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看了幾眼,轉身離去,他還有別的事要做,來指點任我行並幫助他突破,也只是其中順便一事而已。
心中想着素心,想着天香豆蔻,渾身就充滿着動力。
雖然也不免有絲絲的陰霾,畢竟帝子受的身影時刻壓在他心頭,但在那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面前,又不算什麼了。
爲了那道身影,他命都可以不要,被人控制做一些事又算什麼?
與此同時,前方大戰,華山後山深處,一衣着樸素的老者面色頗爲凝重的看着華山前方,似有擔心,似有猶豫。
忽然,他面色一變,望向後方,神色凝重無比:“閣下何人?來我華山又有何貴幹?”
“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華山又何時成你華山派的了?”一聲有些尖細的笑聲響起,重重樹蔭之中,緩緩走出兩道身影。
面白無鬚,頗爲蒼老,乍一看就像是普通人,但老者自然不會以爲他們是普通人,面色越發凝重。
“宮裡的人?”老者雙眼微眯,雖是問話、但卻是已經肯定了。
對方氣息陰柔,帶着股深深的陰陽不分的感覺,加上那話,絕對是宮裡的人。
“當年的劍聖,咱家倒是聽過,只是不知本領如何?”兩道身影中,其中一人頗感興趣道。
“你們究竟有何目的?日月教也跟你們有關係?”越想,老者就越感到一股驚懼,他華山派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張大網之中。
從江南趕來的汪直笑了笑,志在必得道:“風清揚,咱家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發誓永不出華山,我們就給你華山派留一些種子,否則、一個不留。”
風清揚目光一厲,冷聲道:“我華山派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讓皇上這般對我們?”
“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有資格問這個嗎?”汪直直言不諱,有他兩人在,就算是劍聖又如何?
天下間能讓他們兩個聯手還畏懼的人,目前爲止所知也就兩人罷了,風清揚顯然不在其中。
“皇上就不怕天下勢力羣起反抗嗎?”風清揚渾身怒氣勃發,絲絲的劍意彷彿就要忍不住爆起。
“真是異想天開,我大明之力,又豈是你能想象到的。”尚銘嘆了口氣,不慌不急道。
“好了,做決定吧,是你自己跟華山派一起死,還是留一個種子?”汪直像是不想再多說什麼,語氣漸漸冷了下來。
風清揚大袖下的手都抖了一下,十幾年不曾起波瀾的心,彷彿驚濤駭浪一般,絲毫不能平靜。
怎麼選擇?
反抗?
他完全沒把握對付面前這兩人,而且既然大明朝廷既已出手,單獨一個華山派,即使加上其他四嶽,又能反抗嗎?
就算驚動了整個江湖,激起了衆多勢力聯手反抗,可是、這對華山派又有何用?那只是之後的事,華山派那時已經徹底覆滅了。
蒼老的手,第一次,有了一種握不住劍的感覺,汪直和尚銘沒有多說什麼,也不出奇,風清揚只要是個聰明人,那就一定知道怎麼選擇。
一甩袖,風清揚轉身離去,卻是不再看前方的大戰。
汪直尚銘能感覺到對方的悲憤,但那又如何?
對方應該慶幸,要不是此時殺他必定會引起大動靜,吸引來衆多高手,從而可能暴露他們的身份,對方現在又哪有資格讓他們談條件?
前山之中,自然不知後山的事情,任我行依舊在與郭嵩陽大戰,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
不過其他人,五嶽卻是不免漸漸落入了下風,畢竟日月神教人數實在太多了。
在不顧忌傷亡的情況下,輪換着攻擊,根本不給對方絲毫喘息機會。
五嶽死的人越來越多,每死一個,嶽不羣、左冷禪等人就心疼不已,支撐了兩個時辰左右,丟下了四百多具屍體,不得已退向了第二道防線。
日月教更是死了兩千多人,不過卻是毫不在乎,換上一些人馬繼續攻擊,擺明了完全不給對方喘息機會。
“殺!”
“一口氣殲滅他們。”
····
又是一個時辰左右,五嶽後退到第三道防線,此時就連任我行等高手都停手休息,只有日月教底層弟子沒有休息,繼續攻擊。
漸漸的,廝殺中,天色越來越黑,五嶽已經退到了第六道、也就是最後一道防線上。
沒辦法,日月教人數太多,又不顧傷亡,五嶽高手也要休息,自然是連連敗退。
本來四千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了兩千五百之數,盡數聚集在這第六道防線上。
而這時,日月教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樣?少林武當等派還是沒有消息嗎?”左冷禪皺眉問向嶽不羣。
嶽不羣搖了搖頭,衆人心頭都沉了下來。
大戰之前,他們就向武當少林等派發出了求援,可沒想到,到現在,還是沒有一個援兵到來。
“難道他們就坐看魔教猖狂?”泰山派天門有些生氣道。
其他人沉默,現在什麼都不清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好似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任我行居然這般與他們硬拼,真不怕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他動用數萬人,就不怕引起忌憚嗎?
還有他是怎麼突破到宗師境的?之前完全沒消息。
現在各大名門正派又爲何還沒有動靜?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距離華山派數百里外,一處山谷中,近百人全部死亡,看其服飾,是峨眉派的人。
另一個方向,近百和尚也是全死,爲首之人還是先天巔峰境界。
不止這兩處,除了武當派的人之外,各大名門正派趕往華山的人,只要一近百就全部死去。
只有武當派的人,僅僅是被纏住了,動彈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日月教的攻擊就繼續開始,任我行繼續跟郭嵩陽較量着,暫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因爲是最後一道防線,剩下的人也都聚集到了這,所以五嶽的反抗從沒有過的大。
雙方的傷亡快速上漲。
從早殺到晚,然後繼續,挑燈廝殺。
山下,人越來越多,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端倪。
各大名門正派的人,好像都沒有到。
這一情況,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議論,各種說法都出來了,但也沒有個準確說法。
一場激烈殘酷的廝殺,一直持續到了第五天,終於、一切結束了。
在日月教的人海戰術下,五嶽還是堅持不住崩潰了。
郭嵩陽也被任我行憑藉着深厚真氣一點點磨死。
五嶽聯軍被滅的消息立刻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人流也向四面八方散去。
各種議論沸沸揚揚。
不過很快,又是一個消息極速擴散,各大名門正派向日月教責難,他們派去華山的人全部死了,到底怎麼回事?
消息一傳出,無人不爲任我行的膽子感到佩服。
居然這麼狂。
而且居然還有這個實力滅殺各大名門正派的人。
華山上,正調兵遣將要將其他四嶽盡數滅殺的任我行也是一驚,嘴角抽搐幾下,說不出話來,選擇了沉默。
滅掉五嶽聯軍的第三天,忽然,華山後山出現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無匹的劍意將天上白雲都撕裂了開來,還有一無比悲憤的聲音響起:“你們出爾反爾,該死。”
連續的轟鳴聲,將任我行都震撼住了,臉色有些發白。
動靜一直持續了半炷香時間左右,方纔平息,任我行嚴厲下令不得外傳、議論此事,還將一些華山派殘餘之人殺了。
所以這件事也沒有外傳出去。
只有當日兩道蒼老身影走出華山後山,向京城而去,還有一句淡淡嘲諷的聲音留下。
“跟兩個太監講出爾反爾,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