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討厭待在這件衣服裡面。悶熱又潮溼的劍道服裡,翔太的視野已經出現了模糊。
對於有段時間沒有使用過的一刀修羅來說他已經忘記了這招帶來的強大副作用,因爲剛纔巨大運動量而出現的排汗和表皮上出現的細微傷口,翔太現在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好像身處在鐵處女當中。
含有鹽分的汗水順着身體表皮細小的傷口滲透進去,那種遍體要讓人發狂的蜇刺感幾乎要讓他失去理智。
咬緊牙關,他拼命的用意志去鎮壓住想要抓爛自己身體每一處皮膚的衝動。
“快點!快點結束這該死的比賽吧,我……我快受不了了。”
……
“經過之前兩場比賽的失利,神峰高校派出了他們的二號種子雅山介同學,不知道作爲最接近隊長卷生村的他能不能攔住佐佐木同學的凌厲攻勢。”
“放心的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攔住那傢伙的。”
上場之前雅山推了下眼睛沉穩的向卷生點了點頭。
“拜託你了!”
在他身後的龍口也站了起來,經過剛纔的那場比賽他已經沒有之間的那副桀驁的樣子,甚至臉上的蒼白色都還沒有消散下去。
“都交給你了,小心那傢伙。”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隊長送上冠軍的。”
立下了重重的誓言雅山帶上護面上了賽場,在面對角落裡依舊站在的翔太時他朝那邊鞠了一躬以示對於連續堅持兩場對手的尊重,而對面的翔太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下面,讓我們開始第三場比賽……”
“部長,佐……會長他沒有問題吧?”
此時剛纔還互相爭吵的櫻井道這邊全都因爲翔太的強勢而閉上了嘴巴,他們不是沒有見到龍口在脫下護面之後的那副樣子。
要知道翔太可是要比他還要多賽一場,即便是隻賽了一場的龍口都已經變成了那副樣子,那翔太他豈不是……
僅僅依靠站立的身姿就足以擊破對手的戰意,這也讓他們瞭解到自己與翔的差距,那不僅僅是普通人與天才的距離,更準確的來說的話雙方的差距應該是相差了整整一個次元。
現在他們只能期望於翔太能夠擊敗更多的敵人,因爲越往後出場的敵人他們的實力也就越強,這對於他們來說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就越有限,所以……
“我也不知道會長現在什麼情況,但是想來應該也不會太好。
現在我們只能期望會長能夠繼續堅持下去,雖然我也知道這樣會很難,但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我都想用盡全力的去拼一次。”
諫山黃泉盯着臺上那個站立的身影眼神中滿是複雜。對於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裡有過太多的形象。雖然心裡一直對他有着某種抗拒,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能夠真正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啊,哪怕事後讓我做任何的事情,會長!請一定要把劍道部帶向冠軍啊。
……
砰!
再一次交鋒,此時和剛上場的雅山相比翔太的動作明顯要僵硬了不少,並且即便是進行了格擋但是在面對他的快劍時翔太也表現出了有些有心無力的樣子,才短短的幾次交鋒就已經被他得了不少得分。
“看來這傢伙也已經要到極限了,果然啊。就算是再強他也只不過是人類罷了。切,還以爲這傢伙已經不是人了呢。”
似乎是對翔太的表現很不滿意,坐在觀衆席上的桐生戰兔看着下面一直處於被動模樣的翔太臉上寫滿了嘲諷。
立雪高校的其他人雖然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是對於他的話卻無人來進行反駁。誠然他說的有些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在比賽中表現的如何耀眼,但比賽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對於翔太的實力他們認可了,但就是這麼樣一個強悍的傢伙也終究要倒在車輪戰之下。一個人再強還是無法帶動一個隊走向勝利,如果翔太是在他們立雪,想來今年的冠軍就會是他們了吧。
想到這不僅僅是桐生兵馬,就連源也不禁爲翔太一陣惋惜。
“我們可以看到雖然還有繼續戰鬥的意念,但是佐佐木同學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果然,是上一場比賽對他的消耗太大了嗎,難道他真要飲恨倒在這裡了嗎!”
果然啊!你之前的那副樣子都是硬撐的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或許之前龍口還在受翔太的影響而失去了理性的判斷,但是他不會。從翔太身體的各種反應情況來看,他就已經大致解讀出來他目前的狀況了。
反應力遲鈍,打擊感較差,甚至就連最基本格擋動作都破綻百出,想來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完全就是依靠心裡的那股意念吧。
這樣的對手確實值得尊敬,但是我同樣也揹負了不得不贏的使命,所以請讓我葬送你吧。
啪!
“擊打面部有效!”
再一次得分,雅山收劍向翔太鞠了一躬然後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啊嘞!好安靜啊,怎麼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此時在劍士服裡的翔太突然感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他的視野中只有對面雅山的身影,其他的都是一片漆黑。
身體好輕啊也變得涼快起來了,這是什麼鬼。
腦袋完全空白的他朝着諫山黃泉那邊看了過去,可是在那裡依舊是一片漆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他們那夥人的輪廓在向這邊招手似乎喊着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是在和我說話嗎?爲什麼我什麼都聽不到。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
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感一下子充斥着他的大腦,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極爲混亂起來。
我是誰?我在幹什麼?這裡是哪裡?我是誰?我在幹什麼?這裡是哪裡?
思維進入了螺旋之中的死循環,在這種不知不覺中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
“佐佐木同學?同學!”
突然一個聲音伴隨着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肩膀,翔太才從這種混亂中清醒過來。
“這位同學你好還好吧?”
“我……沒事。”
原來面前的這人是裁判,在向翔太又問了幾個常識性問題和幾道小學的數學題之後,他朝着解說員那邊點了點頭。
“呼!真是太好了,佐佐木同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在裁判確認下他並沒有什麼問題,那麼接下來就看看他個人的意願了。”
“他已經到極限了。”
在神峰高校的休息處,卷生看着臺上的翔太眼神依舊是彷彿永遠不變的凝重。
可惜啊,這樣的對手是很值得尊敬,但是作爲對手卻還是隻能倒在我們面前。
“我……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