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現在對司馬懿已經是喜歡到了極點,“呵呵”一笑道:“司馬仲達果然名不虛傳,正如你所說,郭圖早已投靠了我大晉。
司馬懿深鞠一躬,對楊奉道:“恭喜陛下,大元已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袁紹敗亡只是時間問題,袁紹一旦被滅,曹操、袁術、孫策、劉備、張繡等人又豈是陛下的對手,必然是一一爲陛下所滅,陛下離一統全國之日不遠也。”
楊奉又是“呵呵”一笑道:“漢末政權崩離,諸侯各自爲政,互爲攻伐,雖有一時此諸侯衰彼諸侯興,然受難最深者乃是老百姓也,自十三路諸侯起兵討董伊始,百姓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渴望一統,久思太平,朕各國將士更是希望早日結束戰亂,凱旋迴鄉,與家人團聚,朕只不過順天承意,儘量使得一統之日提前而已。”
司馬懿滿心敬佩道:“陛下胸懷天下,心繫百姓,乃是百姓渴望已久的明君聖主,我司馬兄弟願盡心竭力,輔佐陛下早日一統。”
楊奉喊了一聲“好”,道,“我得仲達如魚得水也,仲達目前尚無戰功,就先做一個宮案御錄吧,暫且隨侍在朕身旁,待日後有了戰功再行升遷,伯達和叔達就分別先爲黃門侍郎和議郎吧。”
三人均是大喜,沒想到楊奉對他們兄弟三人如此看重,急忙跪在地上謝恩道:“微臣等多謝陛下。”
其實,楊奉這樣安排也是存有一定的私心的,畢竟歷史上司馬懿篡奪了魏國的政權,因此楊奉對司馬懿存了一定的防備之心,將司馬懿留在自己身邊也是能夠隨時監視其一舉一動,另外也可對其進行潛移默化,化解其心中的野心。
楊奉的安排其實是多慮了,歷史上司馬懿確實把持了魏國的大權,但是司馬懿一開始並不是就是一個野心家,相反,司馬懿還是一個忠臣,無論是在曹丕的時候,還是曹睿的時候,司馬懿都是被他們倚重的肱骨重臣,只是在曹芳做皇帝的時候,曹芳的無能和曹爽奪得逼迫,使得司馬懿不得不奮起自保,發動政變,奪取了魏國的政權,雖然如此,但司馬懿卻一直沒有篡魏自立之心。
且說,袁紹得知司馬一家投靠楊奉之事,勃然大怒,大罵道:“朕待他們司馬一家不薄,沒想到這羣忘恩負義之人竟然離我而去,氣煞朕也。”
郭圖急忙趁機道:“陛下,如今楊奉勢大,我大元非其敵手,朝中百官預留後路者多矣,豈非只是司馬一家而已。以微臣之見,在此大戰之際,新近投靠之人皆不可靠也,陛下還是應該重要□□功勳,這些人跟隨陛下久矣,久與楊奉爲敵,不爲楊奉所容,必無異心也。”
袁紹點了點頭道:“公則所言甚是,之前若是聽從了司馬懿的安排,豈非是將大元拱手送給楊奉,多虧公則力挫司馬懿,否則一旦前線諸將叛亂,局面將無可收拾,不知公則想要什麼樣的獎賞?”
郭圖心中暗喜,但又怎敢向袁紹這樣的人要賞,急忙道:“陛下,微臣跟隨陛下多年,向來被陛下倚爲心腹,微臣只有感激,那裡敢要什麼獎賞,大元是陛下的大元,但也是微臣的家,家若無了,微臣自然無處可去,因此微臣爲陛下分憂乃是份內之事,豈能再領封賞。”
袁紹大爲感動,嘆了口氣道:“公則之心,日月昭然,若是朝中百官都像公則如此大義,何懼楊奉百萬大軍哉,可惜呀可惜。”
郭圖心中則在想,如果大元的百官都像我一樣,恐怕你早就完蛋了,怎麼還能等到今天。
徐州的彭城之內,曹操府上。
自從從楊奉手中奪回了袞徐二州之後,曹操便將治所安置到了彭城之內。
曹操一把將司州密探送來的情報摔在地上,大怒道:“袁本初真是混蛋,這簡直是將其治下三州之地盡數送於楊奉。”
罵完之後,曹操還覺得不解氣,再次罵道:“當年孤就知道袁紹是個笨蛋,更沒想到還是個蠢蛋,最蠢最蠢的蠢蛋,他們兄弟二人都是蠢蛋。”
戲志才費力地從地上撿起書信,粗粗一看,長嘆了一聲氣,將書信遞給身旁的程立,經歷了袞州之敗以及重奪袞徐二州,戲志才儼然已經成爲了曹操手下的頭號謀士,比程立的地位還要高一點。
戲志才微一沉吟道:“主公,如今看來,袁本初不可再爲盟友,主公也需早作打算。”
曹操微微一怔,問道:“志才之意是……”
戲志才道:“主公,楊奉勢大,且從司州之變來看,袁紹難逃滅頂之災,袁紹一旦滅亡,楊奉必然會兩路大軍來爭袞州,以我方的實力不是楊奉的對手,因此在趁楊奉與袁紹鏖戰之際,主公應該一方面擴軍備戰,同時也應該南下吞併袁術之地,與劉備、孫策重組聯盟,以擋楊奉。”
“南下取淮南之地?”曹操喃喃道,沉思一會,曹操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好,志才之言正和孤意,只是楊奉雖然與袁紹鏖兵,卻必然會派重兵把守冀州、青州與我方之邊界處,倘若我軍南下,晉軍突襲我之後方,該當如何?”
