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鹿院,地下停車場入口。
寶馬女司機和保安張池,吵不過,氣的發瘋,又拿張池沒辦法。
兩人的爭吵,導致後方的車輛,根本進不去停車場。
一輛車身修長的黑色邁巴赫,緩緩駛至門口,大餅式輪轂與平常的奔馳轎車有着明顯區別,透出一種奢華質感。
縱然如此,它依然只能老老實實的停下。
“怎麼回事?”邁巴赫下來一個三十歲的司機,他面容具有幾分精悍的氣質,皺眉問道。
寶馬女司機認出了邁巴赫的型號,她挑撥:“這小保安把我攔住了,不讓我進去啊!”
精悍男人的目光投向張池,似乎在等他給一個解釋。
張池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臉皮:“不好意思,她沒繳車位管理費,按照規定不能進。”
寶馬女罵道:“規定是你爹嗎?”
張池不鳥她:“就不讓你進!”
寶馬女繼續罵人,大冬天的,她從溫暖的車裡下來,凍的渾身哆嗦。
精悍男人:“你先讓她把車開進去,我們趕時間。”
他現在打算接領導。
張池掏掏耳朵:“你們一夥的?”
寶馬女叫囂道:“你真沒點眼力,你知道人家那是什麼車嗎?邁巴赫S680,幾百萬呢!”
張池嗤笑一聲:“S680算個毛,又不是S686?誰要是有686,我現在給他跪下。”
精悍男人沉默了,那玩意,誰敢帶進國內?
張池指着寶馬女:“開着你的破車滾遠點,不然小心老子打你!”
寶馬女難以置信:“你一個保安還敢打我?你打我,你爸都得跪下來求我!”
張池想到他那個賭鬼的爹,臉色一喜:“還有這種好事?”
寶馬女神色驚詫,她連忙退了兩步,什麼鬼?
這保安不會是神經病吧?
……
姜寧看熱鬧時,手機彈出一條短信:【尊敬的客戶,中國移動提醒你,今天氣溫-3攝氏度到-10攝氏度,請注意保暖,退訂回覆TD。】
姜寧看了眼聯繫人,是一串虛擬號碼,他回覆:“TD。”
很快,QQ彈了消息:“好啊姜寧!你有空退訂,不回覆我消息是吧!”
姜寧怔了怔:“…桐桐,你發的?”
薛元桐正霸佔了姜寧的臥室,她瞧見姜寧的回話後,她神情得意無比:“被我忽悠了吧!”
她特意開的虛擬號軟件,忽悠姜寧呢!
姜寧保持冷酷:“回家計劃推遲到11點。”
薛元桐小嘴一撇:“那麼晚嘛,我給你留了一塊薯片,等着你吃呢~”
姜寧想了想,回覆:“掉地上了嗎?”
薛元桐震驚:“你怎麼知道?”
姜寧被噎住了一下,他對桐桐如此仁慈,誰料她的心智竟如此歹毒,他毫不留情:“回家計劃推遲到11點半。”
薛元桐欲哭無淚:“不要啊,嗚嗚。”
姜寧沒搭理她,他撇了眼小區門口,沒打起來,沒意思。
既然回家計劃推遲了,姜寧切換到微信,找到和丁姝言的聊天頁面,最後的聊天時間停留在昨晚,最後兩條消息:
【丁姝言:我敢要,你敢給嗎?】
【姜寧:“你的想法很危險。】
還剩一些時間,姜寧給她發消息:“去了。”
丁姝言秒回:“啊?”
姜寧笑了,回覆效率真高啊!
事實證明,一個女孩只要在乎你,不論她多漂亮,多優秀,多忙碌,總會第一時間回覆你。
前世姜寧總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在忙,在忙。
實際上,一個正常的,清醒的男人,都能通過回消息這種簡單的細節,輕易判斷出對方是否在意你。
姜寧:“今天沒事嗎?”
