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你沒受傷吧?”比賽已經結束,南田雅子衝了過來,抓住柳生元和的胳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的兒子,剛纔真把她嚇死了,從她座位那邊的角度看過去,剛纔自己的兒子似乎就要被對手一槍刺死了。
雖然柳生元和曾經在母親面前表演過種種神異之處,可是在剛纔南田雅子親眼看到兒子落入險境到那一刻,哪裡還記得自己的兒子是如何強大?只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避無可避,馬上就要被敵人刺中,頓時失態的尖叫起來。
可是,在那一刻,本來也許兒子還是可以抵擋的,結果聽到自己的驚叫聲,竟然把頭扭了過來,在那時,南田雅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兒子實在劍術不凡,就算這等在南田雅子看來,已經是絕境的情況下,也只是隨手劃拉兩下,輕描淡寫的就應付過去,可是,就算這樣,南田雅子還是感到陣陣後怕。
“元和,嚇死媽媽了,媽媽以後不能在現場看你比賽了,實在太嚇人了。”南田雅子決定,以後自己還是在家裡看直播,甚至看錄像算了。
自己擔驚受怕也就算了,要是再像今天一樣,讓兒子在擂臺上分心,如果有個好歹,自己還不得後悔死!
“額,媽媽,你不用這麼擔心,兒子很強,不會有問題的。”
“算了,元和,媽媽還是在家裡看吧,我這心臟實在有點受不了。”
“元和,別說你媽了,連爸爸都有點心口疼,下次我們不到現場來了,萬一像今天一樣,影響了你的比賽就不好了。”柳生和島扶着自己的妻子,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看着兒子在擂臺上刀光劍影,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準備,和現場觀戰的感覺完全是兩碼事。
要不是他還算勉強鎮定,拉住了想要衝出去的妻子,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他也贊同妻子的決定,武魂決可不是學生間的比賽,前一段時間,兒子參加的東京都初級中學劍道賞,大家看着輕鬆放心,心情愉快,可那是穿着護具,拿着竹劍,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今天在現場一看,兩方全是真刀真槍,看着就殺傷力驚人,偏偏兒子身上穿着一身劍道服,看起來還不如參加東京都初級中學劍道賞時,穿的護具具有防護力!
當然,柳生和島和南田雅子其實知道兒子這一身劍道服的驚人防禦力,在參加比賽之前,兒子就給他們介紹過了,單從防禦力來說,這身看起來單薄的劍道服,還要超過一般的防彈衣。
可是,知道歸知道,就像一般人知道自己身穿防彈衣,可以擋住子彈,可有誰沒事讓別人朝自己開兩槍試試?
尤其是關心則亂,兩人在現場觀看的時候,一看到兒子落入險境,哪裡還記得這件劍道服的防護力問題?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兒子處境危險!在剛纔那一刻,柳生和島發現自己和妻子一樣,就算知道兒子的武力已經達到非人級別,但在現場親眼看着兒子比武,還是忍不住擔心。
“對不起,爸爸媽媽,讓你們擔心了。”柳生元和看着媽媽直到現在還毫無血色的臉龐,心裡着實有些愧疚,他低下頭,低聲的說。
“沒事沒事,元和,不過,後面的比賽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受傷了。”柳生和島拍了怕兒子的肩膀,比賽都結束了,柳生和島當然放心下來,自己兒子的劍道,自己是親眼看過的,其實應該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當時比賽中,緊張的心情讓自己忘記了兒子劍法到底有多厲害了。
兒子現在已經比自己還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當年一個小小的嬰兒,轉眼間已經長的這麼高大,可以與天下武道高手,同臺爭鋒了。
柳生和島彷彿看見還是四歲的柳生元和,聽到自己說,自家是劍聖柳生的後裔,就興高采烈的拿着一根小樹枝,一本正經的在屋子裡嘿、哈、嘿、哈,努力劈砍的樣子。
那時候家裡生活雖然已經改善了很多,但屋子也還不大,元和的身高才剛剛超過二兒子的搖籃底板的高度,妻子整天在家裡忙碌,就爲了照顧兩個孩子。
這些往事彷彿還在眼前,一轉眼,兒子都這麼大了,站在自己的身前,竟然要微微低着頭和自己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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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週的時間過去,在這一週裡,柳生元和又完成了兩場預選賽,算是獲得參加武魂決正式比賽的入場券。當然,這兩場比賽,柳生和島和南田雅子沒有到現場給他加油。
他們只是在家裡等着,等柳生元和回來,給大家描述一下比賽過程。(預選賽不上直播,只有一些被選出來,特別精彩的比賽會以錄像方式提供播放服務。)
不過,這兩場比賽過程真的乏善可陳。柳生元和遇到的對手基本上都可以歸類於——有兩下子,但是還遠遠不能稱之爲好手的那種武者,這些人一個個膽子倒是不小,就這麼點能耐,居然敢參加武魂決這種需要簽訂生死文書的比賽。
媽媽和小櫻兩人對柳生元和回家以後,說給她們聽的比賽過程有些不滿,因爲他回家總結比賽情況的時候,只有一句話“這麼差的水平居然也敢來參加武魂決?”