程立和荀一直都沒有說話,自從戲志纔出現之後,程立很少爲曹操出謀劃策,而將大出風頭的機會大都留給了戲志才,當然,這並不代表着程立對於戲志才位居其之上而心懷怨恨,而是因爲程立和荀曾爲投靠過袁紹而自覺對不住曹操,畢竟古來向有忠臣不事二主之說。
曹操提出此問之後,程立忍不住插言道:“主公,如今事態緊急,爲了日後能有與楊奉抗衡的實力,只能甘冒奇險,將大軍分爲兩半,一半可由一員上將率領,列陣在袞徐二州的北部,以防晉軍的大舉進攻,主公則可親率另外一半大軍,南下盡取淮南和豫州之地,如此一來即便楊奉能夠滅掉袁紹,卻也能敵主公和孫策、劉備、張繡的聯盟。”
這時候,荀突然道:“孫策和劉備皆可與之聯盟,只是這張繡甚不可靠,一直懷疑此人與楊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以之猜測,張繡此人很可能是楊奉安插在荊州北部的一顆棋子。”
荀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都爲之震驚,因爲如果荀說的是真的話,曹操的南下計劃必然是一場泡影。
曹操壓抑住心中的震驚,道:“文若,可是發現了什麼,如果此事爲真,那楊奉此人真是太可怕了。”
荀道:“主公,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心中的猜測。曾與張繡手下的謀士賈詡有過交往,此人乃是所見過的智慧最高之人,以此人的謀略才華,竟然屈居在名不見經傳的張繡手下不能不使人感到奇怪。”
頓了頓,荀接着道:“退一步講,如果賈詡確實以張繡爲主公,又豈能數年來一直在南陽毫無擴張之意,必然早就趁主公、袁紹和楊奉在北方爭霸之時,出兵豫州,又豈能將豫州留給袁紹,當時必然是因爲楊奉正與主公和呂布爭奪袞州、與袁術爭奪徐州,且南陽兵力不足,身後又有荊州劉表虎視眈眈,加之沒有楊奉的命令,賈詡只能屯兵不動。後來孫策和劉備江東爭雄,孫策被逼強取荊州,賈詡感到時機成熟,才突然兵發襄陽城,一舉擒下劉表以及其一衆文武,雖然地方擴張不多,但荊州人才盡歸張繡所有,此一戰使得張繡的實力大增,但是張繡絲毫並沒有像孫策、劉備等人一樣登基稱帝,甚至於連袁紹以治帝名義加封的異性王也以種種理由加以拒絕,這些事情的發生,不能不使得懷疑張繡和賈詡乃是楊奉安插在南陽的一顆棋子。”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有理,同時也深感楊奉的可怕。
曹操沉思一會道:“倘若真的如此,只恐楊奉必然一邊命令大軍進攻袞徐兩州,使得我軍不能南下,一面命令張繡兵發豫州和淮南之地,進攻袁術,將我方與劉備和孫策之間的道路斷絕,一旦袁紹滅亡之後,袞徐兩州已經陷入了楊奉的四面包圍之中,豈有活路。”
戲志才點了點頭,深以爲然道:“主公說的不錯,如此看來,袞徐兩州已經陷入了楊奉的陰謀之內,主公應早作準備。以燁(戲志才的名字)來看,南下之舉應就此作罷,主公應該立即給袁術和孫策寫一封書信,述之以利害關係,讓其與張繡斷絕關係,同時向北出兵,攻打襄陽和南陽。如果孫策和劉備向北出兵,則可使得張繡勘堪自保,甚至於會被孫策和袁術聯手滅掉,而主公也可全力在北面與楊奉周旋也。”
曹操有點奇怪道:“楊奉此次南下,必然將大部分兵力壓在了司州,進攻我方必然並非是楊奉之主力,袁術乃是草包一個,手下除了一個大將紀靈之外再沒有什麼像樣的文武,我軍爲何不能南北同時作戰,若是吞併了豫州和淮南之地,自然可與楊奉一戰。”
戲志才嘆了一口氣道:“若是楊奉進攻我發的一軍只是冀州或青州南下,主公自然不必怕他,依然能夠南下攻袁。只是,素聞楊奉的水軍即便是劉備和孫策都無法與之匹敵,徐州臨海之地千里,必得各以重兵防守,否則一旦晉軍在徐州登陸,我軍所有的部署將會被打亂,主公不可不防呀。”
曹操聽了,這才恍然,再不提南下攻袁之事,只是安心佈防袞徐北部的防禦和徐州沿海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