然後看向翔太。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還記得他姓什麼嗎。”
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白石鳥沒從他臉上發現什麼。
“姓什麼的話,讓我想想啊!好像是……好像是……”
突然他把話停了下來,一臉震驚的看着翔太。
“他姓佐佐木!”
……
“哈哈哈!!!我真沒想到你爺爺會是這麼可愛的一個老頭子你知道嗎,他剛一來的時候就露出紋身和被砍掉的手指。
都什麼年紀了,還要向他們說明一下自己的輝煌經歷。我看啊,也就只有黑崎君龍對他的話稍微聽進去了一點,其他人連個屁都沒聽進去。
對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是有極道背景的啊,難怪你下手這麼狠呢。”
屁!我現在這樣跟他纔沒有關係呢。
翔太白了他一眼,乾脆扭頭看向別的地方去了。
“他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什麼,不就是你爺爺他想要出來單獨成立門戶罷了。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之前也爲他們出過大力,只是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就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那也不至於弄成後面那樣的結果啊,我昨天是在路邊見到他的。”
“什麼!原來昨天晚上動手的人是你啊,行啊!有段時間不見拳腳上的功夫見長了啊。”
他知道翔太專門去練過徒手格鬥之類的訓練,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練到這個地步,昨天追出去的可有七八個人呢。
這傢伙,越來越有意思了。
“行了!那件事情等會再說吧,我就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去談個事情怎麼談也不至於被追着滿街打吧,更何況聽你的意思之前他和九龍會還有過瓜葛。”
這點讓翔太着實有些不能理解。
“還能怎麼滴,不就是喝了點酒唄。對了!我提醒你,你可得管着你家老爺子點。”
說着他還湊到翔太耳邊偷偷摸摸的來了句。
“他的酒品可不太好。”
……
今天沒有補課的計劃,所以在找白石鳥瞭解完情況之後他就回住的地方了,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老頭子一臉頹廢的坐在門口。
“孫……孫子!你回來了。”
翔太沒有吭聲只是板着臉走了過去,打開門沒有進去而是看了一眼周圍。
“進去吧!”
“唉!”
唉聲嘆氣了一下,他低着頭走了進去。而翔太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才進了門。
按照白石鳥的話,他們這倆爺孫的處境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輕鬆。
“孫子,我……”
“老實告訴我爲什麼要來名古屋這裡,並且爲什麼要找上九龍會?”
放下東西翔太坐在他對面一臉平靜的給他倒了杯水,只不過在他一臉震驚翔太話的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在這平靜之下的暗潮洶涌。
尤其是感受到了昨天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昨晚那道讓他觸目驚心的傷疤。
“我……我只是來給你送錢,順便找一些老朋……”
“我已經和那邊打電話確認過了,聽說你買了不少的家居產品。這個月遲遲沒有來生活費也是這個原因,怎麼了?突然感覺冬天要到了,準備給大家提前購置防寒保暖的東西了嗎。
那這個冬天還真是冷的嚇人,估計怕是要凍死人吧。畢竟現在才只是夏末時節。”
“你……”
看的出來他很想反駁翔太,但最後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大吼了一聲,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坐在那裡的翔太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你光說我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我問你你在名古屋都幹了什麼,還有你手上的那些傷,你……”
沒想到老頭子竟然急了準備來一波極限一換一,對於他的這種行爲翔太沒有生氣反而被逗笑了。
這可是大白天啊,也沒喝酒啊,你怎麼還能醉成這樣啊。
“行了!我對你因爲什麼來這裡並不感興趣,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短時間你好像並不打算離開這裡,那麼讓我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總可以吧。
畢竟我也不想像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現在我身邊是吧,畢竟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貼身的保護你,你說是吧。
至於你說的很好奇我身上的那道傷疤,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的,反正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就像你猜到的那樣,只不過我被救回來了而已,僅此而已。”
雖然翔太說的很平淡,甚至還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水,但是這一切在裕太眼裡卻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尤其是聽到他親口說出這一切。
雖然打從十幾歲就開始踏入極道,這麼多年混跡在裡面心裡早就已經練成銅牆鐵壁了,但是看到自己的親孫子說出這種話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他當然知道自己混跡這麼多年實際上給這個家帶來了什麼,但是這條道進去容易出來難,況且自己都這麼一大把年紀,血脂都比膽固醇高了,還能做什麼事。
不過就是想趁着自己還有口氣的時候放飛一下自我,難不成都要死了還不能滿足最後自己的一點願望嗎!
低着頭沉默了許久,就在翔太等得都有些乏力伸個懶腰打哈欠了,他才突然擡起頭一臉鄭重的看着翔太。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老老實實的回去。”
說着,幾十年的極道硬骨頭瞬間就崩塌了。在他身上那惡鬼浪花的紋身一下子變了河溝裡的小泥鰍,整個人一下像是瞬間老了幾十歲。
“老了!真的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