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建議,劉備派出一員大將,率一支軍馬出陽平關,走陳倉道前去武都郡救援馬超。與此同時,再派一路偏師,出散關之後分兵,走陳倉古道直接叩擊陳倉城以爲呼應。與此同時,荊州和益州其餘的地方都要加強防備,以防曹操來犯。
法正分析,如果說曹操有陰謀的話,不外乎是想借着馬超來圍點打援,或者說趁着劉備出動軍馬救援馬超,趁機來犯荊州和益州。因此法正毛遂自薦,出陽平關的那一路人馬就由自己來擔任謀主,畢竟自己身在關隴多年,對當地的地形可謂是瞭如指掌,有自己相助,當可保救援大軍無恙。
對於法正的提議,劉備也是贊同。在定下大的方略之後,劉備親自接見了馬超的使者。看來馬超是真的急了,此番派的使者,居然是自己的堂弟馬岱。在得知劉備準備出兵相助之後,馬岱欣喜若狂,當下將武都的情況全部道來。
據馬岱所講,目前他兄長盤踞在武都郡,麾下可戰之兵加起來,也不過就剩下15000左右。而眼下韓遂的部曲已然爲閻行盡數收編,加上夏侯淵的人馬,雙方聯軍不下於五萬。
根據馬岱提供的信息,綜合了己方的情況,劉備決定派張飛爲主將,黃忠爲副將,法正爲謀主,起兵40000救援武都。另外劉備準備再派一支人馬,取道陳倉古道。準備去攻打陳倉。以吸引夏侯淵分兵。劉備自己則是坐鎮漢中,準備應付曹操有可能的趁虛而入。與此同時,荊州關羽方面,劉備也已經派人特地前去知會過了,要他小心戒備。相信有關羽和徐庶、馬良等人在,當保無虞。
荊州也知會過了,劉備就開始點將了。看了看帳下的文武官員,劉備左看右看之後,還是問道:“未知誰願出兵陳倉道,以減輕翼德他們的壓力?”
劉備這一點兵。所有人都啞巴了。原因無它,搞策應這種事情,一般是在不是什麼好事。這仗打贏了分不到你多少功勞,打輸了你更是要跟着一起倒黴。因此也沒幾個人願意去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其中就包括馬謖,他知道陳倉古道是何等的崎嶇難行,而陳倉城更是天下少有的堅城,就算是出動大軍,都很難在短時間內將其攻破,更別說只是區區一支偏師了。歷史上精於製造機關的攻城天才諸葛亮率軍十萬攻打陳倉,卻被郝昭區區3000人馬堅守月餘不能突破。諸葛亮都搞不定的問題,自己何必去湊這個熱鬧呢。
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覺悟,就在這個有些冷場的時候,一個人卻是站起身來道:“父親。孩兒不才,願率一支軍馬去攻打陳倉,爲父親分憂。”
這個人說話之後,包括劉備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備的乾兒子劉封。就連馬謖,也沒想到這位老兄會蹦出來。
前番劉備稱王的時候,就已經封劉禪爲世子。劉封作爲劉備的乾兒子,而且是一個已經成年的乾兒子,地位其實是非常尷尬的。似有意似無意,劉備在冊封諸人的時候。對自己這個乾兒子,也只是冊封了一個虎賁中郎將的虛銜。和之前出任巴郡太守相比,雖然算是從地方調入中央,但是權勢自然是不如從前了,可以說是明升實降。馬謖估計。劉封也是意識到自己今不如昔,這纔想要找個機會表現想要站出來一下。
劉備這一來可就尷尬了。劉封當面就這麼提出來了,劉備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拿諮詢的眼神看了看諸葛亮,後者會意,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
劉備正待開口拒絕,這時劉封已經是出列,單膝跪在當地,大聲請命道:“父親,孩兒願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攻克陳倉,願提頭來見;若是父親不讓我去攻陳倉,孩兒現在就請納下項上人頭!”
劉封現在這架勢,哪裡像是請命的,簡直就是要尋死的。劉備這一下,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稍一沉吟,劉備這纔開口道:“劉封聽令!”