虎棲山別墅的二樓陽臺,丁姝言倚靠躺椅,遙望近處的虎棲山。
雲霧繚繞,時聚時散,陽光透過雲霧,落於山巒之上,爲其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金色紗幔。
丁姝言忽的想到一首詩:“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真是仙山呢。’
她端起手邊的清茶,嗯,正是從林子達手裡敲來的茶葉。
想到虎棲山,又想到手中的茶,丁姝言對於姜寧的渴望,愈發嚴重了。
她一定會慢慢的,揭開他的一切。
雖然,這個過程是難熬的…
想到林涵和林子達對她異樣的眼神,丁姝言穩住心神,‘些許風霜罷了…’
她一定變成超凡者喜歡的模樣。
她給姜寧回消息:“今天有事哦。”
姜寧:“什麼事?”
丁姝言立即說:“我們的終身大事。”
姜寧心道:‘6。’
他騎着電瓶車,手機擺在車前的支架上,用靈力操控打字,既不耽誤騎車,又可以聊天。
丁姝言:“你到哪裡了?”
姜寧勾着嘴角:“女人,你這算不算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我?”
丁姝言望見這句話,她漆黑的眸子忍不住離開屏幕,半秒後,又重新移回。
‘一切,爲了超凡…’
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淡青色茶杯,她回:“我知道。”
姜寧:“知道還想要?”
丁姝言又喝了口水,鎮定心神。
兩人聊了一陣,丁姝言從躺椅起身,她在沙發扶手處,拿起雪白的羊絨外套,隨意披在身上,優雅而大方。
林涵正在沙發上喝咖啡吃點心,瞧見侄女的動作,她不禁疑惑:“出門嗎?”
丁姝言:“嗯。”
林涵:“ok,等我吃完送你。”
虎棲山別墅在山裡,平時出租車根本不來這邊。
丁姝言必然不能帶上八卦的姑姑,不然說不定會生出多少麻煩,她移步到櫃子前,摸出一把車鑰匙:“我自己來。”
林子達從臥室走出,驚奇無比:“你會開車?”
丁姝言語氣平淡:“國外考過了。”
林子達沒再多嘴:“行吧。”
至於國外的駕照是否能在國內使用,他心裡已有答案,但,這些根本不重要。
近年隨着長青液公司崛起,林家和莊家提前佈局禹州市,吃到了太多好處,這種小事,一般的代表都能隨便擺平,更何況他們?
丁姝言乘坐電梯下到車庫,按了按車鑰匙,一輛外觀硬朗霸氣的白色大G,閃爍車燈,丁姝言踩着踏板登上駕駛位。
一分鐘後,汽車駛出別墅,沿着寬闊的山路而下。
與此同時,一道飄逸的靈舟,以極快的速度,自上方劃過天空。
……
靈舟穿過薄霧籠罩的蔥鬱樹梢,抵達半山腰的平地。
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小溪潺潺流水,鳥語花香,山間特有的清新空氣,讓人的呼吸順暢了許多。
姜寧俯瞰其中一塊平地,只見綠油油的植株排列分明,長勢喜人,一顆顆飽滿豔麗的草莓,宛如紅燈籠點綴其中,紅果配綠葉。
如今立春已過,二月的春風輕拂臉龐,姜寧的視線落下。
那些豐腴紅豔的草莓,有的仰着紅撲撲的臉蛋兒,等待他的臨幸,有的則嬌羞着藏在葉下,半遮半掩,好像想和他玩點刺激的遊戲。
姜寧樂道:“小草莓,受死。”
他招招手,一顆豐腴的草莓,朝着他投懷送抱。
姜寧嚐了口,盡是甜蜜,甜而不膩:“不錯。”
旋即,姜寧屈手一引,數百顆草莓騰空而起,懸浮半空,那等豔麗的紅色,竟然將此方天地染上了清甜。
姜寧從儲物戒中彈出一個個果筐,將他們分門別類的裝好,分爲上中下三等。
隨即,姜寧用靈舟載着草莓,一個擺尾,飛到了虎棲山別墅,放下兩筐,並給邵雙雙發消息:“給你留了點草莓,可以美容養顏。”
邵雙雙秒回:“好哦,你也吃。”
望着這句話,姜寧幾乎能想象出,邵總聽話的模樣了。
旋即,他又想到,他似乎有段時間沒陪邵雙雙吃飯了,終究是冷落她了。
拋去這些念頭,姜寧催動飛舟向市區行駛,他還沒給桐桐買早中飯呢。
姜寧趕路時,摸出手機,果然看到丁姝言的消息:“我到南宏路了,你呢?”
