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心裡對這種話嗤之以鼻,但最後他還是找了個機會去和她們幾個做了道別。
“是因爲我嗎,我去找叔叔說,他……他一定會改變主意的。”
你是真的天真啊!
本以爲她們已經夠成熟了,但是看到這一幕他還是在心裡自嘲了一聲。
算了,就當是離開前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了。
“別白費力氣了,是我自己辭去這份工作的與其他人無關。”
直接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他當着五個小丫頭的面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將目光看向站在一旁陷入沉默的四葉。
“能給我倒杯水嗎,最好是加冰的。謝謝!”
……
“聽着!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論是因爲什麼,我都要承擔責任。因爲我是你們的家教老師,收了那份錢我就有承擔一部分義務的風險,這就是我的工作!”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我……”
聽到翔太的這番話二乃立馬反駁,並且眼神中已經有淚光閃爍。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再追究誰對誰錯了。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另一個原因也讓我產生了打算放棄這份工作的想法,並且這在其中佔比更高。
所以你們不需要太自責,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就與你們無關。”
小丫頭們好好接受教訓吧,就用我的事情給你們上一課然後繼續成長吧。
當然了,產生這種方法完全是他一個人的猜測,想法的來源依據就是面前這幾人神態變化。
一花的沉默、二乃的哭泣,四葉的出神、五月的凝望,至於三玖……,三玖……
好吧,翔太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測好像依據的有些不太嚴謹,他決定收回之前的那些話。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之後應該會有新的補習老師來。希望你們能夠過得開心。”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因爲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種分別的場景,如果有可能他更喜歡一個人靜靜的離開。
別跟我說什麼逃避啊、不敢面對這類的話,我都下定決定要離開了你還覺得我在逃避什麼。
唯一不想見面的理由就是怕見到你淚流滿面的樣子會狠不下那個心,我可以打包帶上所有的傷痛一個人走,卻再也不想和你分享任何一件東西了,哪怕那是傷痛!
……
“這段時間謝謝你了會長!”
最後是一花出來送自己的,翔太沒有拒絕。
對她的話沒有回答,兩人就這樣平靜的並肩往前走,河堤的風吹了上來將她的頭髮揚起,而翔太在此停了下來轉而看向河堤下玩鬧的孩子。
“希望你們以後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路,未來的人生裡不會迷茫。”
一花愣住了,她本以爲翔太會一直保持沉默或者是說起一些別的話題,但是當他這一開口她才明白,原來她們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一點位置。
沒有回答,她只是擡着頭望着翔太。直到發覺到了這種目光,當翔太扭頭看去時她慌忙的躲開了。
兩人一起站在河堤旁看着孤美的夕陽。
“吶!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沒有針對什麼也沒有看向誰,兩人就保持着這樣的氛圍。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會說。”
“哎呀,好絕情啊。就算是對我也不能以誠相待嗎?”
“正因爲是你,纔不能!”
這句話使一花瞬間愣住了,可等她緩過神去看向翔太時才發覺原來他是開玩笑的。
嘴角微揚一笑,她乾脆直接彎腰下來緊盯着翔太的臉。
“說說吧,通過這段時間你到底是看上我們之中哪個了。
別說不知道,四葉那傢伙從第一天就把喜歡你寫在臉上了;二乃雖然之前對你冷冰冰的,並且老是愛找你的麻煩,但經過這件事我知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不會忘記你了。”
“是嗎,如果不是你說我原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魅力。”
彷彿對於她的並沒有多少在意,翔太在面對這些話面前表現的仍遊刃有餘,這讓一花不禁有些微微皺起了眉頭。
“除了他她們兩個以外,還有五月那小丫頭,雖然平時表現的很古靈精怪,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想和你接觸,要不是顧忌着外向的四葉,想來你和她之間說不定也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呢。
畢竟那丫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五月!有嗎?
對於那傢伙翔太接觸的並不多,因爲她總是喜歡抱着一塊畫板坐在沙發的角落裡偷偷看他,雖然知道這是有一些別的原因,但他還是經常懷疑這傢伙有做癡漢的潛質。
難不成她的愛好是在這種方面?
“最後就是三玖了。那傢伙雖然平時對外界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她對誰都是那樣,所以即便是她在心裡喜歡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哈?這算是什麼,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嗎。我喜歡的不是你這個人,我喜歡的是你的精神、你的靈魂。
你可滾一邊去吧,你幹嘛不直接說我喜歡你的大腦呢。
“最後?你是不是漏掉什麼重要的人了。
我的精神導師曾告訴過我,一個人如果只談別人而從不談論自己,那他就是一個甚爲高貴的虛僞者。
那現在,我們真的應該好好坦誠相待一下了。”
縱使你鑄有銅牆鐵壁也一定會存在脆弱的那一塊磚,而翔太只是在那個點上輕輕敲打了一下,一花之前所表現出的所有淡定和輕鬆瞬間被擊的粉碎。
現在別說是兩人直面相視了,就連如此近距離站着就已經讓她心裡不適了。
“我……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說着她就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翔太沒有阻攔。
今天的風兒真是有夠喧囂的,估計揚起的沙會迷了一花的眼吧。剛纔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翔太用眼角瞥見了,難得見到她那副滿臉通紅的樣子。
很難想象就是這麼一個傢伙,竟然會是每天晚上登上舞臺召喚地獄降臨的重金屬搖滾大魔王。
一想到她畫完妝的樣子在回想起剛纔她的臉色,翔太不禁搖了搖頭嘴角露出笑意。
“都跟你說了不用送了,結果你還是非要跟來,這下子晚上估計是睡不着了吧,真希望她晚上的演出能順利啊!”
調侃一句,他撩了一下被風吹落的頭髮轉頭看了一眼最後的黃昏淡淡吐出一句。
“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