至於問柳生元和在比賽中使用了什麼絕技戰勝對手,柳生元和表示,自己還沒機會使用什麼絕技,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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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君?您的武魂決預選賽結束了吧?”打電話過來的是心一流的青木行見宗主。
“結束了,宗主您有什麼事嗎?”電話打來的時候,柳生元和正在溫習課本,預選賽的選手水平之差,讓他對正式比賽也有點提不起精神,最近,他除了日常修行之外,常常把課本翻出來複習一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是這樣,您要求的弟子人選已經選定了,最近我們準備開宗堂,爲你舉行收徒典禮!”
“啊?人選已經定好了嗎?”不知不覺中,柳生元和發現自己也是要開門收徒的人了。
“大部分都是我們心一流的人,還有幾個記名弟子,是其他流派推薦交流的人選,這是我們現代劍道流派的一種習慣了。聽說你要收徒,很多劍豪都推薦了人選過來,沒想到柳生君已經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了!這些記名弟子只有旁聽的權利,沒有提問的資格,不過,柳生君如果心情好,也可以點播一下他們。”
“時間上怎麼安排?”
“當然按柳生君你的意思,由您來決定,什麼時候舉行儀式。”
“那就這個週末吧,也不要拖下去了,下面我還有期末考試和武魂決的正式比賽呢。”
週末,東京都千代田區的一處高級公寓樓。
千代田區是日本東京最精華的一個區,柳生元和家就在千代田區裡面,區區五百多平米的家庭面積,居然要十五億日元,可見這裡房價之高。
而這棟高級公寓樓,整棟大樓都是心一流的宗產。這棟大樓的外表倒和其他公寓樓沒什麼兩樣,不過,裡面卻裝修的古色古香(當然是日本風格),底層整個樓層打通,佈置的有假山魚池,七米高的天花板上繪製着藍天白雲、在池塘邊,小型的水車帶着竹筒,‘噠噠’的敲擊在池塘邊的岩石上,使得這裡更顯得幽靜。
這裡就是心一流的宗堂所在,隨着東京都的大發展,原本低矮的平房,全都變成高樓大廈,尤其是千代田區這樣的精華地區,即使是心一流的勢力,也抵抗不了房地產開發的大勢,無奈之下,只好用原本的地皮,置換成這樣的高層公寓,在大樓裡面,儘量通過人工裝修,復原出宗堂的模樣。
當然,這裡的地皮說是寸土寸金也不過分,畢竟心一流有四百年的歷史,光是原本老式劍道館傳下來的地皮就不知道值多少錢了。所以,心一流錢倒是不缺,缺的是劍道(這纔是主業)上的聲望。
現在,青木行見容光煥發,這十幾年來,心一流每日愈下的壓力,全壓在他的肩膀上。作爲心一流的宗主,他已經很久沒有踏踏實實的睡過一個好覺了,直到最近由於柳生元和的加入,這些壓力才煙消雲散。
青木行見站在宗堂門口迎接各路賓朋,本來這種事情讓心一流的幾位教習來做就可以了,不過,這次心一流原本按照柳生元和的意思,是不準備弄得這麼高調的,可是,在劍豪會一衆劍豪們的推波助瀾之下,消息越傳越廣,幾乎東京都裡,所有的劍道流派都知道,心一流將要重新崛起了。
光是遞上拜帖,約定今天前來觀禮的劍豪就有十一位之多,雖然青木行見身爲宗主,但是在這些劍豪面前,卻也要站在門外迎賓,纔算符合禮數。
雖然站在門外迎賓有點累,但青木行見心中卻是異常高興的,別說自己站在門外迎賓,要放在以前,這些劍豪請都不一定能請得動。
今天,不但是心一流大開宗堂,最高師範收錄弟子的儀式,同時,也是心一流重新走上劍道界第一階層的宣告儀式!
