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戲碼。翔太看着他已經有些無奈了,但心裡卻升騰起躍躍欲試的衝動。
從未和練習劍道的人交過手,翔太之前所對戰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這一次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劍道交鋒,端正了這個思想,他站直了身體目光平視着日暮。
“我不會穿這個。”
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翔太直接大方的說出了事實。
“什麼!你既然學過劍道爲什麼沒有穿過劍道服,難道!”
像是想到了什麼日暮臉色大變,神色緊張的看着他。
“你是哪個流派的,你的老師叫什麼?”
老師?流派?
島津豐久還是石川五右衛門,看樣子就知道他們倆壓根就沒想過要當自己的想法吧,至於流派的話……有過那種東西嗎?
“無……師無門無流派。”
嘶!在來之前他想過很多種情況,但是翔太口中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不可能!沒有老師和流派的話,你的袈裟斬和拔刀術怎麼會……”
說到這他突然停下了,整個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翔太。
對啊,居合道和劍道本來就是兩個體系,他才只有十幾歲怎麼可能同時練習這倆種劍道,難不成真的是因爲他沒有流派。
“那你的劍道是從哪學的?”
“電視、漫畫、書上。”
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翔太就這麼看着他。
話說在系統裡面的那些人跟電視、漫畫上有很麼區別,只不過是一對一單獨教學而已,難不成還真實話實說在夢裡學的。
日暮徹底震驚了,沒想到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人竟然是個無門無派的野路子,那自己和他的對戰意義又在哪裡。
“混蛋!你把劍道當什麼了。”
對於他的突然暴怒翔太有點摸不着頭腦,剛纔不好好好的嗎。不過也沒在意,對於他的問題翔太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實話實說了。
“殺人的伎倆罷了。”
“你說什麼!”
“我沒有接觸過正兒八經的劍道流派也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在我的眼裡劍道不過就是與人廝殺的伎倆。”
“混蛋!你這傢伙竟然敢侮辱劍道!”
聽到他的言論日暮突然就爆發了,衝過來一把揪住翔太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而翔太在自己卻毫不自覺。
“如果課本上說的沒錯的話,所謂的劍道不過就是武士間與人廝殺的技藝所美化的詞彙,撥開這層虛僞的掩飾在那下面可都是血淋淋的骨肉啊。”
日暮暴怒的盯着他,雖然眼神中被憤怒充滿但卻遲遲沒有動手,而翔太也就更加肆無忌憚的說下去了。
“劍道的意義本來就是廝殺的,只不過所謂的文明人將鋼鐵的劍身換成了木竹,將死鬥變成了競技可這些本質有區別嗎?
戰鬥是本能,這點無論怎麼掩飾都是遮掩不住的。”
翔太的話像一根根箭一樣直插入日暮的心裡,他有些無力的放下翔太,在這之前的所有期待都將無功他已經累了。
“夠了,你的這些話我已經聽膩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日暮便拖着疲倦的身體轉身離開,而翔太看着他身上規整正式的劍道服和地上擺着的竹劍心裡卻越來越不甘。
“這樣就讓我走嗎,不是還有事情沒做嗎?”
“快滾吧,我現在已經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頭也沒回,但話裡的失落卻清晰的傳了過來。
“就因爲我不是流派裡的人,只是一個野路子嗎?”
“對!就因爲你是一個連爲什麼拿起劍都不知道的人,就因爲你只知道用手裡的木棒去宣泄你青春期多餘的荷爾蒙,一個十足不可救藥的不良!”
砰!
在他話剛說完兩個人手裡的竹劍就已經撞在了一起,雖然這還是翔太第一次操作竹劍但是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眼前這個傢伙閉上他的臭嘴。
“你之前不是想找我打嗎!我現在就成全你,用你手裡的劍來告訴我你所謂的意義是什麼!你的劍是什麼!你一直心懷的信念是什麼!”
此時的翔太再次被激怒了,身體裡的那種慾望蓬勃而出,他只想戰鬥只想用勁全力揮劍斬出,要將面前這人徹底淹沒在劍影之下。
“混蛋!自以爲是的臭小鬼!”
在被翔太突然的攻擊壓制到了下風的日暮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二十幾年的劍道經驗很快讓他做出反擊。
一個後跳斬擊被翔太躲過之後,兩人又一次撞擊在了一起。
隨着兩人不斷的交鋒日暮漸漸冷靜了下來,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在交手中翔太的動作幅度較大,留下的破綻也多,自己的竹劍明明已經擊打在他身上發出響亮的身聲音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繼續揮劍。
如果按照劍道比賽規則來看的話,翔太早就已經輸了。可是現在他卻越戰越勇將所有的雜念都拋到了腦後,日暮通過他瞳孔中的倒影看見了自己,這種打法還真是十足的野路子。
“小鬼你已經輸了!”
兩人再次撞擊在了一起,趁着這個機會日暮向翔太大吼一聲。
“看來你對輸贏的概念有些模糊。在我意識中只要還能站着、只要還能拿起劍、只要還能戰鬥,那都不算輸!
如果不能堵上性命的戰鬥,那還有什麼意義。”
彷彿是爲了印證自己的話,翔太大吼一聲將日暮猛地頂了出去,然後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大袈裟斬,雖然做出了格擋的姿勢,但他還是被翔太驚人的力量和信念劈的單腿跪在地上,一剎那日暮有些失神。
既然是戰鬥如果不能堵上性命那還有什麼意義!腦海裡想着這樣的話,面前的翔太依舊舉起手裡的竹劍一記又一記的大袈裟斬落在頭頂,雖然胳膊被震得有些發麻但是當目光落在他堅定的臉上時,在格擋的姿勢下的日暮突然笑了出來。
臭小鬼,沒想到這麼大年紀了還被一個十幾歲的教育。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得拿出點真正實力出來才行,要不然的話……
“怎麼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劍道訓練啊!”
同樣大吼一聲,頂開了翔太的攻擊。雖然不知道他吼得什麼意思,但見到日暮的反抗翔太再次揚起竹劍衝了上去。
既然是自己說的話,他將貫徹到底!這場比賽是那種只有勝者纔有資格站在的舞臺,而他將戰至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