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不禁深深佩服起眼前的宋皇后來,在這種情形之下,能夠這麼快就恢復了冷靜,還能想到這是個陷井,確實不簡單。楊奉繼續道:“娘娘多心了,在下剛纔已經說過了,在下並非是皇上派來的。”
恢復了冷靜的宋皇后更是顯得氣質高雅,清秀脫俗,宋皇后冷哼一聲道:“你既然不是皇上派來的,那就是哪個等不及的妃子派來的了,想不到爲了皇后的位子,竟然甘願冒此奇險,是不是何琳那個狐狸精。”
楊奉心想,這個宋皇后還真是心思縝密,看來不將情況分析透徹,她是不會相信我了,於是楊奉道:“娘娘誤會了,皇上若是想取娘娘性命,只需一杯鴆酒,或是一段綾羅,然後傳出娘娘憂鬱而死的消息,不就可以封住天下人之口了嗎,何必如此麻煩,派人過來暗殺,留下線索。再說,娘娘的賢淑,朝中大臣以及天下百姓心裡都很清楚,皇上若是派在下前來,豈非掩耳盜鈴之舉?”
宋皇后細細一想,確實如此,但仍然不放心,道:“既然你並非皇上所派,你又是什麼人,看你也不是宮裡的人,而且年齡不過十七八歲,怎麼會知道本宮被幽禁在此處,皇宮防衛森嚴,你又是如何進來的,又無緣無故的爲何要救本宮,到底是受什麼人指使?”
楊奉心中不由好笑,這個宋皇后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也不想想自己怎麼回答。
略一沉思,楊奉便道:“娘娘可容在下站起回答?”這一下子可算是無理之極了,不但楊奉自始至終都在自稱在下,而且在皇后面前竟然請求站起答話,雖然宋皇后現在被貶入冷宮,但畢竟曾經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
這次宋皇后算是聽清楚了,微怒道:“你好大膽子,竟然敢這樣和本宮說話,難道就不怕殺頭之罪嗎?”楊奉緩緩站起,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兩眼直視着宋皇后道:“怕,當然害怕,但是我想娘娘必然更怕,因爲如果娘娘死了,這宋氏一門的冤情便會石沉大海,永世不能再翻案了。還有,可能娘娘現在還不知道,如今娘娘已經不再是皇后了,現在的皇后是何皇后。”
聽到楊奉這樣說,宋皇后心頭大震,不可思議地望着楊奉,口中有點結巴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知我……我宋氏一門乃是冤案,你究竟有何目的?”
楊奉微微一笑道:“娘娘放心,在下並非皇上所派,至於在下如何知道宋氏一門是一樁冤案,道理其實很簡單,十常侍之流所陷害的必然是忠貞之士,但是其中具體情況在下確實並不知曉,所以纔會甘冒殺頭之罪來到這裡救娘娘出去的。另外,對於在下的年齡,娘娘猜得一點都不錯,在下今年確實只有十八歲,至於在下是什麼人,娘娘身在冷宮應該是不會知道的,在下乃是幷州刺史丁原之第三子丁啓。”
楊奉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便盜用了丁啓的名字,這次楊奉奉旨進京,丁啓也一起來了,只不過因爲太熊包了,丁原並沒有怎麼讓他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