“藤原大師,歡迎您代表陰流前來觀禮!”
“佐佐木大師,歡迎您代表飛燕流前來觀禮!”
“星野大師和廣田小姐,歡迎兩位代表天取神劍流前來觀禮!”
“宮本大師,歡迎你代表二天一心流前來觀禮!”
“柴田大師,歡迎您代表影流前來觀禮!”
“野口大師,歡迎您代表夜風驚雪流前來觀禮!”
“中島大師,歡迎您代表——”
省略以下部分人員————
總之,今天日本劍道界可以說濟濟一堂,幾乎所有在東京的劍道流派都派有代表前來,這倒不是柳生元和的面子有這麼大,而是劍豪會的推波助瀾,和心一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沉默了十幾年,但是在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心一流的劍道館還是不少的,現在,心一流又一次出現了‘免許皆傳、最高師範’,這可以說是劍道界的一件奇事。
要知道,日本劍道已經發展了上千年,歷史悠久的門派甚至也有延續千年的。
在如此漫長的時光中,一個流派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秘技,就算收集的其他流派秘技不算,只算本流派歷代高手創制的秘技,也是堆積如山,‘師範’的稱號也就算了,每個流派都有,可是‘免許皆傳’,要獲得這個稱號的劍客,必須要精通自身流派的所有秘技纔可以。
劍道流派傳承的時間越長,‘免許皆傳’這樣的稱號就越難以獲得。
就算是日本最著名的幾位劍豪,如大島慧等,也沒有獲得過‘免許皆傳’的稱號,天取神劍流歷史實在太悠久了,悠久到了連大島慧這樣的流派核心人物都說不清有多少秘傳書在資料庫裡面,更別說一一練習,精通所有秘技了。
日本劍道界裡,只有佐佐木真平,擁有飛燕流的‘免許皆傳’稱號!不過飛燕流幾乎是佐佐木家一脈單傳,整個流派小貓小狗三兩隻,所以積累下來的秘技倒也不算太多,還可以說的過去。
一個能在十四歲的年齡,獲得心一流這樣已經有四百年曆史的劍道流派,授予‘免許皆傳’稱號的劍客,無論如何,都值得大家來見上一面,當然,要不是有劍豪會在後面背書,估計也沒有多少劍道界的人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
如果是欺世盜名,那心一流就洋相出大了。
“我說青木社長,我們這個樣子會不會很傻?”柳生元和坐在準備室裡,在鏡子前面的一張沙發轉椅上,三四個人正圍着他忙忙碌碌,雖然柳生元和對自己的長相已經頗爲滿意,不過,顯然在專業人士看來,還大有加工的餘地。
而在他的邊上的另外一張轉椅上,坐着青木繪真,也有一個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當然這個待遇就比不上柳生元和了,畢竟一個是今天的主角,另外一個嘛,只能算配角,還得帶上‘之一’二字。
“師父,您老人家就別嘰嘰歪歪了,化妝半個小時,您就說了半個小時,明明比我還小一歲呢,怎麼話比我媽還多,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囉嗦呢?”青木繪真不耐煩的說,本來她就有點緊張,旁邊這位新鮮師父還說個不停,要不是念在現在自己是他的弟子,青木繪真早就跳起來了。
“嗨,這不是有點緊張嘛!你是怎麼和師父說話的?我嘮叨你就該老實聽着,師道尊嚴、尊師重道懂不懂?”自從定下了師徒名分,柳生元和一旦說不過青木繪真,就立刻把老師的名分擺出來,屢試不爽,這也是青木繪真越來越不尊重這位老師的原因之一。
“誒,等等、等等,你要幹什麼?”柳生元和看着鏡子裡,理髮師的動作,連忙叫了起來。理髮你不拿着推子,拿出一把剃刀是要幹嘛?拿剃刀就拿唄,你用手擼起自己的前額頭髮幹什麼?