“兒臣在!”劉封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連忙開口道。
“令你率軍一萬,自陳倉策應大軍,不得有誤!”劉備沉聲道。劉封聞言大喜過望,連忙答應。似有意似無意,父子二人都沒有再提軍令狀的事。
就在這時,諸葛亮忽然站起身來,慢吞吞地開口道:“主公啊,大公子雖然驍勇善戰,但是陳倉堅城不宜攻克。爲保險計,主公最好再派一員智謀之士,協助大公子一同,前去爲他出謀劃策,以策萬全。”
“嗯,軍師言之有理啊!”劉備點頭贊同道。自己這個乾兒子的特點他也是知道的,若論勇武固然算是一把好手,但是比起關羽張飛這個級別的勇將,還是要差了一籌。至於性子,說好聽點那是風風火火,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毛躁。讓他一個人去攻打陳倉,運氣最好也就是無功而返,運氣差那就死翹翹了。
劉備低頭想了想,忽然轉頭對馬謖道:“幼常你精通各項機關製造之術,前番攻打荊襄和江東之時,攻柴桑,取新野,奪涅陽,這些堅城無一不是都手到擒來。區區陳倉,何足道哉?就由你出馬,去和封兒一起攻打陳倉如何?”
“嗯?”馬謖也是萬萬沒料到,劉備此刻居然會提出讓自己去輔佐劉封攻打陳倉,這一下子頓時就被搞了個措手不及。從馬謖自己的角度來說,他是很不希望和劉封搞上什麼關係的。畢竟這個人的身份太特殊,也太敏感了。自己固然是得罪不起,但是真要和他走得太近。未免有引火燒身。這也非馬謖所願。
只是現在劉備都開口了,而且語氣也是讓自己不好回絕,馬謖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當下只能是站起身來道:“主公有令,謖自當遵從,全力以赴助大公子拿下陳倉!”
對於馬謖的態度,劉備還是很滿意的,當下連連點頭道:“如此便好!”接着又是轉頭對劉封道:“封兒,幼常足智多謀,你凡事還需多得和他商議。切不可自作主張,任意妄爲!”
“孩兒知道!”劉封點頭道,轉頭又對馬謖抱拳道:“此番出兵,還請馬軍師多多指點!”雖然馬謖現在的官職已經是尚書。但是劉封他們這些武將在和他說話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他爲軍師。反倒是原先的軍師諸葛亮,現在開始堂而皇之地當上了司馬。不過這點細節,自然是沒人去管了。
劉封和劉備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馬謖也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點頭道:“大公子言重了,謖自當盡心盡力,助大公子攻取陳倉!”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也是暗自嘀咕:我只答應你攻取陳倉,並沒有說是肯定能攻下。就算到時候攻不下陳倉。也不關我的事啊!
碰上這檔子事兒,馬謖心情着實鬱悶,自從離開王府之後,腦子裡就有些亂糟糟的,以至於回到家裡都有些魂不守舍。在吃完了晚飯之後,心情有些鬱悶的他索性是拋開一切煩惱,直接拉着孫尚香就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啊!”伴隨着一聲滿足的長吟,孫尚香原本繃緊地如琴絃一般的雪白的身子,終於是癱軟在了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正自享受着高潮的餘韻,一雙玉腿尚自緊緊地盤在馬謖腰間。
“怎麼樣香兒,舒服嗎?”二人肩並肩躺在一起,馬謖一邊笑嘻嘻地湊上來問道,一邊則是用自己的那一雙大手。在她那柔順的軀體上游走。孫尚香喘息良久,這才氣喘吁吁地道:“夫君你真的很厲害啊!”說完這一句。又是喘息不已。
馬謖聽了這話之後也是不免有些小得意,男人嘛,誰不希望在這方面能夠滿足自己的女人呢?二人赤身裸體地擁抱在一起,馬謖很快感覺自己那裡又有了反應。正琢磨着要不要再來一次,孫尚香也已經是感受到了,當下連連求饒道:“夫君,今天我真的有點吃不消了,明天再來好吧!”
