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場裡,林彥正坐在阪田幸旁邊,看着賽場上的初高中女生們揮灑汗水。體育場觀衆席上的人並不多,說白了這不是一場特別重要的比賽。除了林彥和阪田幸這兩個“閒人”外,觀衆席上的人,更多是社團的後輩們。她們應該是在瞻仰前輩瀟灑的身姿吧。
阪田幸也在欣賞場上少女的身姿,不過他關注的地方,更多是在少女的上半身,那一顫一顫地東西,在他看來真的是特別美好的存在。
“小幸,爲什麼你這麼喜歡咪咪?”林彥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他本人對於異性的胸部,遠沒有達到阪田幸的癡迷程度。他更多的是喜歡看女生們的腿,或者是鎖骨。雖說他的癖好不那麼主流,別人也不一定能理解他爲什麼喜歡。但是他卻同樣不明白主流的人爲什麼會喜歡看女孩子的胸部。
“嗯……”
阪田幸聽到林彥的問話沉思了一會,顯然林彥這個問題問的蠻有水平的。也許是眼睛放在女孩子的胸部上,能加快他大腦的處理速度,阪田幸只花了半分鐘思考,就整理出了一套妥善且規整的理論。
“這麼說吧,小彥你出生的時候,呼吸了世界上第一口新鮮空氣、撒了第一泡整整憋了九個月的尿之後,還沒滿半個小時,突然就有這麼一個圓滾滾暖洋洋的東西塞到了你的面前,裡面裝的全是好吃的。形狀和大小也都完全適合你,你連說明書都不用看就立馬知道該怎麼去用。
在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裡,你只要放聲喊上那麼一喊。這兩個堪稱工程學奇蹟的完美造球體就會從天而降、滿足你的食慾,在這段時間裡,你維生的所有需要都可以由這兩個對你來說是豐饒之球的東西來提供。
可是突然有一天,毫無徵兆和理由的,這個世界最完美的東東,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在商場裡嗚嗚哇哇喊着去要咪咪。成了‘沒禮貌沒教養’的行爲。從三歲起,到你成功泡到第一個女朋友位置。人間四處都是你能看到最心愛的東西,他們上下顛簸,迎風飄蕩,波濤起伏。而你卻完全、徹底、絕對沒有辦法碰到他們,你無能爲力。
更糟糕的是,從十歲開始——理你真的能好好地摸上一個咪咪起起碼還有很長很長的時候——你甚至連定睛看一看那些晃來晃去的東西,都有可能被罵做流氓、色狼、乃至是變態。
這就是爲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爲什麼男兒有情不輕言。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最想要的東西,卻突然被奪走、藏起、當再次出現在你的生命時,卻又被搭上了如此之多的條條框框、社會禁忌、道德約束……你,能不瘋麼?
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只有咪咪才能撫平我的心靈創傷。”
“你說的是你。我老爹說過我是奶瓶喂大的,對什麼人體工程學奇蹟的完美球體沒什麼印象,只有一個長長的柱狀……等等……等一下……”林彥說一會卻說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繼續按照阪田幸的邏輯推到下去,就會推導出很糟糕的東西。很明顯,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離胸部的阪田幸,已經像是螃蟹一樣,平移離開了林彥好幾個身位。
“你跑那麼遠幹什麼?”林彥連走着走到了阪田幸身邊問道。
“你自己明白……”阪田幸繼續做螃蟹狀的位移。
林彥又追。阪田幸繼續挪動位置,兩個人從體育場觀衆臺的東邊。一直挪到了西邊。
“小心……”林彥忽然喊道。可惜,他喊的還是有點晚了,阪田幸已經一腳踏空,開始倒下了。
不過,這個時刻正好有一個年輕的社團後輩,從阪田幸踏空的這條小路走過。恰巧和阪田幸撞在了一起。
阪田幸倒是沒有什麼事兒,因爲有這個年輕的後輩,給他當了人肉墊子。當他睜開眼之後,發現自己的眼前,就是自己長期以來苦苦尋覓的東西。很大,很圓,抵在臉上很有質感。難道我死了,到天堂了麼?他不得不這樣想着。
但是,似乎這裡也不是天堂,這個很完美的造物,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眼熟。
“呀……”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人肉墊子社團後輩發出了尖叫聲。阪田幸的大腦恢復了正常工作,立馬站了起來,然後又把拖着他衰落在地上的人肉墊子拉了起來。
“不要叫……”
“你不是小櫻的哥哥麼?”
阪田幸還沒說完,人肉墊子就反問道。她的表情有些梨花帶雨,就算沒到我見猶憐的地步,也差不了多少了。
阪田幸則被她的反問給弄懵了,這個女生他不能說是認識,但也在家裡見過幾回。是她妹妹一個挺要好的朋友。不說自己撞倒她這件事,就是今天來體育場這件事,被妹妹知道了,他自己也沒有一個好下場呀。
“內個……實在是抱歉,我來體育場這件事能別和小櫻說不……”阪田幸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他花了零點三七秒的時間來調整心態,又花了零點二四秒的時間來改變表情。半秒鐘之後,他就擺出了一臉獻媚的神態。這幅變色龍一樣的功夫,就算是業務能力不咋地,也能在一間公司裡混的風生水起了。
林彥的表情很吃驚,嘴張的好大,估計塞下一個雞蛋大小的燈泡是沒有問題了。
肉墊小女忽然有點羞澀的說道,“這個……我可以不跟小櫻說。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從此刻起,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阪田幸的好朋友了。”也不知道阪田幸是真的有感而發。還是爲了佔便宜,伸出雙手握住了肉墊少女的雙手。少女的手,總要比男孩子的手要柔軟。阪田幸的心思,甚至開了那麼一下小差,變得有點飄飄然了起來。
“可是,但是……我還是要說,小櫻她……”肉墊少女更扭捏了,總經陽光照射的她臉色十分健康,在這健康的膚色之上。又鋪了一層紅霞。
“沒有什麼可是,但是。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阪田幸誠心誠意的說道。不過,他說話時的清爽心情,僅僅保持了不到三秒,因爲。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讓他能夠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聲音。
“親愛的哥哥,你和誰是最好的朋友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沒看見阪田櫻在哪,就聽到了她的聲音了。
“我想說的是……小櫻她今天也來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阪田幸又換了一副表情,轉身對着阪田櫻說道,“我敬愛的妹妹,你怎麼來了?”
