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呂布選擇的是用騎射。領着黑騎營遊弋於潘璋大軍的一側,利用已經熟練的騎射之術開始了又一波的進攻。
毫無疑問,潘璋也根本無法料到呂布的騎兵還有這等騎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損失了好幾百人。那密集的箭雨,讓潘璋心下沒底。想讓弓箭手進行回擊,卻是呂布早已領着黑騎營遠遁而去。
呂布領着黑騎營在進行兩輪的攻擊後,便開始直接揚長而去,根本不給潘璋和自己進行交戰的機會。而呂布採用的正是現代很普遍的一種游擊戰術。
游擊戰術的箴言便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當然這不是呂布想出來。能夠想得出來的當然是陳衛了。陳衛在給騎兵全部裝備上了馬鞍和雙邊馬鐙,加上馬蹄鐵後,便想到了這種游擊戰術。面對騎兵,步兵也只能望着馬的屁股而含恨跺腳。
原本呂布是不屑用這種戰術的。陳衛也沒想過呂布會有這種戰術。在呂布的眼中,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夠摧毀一切。而且這種打一仗,放一炮的打法,讓呂布覺得很是憋屈。面對千軍萬馬,呂布可是從來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固然是呂布狂傲自大的性格一面,但是呂布卻有其傲的資本。
當然那些英雄豪傑,特別是三國這些武將們,是不屑於這種宵小的行爲的,因爲這種打法,不僅有辱自己的威名,也會讓對手看不起自己。真正的武者是需要自己的武勇和敵將的鮮血來成就自己的威名的。
呂布也如此,但是幾番攻擊後,呂布偶然靈光一現,想到了這種打法。不過效果的確很明顯。亂世當用重典,非常時刻當由非常手段。故而呂布便採取了這種戰法。
呂布也有自己的考慮,現在浚遒縣和合肥的兵馬根本沒有動,所以呂布此舉乃是爲了拖延時間。從浚遒和合肥抽調一部分兵馬,便可將潘璋此路大軍困住在這兒。雖無法擊敗這支軍隊,但是呂布要求的便是將此處軍馬困住,自己則可以抽身回到阜陵縣。
看着呂布如此打法,潘璋心中憋着股惡氣,但是卻無處發泄。苦於怕影響軍心和士氣,只能打掉牙齒吞進肚子裡,忍了。
只是防止呂布侵擾自己,命人時刻查探呂布的騎兵動向。一發現呂布率領騎兵來時,潘璋就會即刻命大軍停下來,做好防禦陣型。但是這樣,潘璋又發現了很多問題。
呂布的騎兵來去如風,猶如幽靈一般,就算潘璋派出大量的斥候,查探道呂布大軍的動向後,在潘璋還沒得到消息時,呂布就已經揮軍直上,射完箭救走,又是幾番射擊後,損失的還是潘璋的大軍。而黑騎營損失的也不多。
這樣一來,潘璋便要時時刻刻提防呂布,就算斥候能夠先於呂布大軍前來將消息告訴給潘璋,潘璋的大軍也很難再短時間內做好防禦的準備。更不可能只留下一部分兵馬牽制呂布的黑騎營。黑騎營可以遠遁或者繞道自己的前方或者後方,讓人防不勝防。而且此處山少平原較多,很難設下伏兵,伏擊呂布的騎兵。
只有前方几十里之外,有一片山脈,或許可以利用地形牽制呂布的騎兵。但是被呂布這樣侵擾,一天下來,根本就無法前行多遠的距離,軍心士氣不說,身體上的疲乏尤甚。
可是,如今軍中所帶糧草不多,如果被困在這裡,那自己就會成爲呂布軍的囊中之物。潘璋目前也無任何的好辦法。只希望主公孫策能夠迅速拿下阜陵縣,這樣自己纔可以脫困。
………………
浚遒縣以東,一支一千人的兵馬正在急速而行。
大軍的前陣的乃是秦天和浚遒縣的縣尉周義。秦天正是奉了呂布的命令,到達了合肥找到了韓浩。韓浩當即從合肥城中的三千守軍中調撥了一千人馬給了秦天。秦天立即領兵到達浚遒縣。原本是打算死守,但是周義卻力主決定出城。
浚遒縣以南,有片山脈。而要想通往浚遒縣的必經之路,必須經過此山。所以周義的打算便是將大軍屯紮與山腳下,利用山的優勢,決不能讓敵軍輕易越過此處。
秦天見說有理,便同意了周義的說法。來到這座山腳下,周義于山腳處安營紮寨,于山前,建立拒馬陣,同時命人與半山腰處多做稻草人,以爲疑兵。
如此,就算潘璋有五千大軍,又是在無充足糧草的情況下,要想短日內攻克此處營寨,甚難。
秦天見命令已到,便即刻日夜加鞭向呂布報告去。
天已經暗了下來。潘璋便令大軍安營紮寨休息,同時不忘命人加強警戒。
中軍大帳內卻是燈火通明。潘璋一人坐在營內,卻是無法入眠。看着一副羊皮的軍事地圖,眉頭緊皺。
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隨着越往浚遒縣而去,這種感覺就愈發的強烈。既然呂布已經出現在這兒了,那說明黃老將軍已經身遭不測了。此時後路也已經被截斷。
而且現在,面對呂布的騎兵騷擾,如今戰鬥力已經直線下降,只怕孫策還未攻下阜陵縣,自己這四千多兵馬便會折在這種地方。原本孤軍深入乃是軍中之大忌,但是無法違抗黃蓋的軍令。如今黃蓋身死,自己只怕也要交代在這兒了。想到這,潘璋忍不住埋怨其黃蓋來。
“報!”營外忽然一聲高喝,驚醒了沉思中的潘璋。
潘璋的眉頭擰在一起如同一條麻繩。心頭感到一陣心神不寧。這種感覺讓潘璋心中似是掉進了無底深淵一般,充滿了恐懼。
“進來!”潘璋一聲低喝道。
那名斥候進來後,便跪在潘璋面前,抱拳稟道:“稟將軍。前方兄弟探馬來報,言一支數量不明的就對與前方山腳下建立營寨,攔住了我軍的去路。”
“什麼?”潘璋不禁脫口而出的喝道:“有多少人?”
“這個末將不知,天色不明無法看清楚。觀看其營寨建立,足有四五千人。”那名斥候,想了想,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潘璋現在終於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麼意思了。原來,自己現在就好比鑽進了獵人撒下的大網中,就等着自己鑽呢。
如今前後夾擊,是進不得,退不得。軍中所帶糧草不多,自然是無法在此消耗日久,否則,整支大軍便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潘璋已經知道,前方的那支軍馬就是爲了堵住自己前進的道路,只是心下疑惑,爲何會有這麼多兵馬?難不成,之前呂布一直避開自己的鋒芒,選擇迂迴作戰,就是爲了等這支軍隊?
這個想法就像一顆種子,在潘璋的心中生根,發芽,然後開始成長,直至參天大樹。潘璋已經肯定,呂布定是打着這樣的目的。
潘璋已經管不了呂布目的是什麼了,北邊和東邊都被截斷了後路,現在唯有南邊,纔有機會逃出生天。
潘璋似是下定了決心,於是便趁着夜色,率領大軍向南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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