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將楊奉輕輕從地上拉起,雙目盯着楊奉的臉上看了半天,然後輕聲問道:“孩子,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問過這句話之後,丁夫人一臉緊張地盯着楊奉的嘴脣,似乎擔心他說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
楊奉不知道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於是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義母,先母姓嚴,單字一個惠。”
“啊,先母?那……那你的母親她……她……已經……已經……”瞬間,丁夫人臉色蒼白,身軀晃了晃,右腳退後一步,雙手緊緊抓住楊奉的右臂才堪堪站穩,但胸脯卻劇烈起伏着,喘息也突然加重,幾乎不能說出話來,雙眼中充滿着震驚。
這時候,楊奉也猜到眼前這個丁夫人必然和自己的母親有很大的瓜葛,突然,楊奉覺得丁夫人和自己的母親嚴氏竟然有六分的相像,只不過因爲丁夫人保養有方,更顯年輕了許多,難道丁夫人是自己母親的姐姐不成,只是兩人既爲姐妹,如何一個嫁給了仕官,另一個卻嫁給了普通百姓呢。
於是,楊奉簡單將自己因爲病重被父母遺棄,結果大難不死,後來有幸進入樂平太守府中,並被仙長左慈收爲徒弟,後來得知村莊遭遇盜賊洗劫,全村的人幾乎全部被殺死,自己又怎樣爲全家報仇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楊奉並沒有忘記怎樣和丁啓的敘述銜接上。
當楊奉將這些事情講完之後,發現丁夫人沒有任何反應,臉上也沒有了任何表情。精通醫術的楊奉一眼便看出丁夫人已經昏了過去,楊奉對丁原高喊一聲:“義父,義母她…她昏過去了。”
看到丁夫人的異常和楊奉的敘述,大家都猜到了楊奉很可能是丁夫人妹妹的兒子,而且衆人看到丁夫人雙手緊緊抓住楊奉的右臂一動不動,還以爲她在盯着楊奉呢,此刻聽了楊奉的這一聲高喊,衆人才知道丁夫人已經激動過度而昏了過去,於是大家趕緊七手八腳地將丁夫人送進了府中。
楊奉隱隱約約明白了丁夫人和自己的關係,心情自是很激動。當丁原準備派人去喊大夫的時候,楊奉攔住了他,一旁的丁啓急忙對丁原解釋,說是楊奉的醫術得傳於左慈道長,醫術比晉陽城的任何大夫都要高明。
剛纔楊奉在敘述往事的時候,也說到了這一點,只是因爲丁夫人的突然暈倒,丁原一時關心過度,竟然忘記了這一點,此時得到丁啓的提醒,這纔想起這一點,於是急忙用一雙焦慮的眼神看着楊奉。
在楊奉的眼中,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是簡單掐了人中,揉了揉太陽穴,丁夫人便悠悠醒來。
丁原大喜,急忙一把抓住她的雙手,關切地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暈了過去,你可把爲夫嚇壞了。”
丁夫人剛剛醒來,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乍一聽丁原的話,心中不覺是一陣悽苦,丁原的話音剛落,丁夫人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下子更是讓丁原手足無措了,比剛纔丁夫人暈倒更讓丁原感到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丁夫人。
楊奉知道現在該他出面了,於是便上前一步,喊了一聲:“義母。”
聽到楊奉的聲音,丁夫人才算是稍稍止住了眼淚,對楊奉輕聲道:“什麼義母,孩子,我是你母親的姐姐,你應該叫我姨母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