他看了看體育場上空籠罩着的薄薄烏雲說道。“太陽這麼曬,你小心別被曬黑了呀。”
“你不用擔心我,你倒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好了。說不定哪天就被抓緊派出所了。”阪田櫻的臉色十分嚴肅。看的林彥都覺得自己沒有妹妹實在是太好了。
阪田幸被阪田櫻牽走了,而肉墊少女則朝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看,不知道在想什麼。臉頰上依舊掛着幾絲紅暈。
林彥看着這一堆和睦的兄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也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有點不明白阪田幸爲什麼有着這樣一個妹妹,還是很熱愛觀賞小姑娘這個事業。不是,按理來說。有着這樣的一個妹妹,會對女性產生恐懼症。然後需要遇到一個女騎士,來解決他對於女性的恐懼麼?
劇本不對啊。
林彥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忽然覺得有點頭疼。他原本以爲來體育場看比賽是一種放鬆,但似乎這種形式的放鬆還有點累,還沒有寫“重生記事簿”來的放鬆。
不過,出來放放風也是一件好事,總處在滿是電子遊戲的環境裡,會禁錮住一個人的視野的。這就像是現在這段時間播出的動畫片,雖然畫功說不上多精美,但總有吸引人的地方。
而動畫產業往後推移個二三十年,就會發生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那時候有了專門的動畫學校,動畫的畫質以及畫風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但是,故事卻好像沒有幾十年前好看了。按理來說,一個產業應該一直在進化發展,爲什麼動畫在教育體系成形之後。卻陷入了一個華麗但無趣的怪圈裡了呢。
這個問題,其實比較好解釋。那就是現在這幫從事動畫工作的人,雖然不專業,雖然可能是從各個不相干的行業裡進來的。但是他們卻能帶來別的行業,所具備的那種特質。而一直在動畫環境裡成長起來,看着動畫漫畫長大的新生代從業者。因爲他們的視野比較窄,所看的接觸的都是差不多的內容。所以,他們創作出來的東西,基本都大同小異,不約而同的陷入了“廢萌”的漩渦中。
他們之中不是沒有人沒看到這一點,就是看到了也沒有什麼用。因爲,他們並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這樣一個事實。難道說讓他們放棄從事動畫行業,去幹些別的什麼麼?很抱歉,他們沒有別的行業所需要的技能。就算進入了別的行業,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像現在從別的行業進入動漫行業的人一樣,爲別的行業帶來“廢萌”的風氣吧。
林彥就是有點擔心自己一直呆在秋葉原的這個環境裡,似乎滿世界都是電子遊戲,從而誕生了對於電子遊戲的某種開拓。
雖然,這種情況不一定會發生,因爲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只要記住腦子中的遊戲,就能在電子遊戲行業裡好好過下去了。但一直做搬運工的工作,是一個遊戲從業者想要做的麼?絕對不是!
就像是有的工作室,不喜歡穩妥做移植工作,反而想要自己做一款看不清前程,可能導致工作室破產的遊戲一樣。任何一個有追求的遊戲人,都會去追求製作屬於自己的遊戲的。
林彥的思緒正在飛快流動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個穿着運動短衣短褲的女生,朝着自己這邊走到了。她走過來的方向,正對着太陽,林彥一眼看過去,並沒有能看清楚她是誰,她的容貌掩藏在陰影之中。
“你是?”林彥看着她走的越來越近問道。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四肢和額頭上還掛着汗珠的女生,走到林彥的身旁坐了下來問道。
“你是?山崎貞子?”林彥看清了她的容貌,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要說他和山崎貞子,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來,從剛開始的一起玩耍,到後來的老死不相往來,還是有一些故事的。
這些故事,要從那漫天飄落的櫻花說起。
山崎驅也一家並不是秋葉原的原著民,也就是說並不相是林彥一家一樣,在秋葉原生存了好多好多年了。
最開始,山崎驅也來到秋葉原的時候,還是一個勤奮的青年。很認真刻苦的工作,人也很踏實,十分受林老爹的父親,也就是林彥的爺爺的喜愛。
不過,推着時間的推移,林彥的爺爺去世了,而山崎驅也也離開了林家修理鋪,自立門戶。由於他的技術磨練的比較好,他又比較會做人,再加上從林家修理鋪拉過去的老主顧。他開的修理鋪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逐漸超過了林富志林老爹當家的修理鋪。
歲月是一把無情的刀,他能讓謙虛的人變得狂妄。山崎驅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漸漸地變得狂妄的山崎驅也就和林家斷了聯繫。原先親如一家的關係,也變得疏遠了。自然,從小一起玩耍的這對小孩子,也因爲家庭關係的變化,而分開了。
說實話,林彥也不記得他有幾年沒有和山崎貞子說話了。或許七年,或許十年,還是有更久了呢。
他倆就像是分手的情侶一般,哪怕面對面走過,都不會說上一句話。而今天山崎貞子怎麼來和自己說話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