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在北海大展手腳的時候,朝中也發生了一些變故。黃巾之亂之後,隨着西園禁軍的建立,十常侍更是手握重權,互相商議,只要有不服從十常侍的,全部剷除,即使是大將軍何進也不可與之對抗,暫時選擇了沉默。而且,十常侍賣官害民,中飽私囊,欺君罔上更甚,靈帝無力約束,自此之後朝政愈壞,人民嗟怨。十常侍並向平定黃巾之亂的有功之人索要賄賂,給的人十常侍則上奏爲他請官,當時皇甫嵩、盧植都不肯行賄十常侍,十常侍便在靈帝面前進讒言,雖然有大將軍何進的力保,兩人最終還是都被罷了官。
經過此事之後,朝中的形勢發生了變化,張讓集團已經逐漸壓倒了何進集團,變得不可一世。更甚者,黃巾之後,各地造反不斷,如長沙賊區星作亂;漁陽張舉、張純兄弟二人造反:張舉自稱天子,張純自稱大將軍,類似的表章如雪片般飛向京都,十常侍皆是藏匿不奏。
由於十常侍的再次得寵,何進的氣焰也有所收斂,一般事情上不再與十常侍硬碰,而是等待時機,欲對十常侍發起致命一擊。何進集團的韜光養晦,並不意味着“清流”集團就會沉默,雖然勢力大不如以前,但是其中的一些忠臣卻看不慣十常侍的囂張氣焰,冒死進諫。
其中最有名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諫議大夫劉陶,冒死相諫,結果卻爲靈帝所殺害;司徒陳耽爲救劉陶,也被靈帝下獄,後來被十常侍殺害於獄中。這兩人先後死去,使得其他的清流人士都看到了事情嚴重性,不敢再碰釘子。
但是,十常侍也擔心各地叛亂越來越多,於是便假借帝詔命令各地諸侯討賊,如命令長沙太守孫堅,率軍□□區星,不到五十天,捷報便已傳到洛陽,江夏平定,孫堅也因此被封爲烏程侯。
而公孫瓚自剿滅幽州黃巾之亂,更是日益驕橫,逐漸不將刺史劉焉放在眼中,隱隱有出兵奪權之意。劉焉害怕,恐怕被公孫瓚所害,又得侍中廣漢董扶密柬,於是上書朝廷,同時賄賂十常侍,請命出任益州牧(這在前面已有介紹),同時推薦公孫瓚爲幽州牧。當時正好S儉此人賦斂煩擾,深得民怨,朝廷便罷了S儉,准許劉焉前往益州,但因爲公孫瓚沒有孝敬張讓等人,十常侍並未讓公孫瓚出任幽州牧,而是暫時空缺,直到後來漁陽張舉、張純造反,才讓劉氏宗親的劉虞出任此職。
朝廷的決定使得公孫瓚惱怒異常,但是由於公孫瓚的白馬鐵衛、白馬義從及嚴綱等數員大將在常山村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北平,公孫瓚大驚失色。也難怪,白馬義從共計五千人,爲了殺掉一個趙雲,便動用了五分之二,另外還有自己的貼身侍衛軍“白馬鐵衛”以及嚴綱等十員大將,如此陣容可擋大軍兩萬,卻就這樣被無聲無息地全殲了,讓公孫瓚如何不聞之心驚。
自從公孫越率軍前去常山之後,再無消息,隨行之人無一回來,使得公孫瓚十分詫異,卻怎麼也想不到所有的人竟然都被殺死,畢竟公孫瓚此次出動的這些人的實力是很強的,除非遇到訓練有素的數萬兵馬,否則不會連一個都回不來。
其間,公孫瓚也曾命人到常山查看,結果那裡早就成了一片廢墟,空無一人,常山村的人也不知去了哪裡。直到後來,楊奉派人將公孫越和嚴綱的頭顱送回,公孫瓚方纔知道這個噩耗,卻不知是何人所爲,更讓公孫瓚惱怒的是來人在書信中狂妄說在十年之內要取其項上首級。
公孫越一行的全軍覆沒使得公孫瓚實力大損,漁陽張舉、張純便趁機反叛,張舉自稱天子,張純爲大將軍。當時劉焉已走,幽州牧正在空缺之中,幽州諸郡羣龍無首,而公孫瓚也是實力大損,一來無力征討,二是痛惜公孫越和嚴綱之死,三是埋怨朝廷不讓自己擔任刺史之職,不願出兵征討。消息傳到京城,十常侍便封劉虞爲幽州牧,領兵前往漁陽征討張舉、張純。
劉虞乃是內政之臣,並非領軍之才,與張舉數戰數敗。當時代州劉恢寫書信推薦劉備去見劉虞,劉虞大喜,任命玄德爲都尉,引兵直抵張純老巢,與張純大軍大戰數日,挫動其銳氣。並且,張純專一兇暴,士卒不堪忍受,於是劉備便使用反間計,其帳下頭目刺殺了張純,將頭納獻給劉備,並率衆歸降。張舉見大勢已去,便自縊而死。至此,漁陽叛亂盡平。
這些消息自然都通過楊奉派駐在洛陽的暗探傳到了北海,這些事情和三國曆史上的差不多,楊奉對此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卻很明白,天下大亂即將揭開序幕,楊奉並沒有做什麼舉動,只是抓緊操練軍馬。
就在朝中這些變故發生的時候,北海也發生了一件事情,楊奉得了一雙絕世猛將。
中平五年的七月,也就是太尉更換成馬日的那一個月,更是靈帝初置西園八校尉的前一個月。這一日楊奉像往常一樣和趙雲、太史慈等人操練軍馬(由於黃巾之亂基本結束,龐德和成廉便被楊奉派去漢中接王綿、褚蘭等人以及龐德、成廉二人的家眷,同時將那留在洛陽的一萬精兵帶到漢中),忽聽士兵來報,說是外面有兩個大漢求見。楊奉一聽,心想何來兩個大漢,難道是顏良、文丑在袁紹手下不得其志,投奔自己來了。
於是,楊奉便帶着趙雲、太史慈兩人一起去看看,由武安國、趙弘二人帶領士兵繼續操練。
到了門外,只見其中一個大漢約二十餘歲,身高八尺有餘,面色黑紅,身穿短衣,兩臂肌肉隆起,膀大腰粗,一看就是個猛漢,另外一人年約二十三四,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圓,面相兇惡,腰中插着一雙鐵戟,甚是威猛。看到鐵戟,楊奉心中一動,莫非此人是他。
當二人看到楊奉溫文爾雅的舉止,眼神中頓時表露出極度失望的神采,面色黑紅的大漢對手拿雙戟的大漢言道:“子滿,莫非是那老道故意欺詐我二人?”