“好吧!”雖然有些未曾盡興,但是馬謖也不是那種只顧自己享受,而不關心妻子感受的人,當下便暫且偃旗息鼓了。剛纔爽的時候顧不上那些事,現在閒下來之後卻又涌上了心頭,馬謖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
“夫君,我看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就在這時孫尚香也是悠悠然問道。馬謖聞言不禁苦笑一聲,看來自己的城府還是不夠深啊,居然這麼容易就被老婆看出來了。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不希望因爲這些事情,讓孫尚香爲自己擔心。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沒什麼,就是馬上主公要我和大公子一起去攻打陳倉,可能又要一連幾個月不在家了!”馬謖故作輕鬆地道。
“大公子?”孫尚香聞言愕然,稍一沉默之後,孫尚香卻是悠悠然道:“夫君,那你這次出兵只怕是有些爲難了。”
“嗯?香兒,你怎麼這麼說呢?”馬謖對於孫尚香的話有些意外。
卻聽得孫尚香道:“據說這位大公子只是漢中王的義子,雖然年長,但是漢中王如今的世子也不是他。你要是和他走得太近,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若是不幫他,這仗要是打輸了,你肯定也沒什麼好處,這當真是兩難啊!”
孫尚香的話讓馬謖大感意外,愣了半晌之後,馬謖這纔有些感慨地道:“香兒,想不到這些事情你居然也明白啊!”
“哪能不明白呢,我二哥和紹兒,不也就是這麼回事嗎!”孫尚香苦笑一聲道。馬謖有些意外,隨口問了幾句。孫尚香也不瞞他,將其中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這孫紹就是孫策和大喬的兒子,當日孫策被人刺殺身死之時,孫紹還不到一歲。孫權上位之後,擔心這個孫策的嫡系兒子會成爲自己的隱患,因此一早就把他送去吳郡孫氏烏程老家,這麼多年來母子二人一直是處在半軟禁狀態。
聽到這裡馬謖也是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以孫權那謹小慎微到了多疑的性格,這麼做的話也不足爲奇。而孫紹之所以在歷史上籍籍無名,只怕也和他這位叔叔全方位的關愛不無關係。“算啦,大不了幫劉備搞定曹操之後,就不當這個什麼尚書僕射了。告老還鄉,帶着老婆回荊州當我的土財主去了!”馬謖這麼一想之後,頓時心情就好多了。
次日,按照之前法正定下的計策,正偏兩支人馬同時出發,前者是由張飛擔任主將,黃忠爲副將,法正爲謀士,共起大軍四萬,出陽平關前去武都郡,救援被困在那裡的馬超。除此之外,以劉封爲主將,馬謖爲隨軍謀士的一支軍馬,則是和張飛他們一起出陽平關,到了散關之後則是分兵,準備攻打陳倉以吸引夏侯淵的注意力,這支人馬兵力大約有有一萬人,與之隨行的將領還有張嶷和王平。
從陣容搭配來看,第二套陣容和第一套相比,簡直就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張飛固然是當世名將,黃忠也是久經沙場,法正更是隱隱然如今劉備麾下的第一紅人。而劉封這一路,馬謖勉強算是個重要的謀士,但是張嶷和王平以及卓膺就連二把刀都算不上,整個實力對比,完全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馬謖來到西川也有兩年多了,對於蜀道艱難也有了一定的認識。但是這次走上陳倉道,還是不得不感慨這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擡頭看看天,但見頭頂上的天空只有一條蔚藍色的線,半晌纔有幾絲白雲飄過。往前看去,卻見兩邊的山勢似乎是夾在一起,沒有路徑可通。馬謖最怕的還是下雨,一旦有泥石流衝將下來,那麼到時候自己這一萬人,還能有幾個活下來就很難說了。所幸的是老天很給面子,這麼多天一直是萬里無雲的。馬謖幾乎是春遊遠足一般,五百里陳倉古道就這麼走了下來。
遠望前方,隊伍如長蛇一般貼着山谷一側的狹窄道路而行,最寬之處也僅僅能並排三四人同行。就在這時,前方卻是有馬蹄聲傳來,馬謖循聲看去,卻見縱馬奔馳的來人正是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