姜寧:“我也快到南宏路了。”
聞言,正在開車的丁姝言,環顧四周,路上行車並不多,行人稀疏,她並未發現姜寧的蹤跡,不知爲何,這一刻丁姝言竟然有幾分放鬆。
最近她投其所好,和超凡聊了好多禁忌話題,現在即將‘奔現’,她竟然有幾分緊張。
丁姝言握着方向盤,逼迫自己穩住心神。
丁姝言單手開車,發了張行車照片。
姜寧:“你在開車?”
丁姝言:“嗯,爲了更早見到你。”
姜寧:“我要代替法庭判你有罪。”
丁姝言:“什麼罪?”
她以爲是未到年齡開車的罪。
姜寧說:“判你私藏了自己的美貌,不與我分享。”
丁姝言難繃。
她穩住心神:“那就罰我,見面對你再好一點。”
她又問:“在哪條路啊?我不知道怎麼走。”
姜寧:“不是說好了是躍進路嗎?”
丁姝言主動進攻:“我是說,去你心裡的那條路。”
靈舟上的姜寧,連忙捏了顆草莓吃,壓一壓邪魅的嘴角。
‘這廝以後不會滿腦子這東西吧?’他惡趣味的猜想。
爲了平息笑容,姜寧告訴自己:‘桐桐還在家餓肚子呢,我該悲傷。’
……
姜寧飛得很快,提前一步抵達躍進路,他在巷子裡降落。
然後騎着電瓶車,載上一筐草莓,騎到路邊以後,他給炫酷的電瓶車停好,拎着蓋好的木筐,走到附近的路口。
沒到兩分鐘,一輛霸氣的白色大G緩緩停靠路邊,丁姝言的目光,瞬間被祂吸引。
姜寧一身黑色大衣,身材挺拔如鬆,尤其是一雙水墨般的眼睛,蘊含着極致的寧靜,似乎對周身的一切漠不關心。
丁姝言曾見識過超凡,更加明白這份從容背後的力量,她眸波流轉,心輕輕的顫動。
深吸了一口氣,丁姝言下車,她手上拎了一個精緻的手提袋。
丁姝言並沒精心打扮,卻依然不凡,她一身黑色連衣裙,上身披了件羊絨外套,羊絨的溫暖柔軟,稍微沖淡了黑色連衣裙帶來的沉穩神秘,讓她有了幾分亭亭玉立。
她移步到姜寧面前,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嗨,姜寧。”
姜寧盯着她看。
他的眼神有些威懾力,但丁姝言毫無畏懼。
姜寧清朗的嗓音響起:“怎麼不說話啦,欲拒還迎是嗎?”
丁姝言險些以爲聽錯了,回來了,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她神色如常:“我只是中邪了。”
姜寧:“中了我的邪?”
真在現實中如此對話,丁姝言難免扛不住,她的嘴角咧出了怪異的弧度。
爲了掩飾尷尬,丁姝言將手提袋遞來,清泉般清澈的嗓音響起:“送你的。”
姜寧神識一掃,是一款相機,徠卡相機,嗯,正是後世華爲和小米聯名的那個相機品牌。
丁姝言並未對他解釋禮物,其實這款相機是前兩個月,徠卡發佈的徠卡M60週年版套裝,全球限量600套,每一套價值12萬,這是編號009的那一套。
當然,丁姝言清楚,對於姜寧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麼。
可惜來的倉促,不然,她會讓徠卡幫忙定製一款獨一無二的相機。
姜寧拎着袋子,不用想也知道,單論價值而言,這是他收過的女生送的最貴的禮物。
姜寧將手中做了密封的草莓木筐遞去,“拿着吃吧。”
丁姝言接過後,感受到了沉甸甸的份量,她眼眸微微彎起,臉蛋漸漸浮現出了兩朵紅雲,笑得很矜持:“謝謝。”
不僅是一份禮物,更是進度條的證明,她的努力具有成效。
少年少女,街角,清風,微笑,整個場景彷彿被定格。
突然,後方卻傳來不和諧的雜音。
姜寧的電瓶車停在街邊,車身通體鈦灰,棱角分明,呈現流線型,比一般電瓶車帥氣太多了,哪怕與鬼火少年看到,也會自慚形愧。
此時,引人矚目的電瓶車旁,經過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她快八十歲,看了一眼電瓶車,隨即停下腳步。
然後,她伸出一隻手,搭在電瓶車車身,用盡全身力氣,將它往另一邊推。
若是尋常的電瓶車,經歷這一下,絕對被推倒了,後視鏡這些零件,絕對會摔壞,甚至車把摔歪。
姜寧察覺到了這一幕,他用靈力加固了電瓶車,老太太沒能推動。
她退出兩步,又使勁一推,結果啪的一下,自己居然滑倒了。
她疼得喊出聲,然後從不遠處跑來一個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珠子一轉,沒第一時間扶老人,而是喊道:
“誰的電瓶車,誰的電瓶車亂停亂放,把我家老太絆倒了!”
