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獨孤行新傷舊傷一起涌來,頓時口中甘甜,腹內如翻江倒海一樣。
白衣人退了幾步,忍住被劍氣擦傷的手臂,欲要運功,可是一股寒冰真氣把他多有的筋脈凍結了,臉色鐵青,一口血也從喉頭噴出,只見他立刻伸手入懷,拿了一瓶藥猛往嘴裡灌。
黑衣人看到這兩敗俱傷的情景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看着獨孤行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應該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白衣人坐在地上,過了好久,這才穩定了傷勢,冷聲對黑衣人道:“殺了他,快!”
黑衣人一聽,不樂意了,心想你一個小輩也能指揮老子做事。
“哼,小子不管你跟慕容世家有沒有關係,你說話的態度老子很不喜歡。老子辦事,還從來沒人能管得着!”
“你——”白衣青年胸口急痛,可見氣得不輕,好在內力雄厚,倒是沒有吐出血來。
黑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人竟然能空手使出劍氣,又豈是一般人?你小子不看看形勢就貿然出手,死了也是活該!”
白衣人雖然大怒,可是他說的話倒不是沒有道理,疼痛的同時也在自責。因爲這次沒有打死獨孤行還是其次,如果這青年真的是某個世家的公子,這次可栽的更大了。
“小子,你是哪家的人?”黑衣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白衣青年也緊緊盯着他,想要看看他是什麼人。
獨孤行暗罵兩個神經病,腹內鮮血奔涌,他哪還能說什麼話?難道要吐口血,說句話嗎?
見獨孤行不說話,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疑惑之色更加濃郁了。見他兀自療傷,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也跟着打坐開始靜養。
這下,三個高手都有點歇菜,倒是便宜了梅超風二人。兩人自始至終都在看着一度失控的場面,心道亂點纔好,混亂中我們才能逃出去。等到看到三人均坐下打坐運功,不禁喜上眉頭。
“賊漢子,他們現在顯然都是身受重傷,不如現在我們逃走吧!”梅超風壓低聲音問道。
陳玄風看了看三人,也壓低聲音道:“看來這兩個小子是不行了,不過那個黑衣人的傷勢還不知怎麼樣,現在逃跑風險太大了!”
梅超風仔細觀察了那黑衣人一眼,微微嘆息道:“難道真是天亡我們,唉,也罷,只是師父交代的事情還沒有完成,死後也沒臉去見師父!”
陳玄風也是呆呆的看着屋檐,一陣無語。
幾人就這樣在破廟裡耗着時間,兩個時辰過去了。
黑衣人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喜色,顯然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與他相比,獨孤行和白衣人的傷勢要嚴重的多,所以還在不停的滋養着筋脈。
“哈哈,慕容家的小子,傷的很嚴重嗎?要不要老子再幫你一把!”顯然這人很是記仇。
白衣青年不屑道:“哼,別以爲你傷好了,我就會怕你,你給我記着,我不是一個人,殺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黑衣人不以爲意,道:“殺你倒是不敢,反正咱們樑子是已經結下了,我韋某人也不是怕是之人,今天就再送你一掌吧!”
看到黑衣人不緩不急的走過來,白衣青年冷汗流了下來,此刻他的傷已經快控制不住了,如果再被這個王八蛋拍一掌,不死也要殘廢。
“前輩住手,晚輩剛纔多有冒犯,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慕容世家交你這個朋友了!”白衣青年實在沒辦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不得已擡出了自己家的名聲。
黑衣人停了下來,本來他就沒打算殺了白衣人,只不過要嚇嚇他而已,只聽他道:“呵呵,你終於承認你就是慕容家的人,說吧,是誰讓你們來的,這《九陰真經》,早就是有主之物,你來搶奪,不怕再次引起江湖紛爭嗎?”
白衣人低聲道:“那麼請問,前輩你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小狐狸!黑衣人心道,這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狐狸,於是大聲道:“看到你打傷的那個小兄弟沒有,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來此是爲了他!”
“真的?前輩不會不顧身份,欺騙晚輩吧!”
黑衣人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說什麼?找死不成?”
“咳咳——”獨孤行的口中再次咳出血來。
“小子,把你的藥拿來,想來慕容家的東西都不是凡品吧!”
