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走出大帳後,便向中軍大帳的後帳而去。身後柳歸和柳逍緊隨而來。
“大哥,大哥!你等等我啊!”柳歸跟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
陳衛停下腳步,等着二人。
柳歸終於跟上了陳衛,開口道:“大哥,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主公竟然……”
陳衛低聲喝道:“閉嘴,回去再說!”
被陳衛一聲喝罵,柳歸連忙閉嘴,只是一臉無辜的神色,讓人忍俊不禁。
陳衛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柳歸,便率先走了進去。
“走吧,柳歸!”沉穩的柳逍則是說道,隨即也跟了進去。柳歸也一時不明白自己爲大哥鳴不平,爲何還被大哥一陣喝罵。一臉憋屈的也跟着進了大帳。
進了大帳,陳衛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便拿出了一塊很小的絹帛。這章絹帛乃是劉曄遞給他的。當時劉曄從陳衛身邊經過的時候,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塊絹布,當時不明白,卻正好看到劉曄暗地裡朝自己使眼色。陳衛猜想,肯定是劉曄想告訴自己什麼。
打開絹布細細看了一下,頓時心中的疑惑和失望全都消失。
“原來如此,一切不過計策而已。爲的就是要引蛇出洞!”陳衛在心中暗自嘀咕道。當然,那時候陳衛真的是被呂布給嚇到了。
作爲忠心的屬下,一旦被主上猜忌,那便是十分危險的。在投靠呂布時,陳衛就已經打定了注意,力助呂布完成霸業,自己可不想中途被呂布給猜忌。
不過從這件事,陳衛也瞭解了一件事。那就是就算任何一位明主,也難保不會做出飛鳥盡良弓藏的事來。歷史上的例子還少嗎?從這件事陳衛也看出來了,功高震主實乃大忌。其實陳衛也不擔心。因爲歷史上有韓信,但是還有個張良。張良攻城身退,對於陳衛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指明燈了。當然,現在想這些,還爲時尚早。
還是儘早的助呂布完成霸業後,再學張良也不遲。
柳歸看着陳衛看了一塊絹布後,便不再言語,不知道是什麼緣由,看了看柳逍。柳歸現在可不敢再去問陳衛了。看了看一旁也是靜立不語的柳逍,用胳膊捅了一下。
柳逍看了柳歸一眼,見柳歸朝自己打眼色,於是便對陳衛說道:“將軍?將軍?”
“哦!”回過神來的陳衛,看了二人,於是道:“對了,你們就不要問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只管聽我的命令行事就行了。記住,你們不可多和別人說什麼其他的話。當然,我也沒事。記住我的話,聽我的命令,多做,少問!”
“是,將軍!”柳逍一絲不苟的答道。
“哦!”柳歸沒心沒肺的答道。
“那好,你們先去找魯子敬先生,他會吩咐你們倆的怎樣行動的!”
“諾!”柳逍應道,便拉着柳歸向大帳外走去。
陳衛搖了搖頭,待二人走出去之後,卻是泛起愁來。這絹布上劉曄告訴自己,要自己見機行事,就沒下文了。
唉,這劉曄真會坑爹,一句見機行事,就完了。當然陳衛不知道的是,在呂布的陣營中,像呂布、陳宮、劉曄等人都是將陳衛當做謀士來看待的。這等小計,自然難不倒陳衛的。
不過說真的,陳衛當時被呂布喝問時,還真的有點害怕。因爲他剛纔感受到呂布的氣勢真的有種壓迫力。真的彷彿讓人置身千年玄冰洞中。森寒的殺氣,讓人全身感到毛骨悚然。
……
第二日,陳衛便領着大軍三千人,向彭城而去。然後又從彭城國將糧草向着沛國的相縣而去。
大軍一路上,運糧的車隊室友兩千的民夫押着。陳衛將隨行的三千大軍護衛在運糧車隊的左右。
大軍一路小心翼翼的向着相縣而去。走在車隊前面的陳衛問身邊的柳歸道:“柳歸,我要你準備的弓弩、盾牌、牛皮等軍備,你是否準備好了?”
“放心吧,大哥,你交代的我都照辦了。況且還有柳逍呢!”柳歸趕忙答道。
陳衛聽後,只是微微一笑。柳歸辦事,陳衛雖然不是百分百的放心,但是柳逍,性格沉穩,辦事細心謹慎,陳衛自然可以完全放心的。
“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按照我那日我和你們商量的行事就可以了。”陳衛安慰有點拘謹的柳歸道。
“是,大哥!”