丁姝言認出是姜寧的電瓶車,她眼神示意他。
姜寧提起步子,慢悠悠的走到電瓶車旁,望着兩人:“咋了?”
中年男子見到是個小年輕,他語氣兇悍:“尼瑪的,是你的車嗎?”
姜寧懶懶的說:“是啊,怎了?”
男子指着地上的老人,語氣強硬:“你亂停亂放,把我家老人碰倒了,你們今天不給個交代,別想給我走!”
丁姝言望着這人顛倒是非的模樣,她蹙眉道:“你在睜眼說瞎話嗎?”
中年漢子厲吼一聲,更加咄咄逼人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亂停車還有理了是吧,來人啊,來人看看啊!欺負人了!”
他喊的聲音很大,最近天氣寒冷,這條街道很偏僻,只有遠處兩個做生意的老闆,投來目光,竟然沒能聚集人看熱鬧。
丁姝言掏出手機,準備叫人,給他定一個尋釁滋事,這種事,她早已尋常。
姜寧制止了她,說:“太麻煩了。”
丁姝言側目。
姜寧盯着有恃無恐的中年男子,還有躺在地上亂動的老太太。
他的眼神逐漸變冷,如果換作是旁人,車真的會被推倒,這種事追責很麻煩。
如果老太太在推車時,意外摔倒了,車主更難了,責任如何劃分?
普通人要麼忍氣吞聲,要麼憤起反抗,哪怕最後能撇清責任,但不知會經歷多少麻煩。
憑什麼?
姜寧語氣平淡,帶着幾分不悅:“沒錯,是我亂停車。”
中年男子的亂叫停止了,又驚又喜:“所以你認了吧,哈哈你把我家老太絆倒了,你賠我們錢!”
姜寧冷着臉,問:“要多少?”
中年男子獅子大開口:“1萬,不對,我要10萬!”
姜寧忽然笑了:“可以,不過要去地獄領。”
正是這類垃圾,敗壞了整個社會的風氣,讓好人也變成了壞人。
此言一出,中年漢子勃然大怒,想來扯拽姜寧。
下一秒,姜寧右腿高高擡起,凌厲的高鞭腿劃破空氣,帶着尖銳的破風聲,直奔他的下巴而去。
姜寧本想表演一把藝術行爲,打算將中年男子的頭顱和脊椎,從身體中完整的踢出,而保持肉體在原地不動。
可是,他想到,剛送了丁姝言的草莓,不能影響對方的食慾,姜寧放棄了藝術行爲。
伴隨着清脆的“咔嚓”骨裂,中年男子整個人被踢的凌空飛出十米高,劃出一道拋物線,再如同破布娃娃一樣墜落。
“砰!”的一聲響,中年男子的身體與地面發出沉重的迴響,塵灰四散。
丁姝言的心臟同樣一顫,這是何等的力量啊…
接着,姜寧隨手一招,將在地上掙扎的老太太,引爲站立。
姜寧問:“我的車放在路邊,你爲什麼要推?”
老太太眼神混濁,表情略有神經質,說話還算流利,她並不知道兒子已經躺平了,她佝僂着腰,重複道:“我就要推,我該推!”
“你還承認了。”姜寧樂了:“罷了,你這種人,活着是浪費糧食。”
他手掌虛空一擰,老人白花花的頭顱跟變魔術似的,瞬間被某種力量,擰轉180°。
接着,姜寧掌心火焰顯現,高速噴涌的靈火,轉瞬間將她噴燒成一團塵灰。
他揮了揮衣袖,風起,塵灰飄散。
姜寧似笑非笑的看向丁姝言,問:“這份禮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