楊奉一聽“子滿”二字,心中大喜,果然此人就是曾被曹操稱爲古之惡來的典韋典子滿,而另外一人一定是虎癡許褚許仲康,同時也明白了定是師父左慈讓二人前來投靠,但卻不知許褚說的那句“莫非是那老道欺詐我二人”是什麼意思。
典韋此時也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楊奉,並未接許褚的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沉聲道:“想必閣下就是楊大人,某二人受一老道士所託,將此信轉呈大人。”說完將信給了楊奉,楊奉一聽師父有信給自己,連忙接過,展開一看,頓時明白了。
原來左慈雲游到譙縣,遇到陳留人典韋因殺人而逃到譙縣,正在逐虎過澗,結果老虎卻被正在外出打獵的許褚一箭射死,本來老虎就是害人的畜生,再說古時候也沒有稀有動物保護的法令,當然就不算什麼事情,反而應該受到獎勵,就像《水滸》中的武松一樣。但典韋見許褚相貌魁偉,又見其箭法高超,於是就故意說老虎乃是他家所養,便不依不饒的要許褚賠,結果惹得許褚大怒,兩人便打了起來。
兩人大戰了五百回合,終是典韋技高一籌,勝了許褚。雖然許褚敗給了典韋,但是許褚並沒有因此心懷憤恨,反是十分佩服典韋的武藝,而典韋也是同時佩服許褚,兩人便惺惺相惜,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結果反而成了好朋友。
正巧左慈路過此處,見二人武藝非凡,且都是忠勇之相,這纔有推薦二人來北海投奔楊奉之事。平定黃巾之亂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是以楊奉的大名典韋和許褚都是知道的,既然得蒙左慈的推薦,兩人自是大喜,一齊向左慈致謝。
但是左慈卻多說了一句話,說楊奉乃是他的弟子,武藝之高,當世少找敵手。典韋和許褚都是天生好武之人,聽了左慈之言,自是心中不服,定要找到楊奉比試一下,若是楊奉的武藝真如左慈之言,兩人才會真心投靠。
所以,左慈便寫了一封書信託二人帶給楊奉,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寫得清清楚楚,在信中左慈還特別囑咐楊奉,一定要用武藝鎮住二人,使二人真心歸服。因爲左慈見到兩人的比試,知道兩人均非楊奉的對手,能用武力鎮住二人效果會更好。
楊奉看完信後,心中自然是大喜過望,今年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連典韋、許褚這樣的超級猛男都能自動送上門來,但楊奉的臉上卻不露出任何喜悅表情,故意沉聲道:“汝二人既然來投奔於本相,爲何見到本相還不下拜?”
典韋、許褚對視一眼後,許褚道:“若那老道未曾提及楊大人的武藝,我二人既知楊大人的威名,自當拜服,但是既然那老道說楊大人的武藝高超,天下無敵,我二人皆是心中不服。若是大人能擊敗某兄弟二人其中任一,則我二人才能心服口服,甘心爲大人所用。”
趙雲聽了之後臉上沒什麼表情,太史慈卻是火爆脾氣,聞言不由大怒道:“呔,你這黑炭頭,如此無理,既然你二人是前來投靠我家主公,卻敢在這裡口出狂言。此事何須主公親自出馬,某家東萊太史慈先來會會你們。”
楊奉心想,既然師父已經對二人說自己武藝高強,看來自己若不能勝得二人,二人必然以爲師傅在欺騙他們,定然不會真心臣服。於是楊奉一揮手,攔住太史慈,道:“既然如此,就請子滿、仲康隨我同去較場,咱們便來個以武會友。”
典韋、許褚聞言大驚,典韋道:“楊大人如何知道某和仲康表字?”典韋渾然忘了剛纔許褚已經當場喊過自己的表字了。
楊奉哈哈一笑道:“子滿、仲康的武藝,當世少有敵手,奉既敢狂言自稱遍識天下英才,對於子滿、仲康的大名又豈能不知呢。”
二人聽後,都是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卻也沒有繼續再問。而一旁的趙雲卻是深信不疑,因爲在常山的時候,楊奉就能夠將河北的英才一一遍數,說是遍識天下英才恐怕也不爲過,何況曾聽主公說起過,龐德、徐榮、嚴顏、張任等人都是被楊奉從民間請出或從行伍之間提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