白衣青年雖然一千個不樂意,但是還是把那瓶藥拿了出來,黑衣人拿過丹藥,慢慢走到獨孤行身邊。
“算你命好,不然就你這傷,好了也是殘廢!給,快把它們服下,運功!”黑衣人以一種強迫的口吻對獨孤行道,藥一下子飛到了獨孤行的手中。
獨孤行見他飄相逢,便奪藥給自己,心下也非常的感動,但是他天性孤僻,不善表達情感,於是也只是點了點頭。
黑衣人不以爲意,仔細看着獨孤行,好像一個老丈人在打量自己的姑爺,好在獨孤行服藥後就閉眼打坐,否則雞皮疙瘩鐵定要起來了。
衆人有這樣呆了好一會兒,外面突然又傳來幾個人的聲音,而且還是女人的聲音。
黑衣人身影一閃,立刻出了廟門,白衣人也閃身躲在了歪倒在地上的塑像後面,獨孤行卻沒動,心想倒黴的事情今天算是集全了,索性也不躲了,反正這傷勢躲了也沒用。
陳玄風二人傷勢其實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怕被黑衣人知道,所以就裝着尚未恢復,慢慢吞吞的躲在了神龕之後。
“你是誰?爲何擋住我們姐妹的去路?”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
“呵呵,不知幾位姑娘要去哪裡?找什麼東西?”
這個聲音是黑衣人的。
“二妹,別跟他廢話,主人吩咐今天要查查是誰違背了盟約!”另一個稍微輕柔的聲音也傳到了獨孤行耳中。
“讓開!”
聲音傳罷,幾股香風傳了進來,接着四個女子走了進來。
獨孤行向那看去,只見四個女人二十上下,貌美如花,異常標誌,仔細看去,卻有些不像中原女子。
女人雖美,在獨孤行眼裡卻沒什麼,因爲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對女人欣賞的標準。他唯一記得的女人是他的母親,除此之外,別的人是美是醜,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咦?大姐,這人是誰?難道他也是搶奪《九陰真經》的?好像比我還小!”走在最後面的身穿黃色紗裝的女孩說道。
那個被叫了大姐的女子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獨孤行問道:“請問少俠在這幹什麼?”
獨孤行傷勢嚴重,好歹現在還能說話,於是輕啓雙脣道:“路人而已,昨日來此過夜,不知有何見教?”
那女子又問道:“哦?不知少俠爲何受傷?而且看情況,傷的還不輕!”
獨孤行知道她是在懷疑自己,也不解釋,道:“昨天遇到幾隻狗,被它們咬傷了!”
“哼,臭小子,你當我們姐妹是傻子嗎?快說,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聲音尖銳,是哪個身穿藍色紗裝的姑娘橫聲道。
獨孤行脾氣孤傲,聽她這麼說,很是生氣,把眼一閉,繼續運功了。
“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那女人見他理也不理,也很生氣。
“二妹,別說了!”紅衣女子制止了妹妹,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瓶藥,道:“少俠,看來你受傷很重,這些藥對內傷很有效,拿去用吧!”
“大姐,這怎麼行,這可是主人給我們用的!”
“二妹,少說一句!少俠,請用吧!”
獨孤行何等人物,緩緩道:“在下賤命一條,受用不起!”
“你,臭小子,給你顏色,你還要開染坊了,吃我一掌!”藍衣少女伸手就要拍向獨孤行,好在被大姐給攔下了。
一道黑衣閃過,黑衣人出現在幾女之前。幾女大感吃驚,暗歎此人功夫深不可測。
“請問這位前輩尊姓大名,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吧!”紅衣女開口問道。
黑衣人看了她們幾眼,問道:“你們是靈鷲宮的吧!”
“你怎麼知道?”幾個女人很是震驚。
黑衣人道:“在下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見過靈鷲宮門人武功路數,剛纔你們所使得的正式逍遙一派的門道!”
“前輩果然高見,不知前輩是哪個門派的?”
“我嗎?說了你們也不認識,在下諢名‘青翼蝠王’,不知幾位姑娘可曾聽說過?”
紅衣女沉默了一下,驚道:“莫非您就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
黑衣人大讚一聲:“好見識,沒想到明教這麼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動,竟然還有人知道我們護教法王的名號!”
此人正是現任青翼蝠王,韋天破,輕功可謂登峰造極,祖傳寒冰綿掌也曾令無數武林人士微風喪膽。
“不知道,今日韋蝠王來此有何貴幹?”