…………
譙縣縣衙的大廳內。
主位上坐着一名年輕英武的少年將軍。只不過與一般少年將軍不同,給人的感覺是沉穩老練,厚重,少了份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和蓬勃。此人便是被曹操稱作千里駒的曹休。
被曹操派來鎮守譙縣,以抵擋呂布,顯然曹操對曹休抱有很大的期望,甚至不惜將麾下四大謀士之一的程昱派來輔佐曹休。
曹休見諸人都已經來齊,便率先出聲說道:“據探馬來報,言呂布派遣大將,秘密從彭城押運糧草之沛國城南大營。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程昱見曹休這般說,又怎能猜不出曹休的意思。曹休如此問,便想打算,偷襲呂布的糧道。一旦呂布的糧道被襲,呂布軍便無軍糧可以維持,到時候,軍心必定會混亂,就會不戰而退。而曹休自己也可以領兵收復沛國。程昱還知道,曹休畢竟是年輕氣盛,雖然平常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可一到關鍵時刻,就會顯得有點焦躁,有點急功近利了。
所以,此舉曹休立功心切的心思還是佔據主要成分。但是程昱並不同意曹休的觀點。
現在曹操正全力率領大軍掃蕩司隸,不想這個時候,再分兵和呂布開戰。所以派曹休來鎮守譙縣,只要做到保的譙縣萬無一失就可以了。否則譙縣一失,呂布大軍便向一把尖刀一樣,直接威脅到兗州。再者,這譙縣也是曹操宗族的根本所在,曹操本身就是這譙縣人。曹氏家族在這譙縣經營日久,勢力根深蒂固,一旦失去,對於曹操的打擊也不小。所以才曹操才如此重視譙縣。曹操給程昱的密令便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可曹操對於曹休的期望則是不一樣,他是希望曹休能夠鍛鍊自己,日後可以作爲鎮守一方的大將。不過有一點就是曹休誤會曹操的意思。曹操雖然對曹休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曹休可以儘早成長爲一名獨擋一方的大將,但是對於譙縣也是不容有失。而曹休顯然誤會了曹操對自己的期望所暗含的意思。
程昱當下聽了曹休的話,便起身道:“將軍的意思,是想主動偷襲呂布的糧道?”
“沒錯,自古用兵之道,在於一正一齊。偷襲敵軍糧道便是出其不意。如果能夠燒燬呂布的糧草,那我軍便可立於不敗之地。”曹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
程昱則是拍案大呼道:“將軍不可。將軍不要忘了,呂布身邊可是有劉曄和魯肅爲謀。此二人智計過人,老夫也是聞名已久,我們想得出來的,難道劉曄和魯肅二人也想不出來?”
這程昱在曹操陣營中,年紀比較大,本身也是很有才,故而曹操也很尊重程昱。除了和程昱交好的郭嘉、荀彧、荀攸等人外,其餘曹營將領都是看在曹操的面子上,對程昱客客氣氣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曹休在心中也認可程昱所有的觀點。當下見程昱拍案大呼,心中微微不悅,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程先生息怒,本將也知道。我軍能夠想得出來的,敵軍也能想得出來。敵人最多不過是爲了誘降我軍出城,好讓敵軍來攻打譙縣。可是,不管敵軍是否有詐,只要我軍能夠將呂布的糧草燒燬,便是無論他呂布是使什麼陰謀詭計,又如何能夠擊敗我軍?到時候,反而被我軍殺得大敗。”
“將軍,恕老夫直言。此次運糧的隊伍可是有三千之衆,而我軍又如何能夠全數擊敗此三千人?那呂布又不可能不留有後招?”程昱依然不同意曹休的主意。
“據細作來報,此次呂布派一個叫陳衛的人,去押運糧草。這陳衛不過一無名之輩,且當日呂布似是要殺這陳衛,後被呂布手衆人求情,呂布將陳衛貶爲糧草官。那陳衛一定會因此而有所不滿,故而,只要我軍能夠偷襲成功,敗之易而。”
“呵呵,將軍,這種事也能信?這不過是魯肅和劉曄想出的瞞天過海之際罷了。此等雕蟲小技,將軍也信?”程昱不屑道。
“那先生的意思便是我們要緊守譙縣?”下首的夏侯尚也不甘心的問道。
“當然。此乃是穩妥之計。呂布也定不會在此長時間將大軍駐留於此,徒耗糧草。”
“那好,我等便謹守城池。”曹休便令衆人散去。
半夜時分,曹休獨自將曹休招到自己的大營內。
夏侯尚對曹休找來自己,不解,疑惑的問道:“子烈哥,找我來,所謂何事?”
“呵呵,伯仁,你以爲今日程先生所言如何?”曹休試探着問道。
夏侯尚聽曹休如此一問,原本還有點睏意,立刻清醒了許多。低頭思考片刻,然後才答道:“子烈哥,我認爲程先生所言也對。小心並無大錯。”隨後,夏侯尚想了想,又補充道:“只是,要是真的能夠燒燬呂布的糧草,那我軍便可大勝呂布的三萬大軍了。”
“是啊伯仁,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程先生卻一直謹小慎微,擔心會中計!”曹休有意無意的說道。
夏侯尚瞪大了眼睛,直盯着曹休道:“難道子烈哥是想?”
曹休笑道:“沒錯。自古富貴險中求。且不說這是個計策,但是如果我軍真的能夠燒燬呂布的糧草,便是大功一件。何況,散佈在呂布軍中的細作,已經秘密探知,言那陳衛對呂布早有所不滿。此次押運糧草,定是一肚子不滿,定會怠慢軍心。如果我軍偷襲,便可大勝。”
“子烈哥身爲大軍統帥,不可輕易離去。如果子烈哥信得過兄弟我,便由我去吧。”夏侯尚拍着胸脯,自信的道。
“嗯,伯仁,此次只能由你去。如果我離開譙縣,程先生也不會允許的。”
“嗯。放心吧,此時交給我了,我一定會小心的。”
“好,伯仁,一切小心。敵軍押運糧草的有大軍三千人,我便給你五千騎兵,你便在樑國碭縣以東的碭山,靜候呂布的運糧隊。到時候,在出兵奇襲呂布大軍。一切小心。如果中計,便撤往碭縣。切不可戀戰。”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
“嗯,且不要讓程先生有所察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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