“柳生大師,我要爲您理一個古代劍客的髮型!”在站在背後,正拿起剃刀的理髮師理直氣壯的說。
“你先等等,有效果圖沒有?先拿給我看看。”
理髮師從身邊抽出一本雜誌,翻到相關部分,指給他看。
‘我去!’圖片上,櫻花片片飛舞中,一位白衣如雪的美男子,腰間配帶一柄武士刀,站立在櫻花樹下。
這些都很正常、很美型,但是,不正常的是腦袋。
美男劍客的前半截腦門被剃的光光溜溜、鋥明刷亮,在圖片上似乎還可以看見反光;後半截頭髮被梳成一根硬撅撅的短髮髻,果然是日本傳統武士髮型,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不行,堅決不行!”經過柳生元和的再三堅持,理髮師甚爲遺憾的表示,柳生元和的審美觀有嚴重問題,顯然不能理解日本古裝武士之美!旁邊的青木繪真早就笑成一團。
不過,柳生元和今日身份不同,在他的一再堅持下,理髮師還是隻能稍微給他修整了一下發型,沒有大動,前額留了些碎髮,整理一下鬢角。反正,全部化妝完畢以後,在鏡子裡的人看上去果然比平日裡還要精神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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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行禮!”
心一流裡有專門主持這種儀式的人才,有條不紊的一步一步,引導着大家完成了拜師儀式。
柳生元和本次共計收錄九位弟子,正式弟子六位,記名弟子三位,其中,青木廉次和青木繪真被列爲首席男女弟子,另外四位都是心一流從各個道場的內弟子中,精選出來的。
按照柳生元和的要求,三十歲以上的各有一男一女、二十歲左右的也各有一男一女,再加上青木兄妹,就是他的六名正式弟子。
而三位記名弟子都是劍豪會裡的同仁們塞進來委託培養的弟子了,分別是佐佐木真平的一個後輩,佐佐木恆,今年才十三歲;另外一個卻是警視廳的劍道好手大野,算是劍豪天野明峰的弟子,今年也快要三十歲了。最後一位卻是廣田和子推薦過來的,天取神劍流的一名內弟子,算是大島慧一系的一位侄女,大島朝雲,今年剛剛二十出頭。
這樣算起來,柳生元和的弟子覆蓋了從十三歲到三十五歲的男女樣本,也算是達到了他的最初願望,至於樣本可能還不太夠的問題,反正再多的人他也沒精力去一一指導、教授了,所以這也不算什麼缺點。
正式的拜師儀式結束後,就是大家隨意交流的時間了,來觀禮的劍客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閒聊着,反正整整一層樓面打通,地方大的很,在錯落有致的人工景緻中,到處都有沙發、長椅和茶几,可以供人閒坐閒談。
一位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走到柳生元和的身邊,打了個招呼:“柳生大師,您好,在下是夜風驚雪流的野口正,在下有一路秘劍百思不得其解,正好心一流裡也保存有這一路劍法,想請柳生大師爲我解惑!”
胖子發現,保持低運動量的活動狀態,人容易有比較好的精神狀態,至於減肥效果還已經不錯了,胖子稱了一下,現在214斤,小數點後就不說了。(。98),按照這個速度減下去,胖子在明年年中,就該可以減到160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